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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扇都這麼說了,帝君委實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只道:「剝去靈魄雖不致命,卻也極為傷身,為師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你得說服花神,讓她棄惡從善,或者自願隕滅。」

帝君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無非是憂心執扇的安危。藍芯蕊現在就是一縷靈魄,她能附身在苒七公主身上,附身在執扇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一旦執扇體魄不全,或者心智不堅的時候,藍芯蕊就能輕而易舉的趁虛而入。

執扇自然也知道師父是為了她好,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師父,說服藍芯蕊非是旦夕之間能夠解決的事,我想先剝出自己的靈魄,讓哥哥早些尋回管書陶,也好了卻我一樁心事。」

「不行!」帝君明言拒絕。

「師父。」執扇還待再言。勾玉,翡玉已進門來報,「帝君,九殿下回來了。」

帝君擺了擺示意他二人先出去,後又對執扇說道:「去吧!等你解決好花神的事,再來尋為師。」

「哦!」執扇不情不願應了一聲,而後便踱步到了博淵面前,換了副嘻皮笑臉的模樣問,「都處理妥當了?」

博淵瞥了眼正在打掃庭院的天兵,回她道:「姑且先讓他們打掃一下吧,修繕禪房所需的磚瓦隨後就到,至於師父栽種的那些瑤草奇花,尋齊還需要一定的時日。」

「如此已經很好了。」執扇握住他的手,「博淵,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們還是明日再去北海龍宮吧!」

「怎麼了?是不是師父與你說了什麼?」博淵歸來時,見勾玉,翡玉守在練丹房外,就覺得事有蹊蹺,此刻聽執扇如此一說,他便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師父說,北海龍王性子烈,我們此去北海,最好多帶些人手去,否則,一旦雙方撕破臉皮,你我恐難以全身而退。」.z.br>

「師父真是如此說的?」

「不然呢?你以為我與他之間還能有什麼秘密不成?」執扇不僅謊言信口就來,先發制人亦是手到擒來,她狠狠甩開博淵的手,質問道,「博淵,我發現你根本就不信任我,這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態度嗎?」

她佯裝賭氣背過身去,博淵立時從她身後將她扣入懷中,微涼的薄唇有意無意觸碰她耳廓,笑道:「娘子訓得在理,作為你的夫君,為夫不該對你有半分質疑,更何況,娘子故意給為夫留下一夜春宵的時間,為夫定不能辜負娘子的美意。」

他的氣息縈繞在耳畔,濕濕地,熱熱地,曖昧地讓人耳朵發癢,連帶着整顆心也徒生了一陣悸動。執扇紅着臉,小聲回應:「誰故意給你留時間了,自作多情!」

「原來是為夫自作多情了,既如此,那為夫還是親自去問問師父他老人家吧!」

博淵作勢搖頭嘆息一聲,說罷便要去煉丹房尋帝君,執扇連忙回頭,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別去打擾師父了,我承認,我承認還不行嗎?」

「承認什麼呀?」

「博淵,你別得寸進尺!」

博淵作勢就要將她的手掰開,口中說道:「那我還是去問師父吧!」

執扇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許去!今夜,你只能屬於我。」

她高抬下頜,強勢地宣示自己的***,不想,博淵竟趁機在她唇瓣上狠狠啾了一口,眉開眼笑道:「娘子放心,今後的每一夜,我都只屬於你。」

「咳咳!」

出門查看修繕情況的帝君委實有些看不下去,忙假咳兩聲,提醒他二人應該收斂一點,畢竟璠雲宮還有其他人在呢。

其身側的勾玉,翡玉二人,一個盯着自己的腳背看,一個則盯着身側的牆壁看,就是沒好意思看院中膩歪在一起的兩人。

淵聽到師父的聲音,果真收斂了許多,他鬆開執扇,恭敬道了聲:「師父!」

但執扇就不一樣了,她一把挽上博淵胳膊,沒規沒矩道:「臭老頭兒,修繕禪房所需的人手博淵都已經安排好了,你這幾日沒地方住,我的寢殿就暫時讓給你了,記得不要亂動我的東西,我還要回來的。」說罷,拉着博淵就走。

博淵邊走邊回眸張望,見帝君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放心大膽的離開了。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到最後,他二人竟是一路小跑回霞光殿的。

剛一進門,博淵便將房門給反鎖了,為防之前的意外再次發生,博淵甚至在屋內布了道結界,如此,便再也沒人能壞他好事了。

他將執扇攔腰抱起,幾大步就奔向了床榻前,昏黃的燭光搖曳,他看向她的眼神里似有火苗竄起。

那麼多次的失之交臂,博淵絕不允許自己再錯失此刻的機會,他將執扇輕輕放上床榻,如洪水泛濫般的愛意已落在了執扇的唇瓣之上。

執扇摟着他脖頸,被動而又主動的迎合他。

像是溺了水,他二人不斷的在對方口中掠奪新鮮空氣。可越是如此,他二人接觸到的空氣便越發稀薄,不多時,兩人便已雙雙敗下陣來,但換了口氣後,他二人又開啟另一場激烈地唇槍舌戰。

直到博淵的手探入衣物,零距離接觸到自己的肌膚時,執扇方才找回一絲理智。她是想撇下博淵,獨自去北海龍宮尋苒覓的,結果卻在博淵的柔情蜜意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差一點就迷失自我了。

若是過了今夜,她就更別想甩開博淵了。執扇把心一橫,用力咬破自己的舌頭,像前兩次一樣,用熱吻的方式給他餵了自己的血。

博淵眉頭一皺,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執扇會在這種時候,用以前對付他的損招來對付現在的他,他們可是夫妻呀!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時隔大半年之久,她的損招對付他,效果依舊。

博淵再次縮成小嬰兒,是側躺在執扇身邊的,此時的他看起來已有七八月大,身體四肢已經能正常驅使了。他往上爬了爬,湊近執扇面前,艱難的問出三個字:「為、什、么?」

本來,執扇的心裡也不好受,但一聽到博淵奶糯糯的小嗓音,執扇登時彈了起來,抱起博淵可勁兒在他額頭上吧唧了兩口,興奮道:「博淵,縮小版的你居然也會說話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博淵委實有些哭笑不得,他一直期待執扇對他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不曾想,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講出來。博淵想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可無論他怎麼努力,依舊只能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個「為、什、么?」

執扇斂了喜色,撒謊道:「沒有為什麼,我就是突發奇想,想試試看我的血還能不能將你變成小嬰兒而已,我哪裡知道,會百試百靈啊?那,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你就委屈一下,讓我再過一把當娘的癮,好不好啊?」

博淵拚命搖頭抗議,執扇卻是笑嘻嘻地舉起他親了又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小博淵,小博淵。」她砸了砸舌,如之前一般逗他笑。

奈何博淵的眉頭緊緊蹙着,死活就是不願對她笑,執扇無奈道:「你也別蹙眉頭了,先好好睡一覺,我這就帶你找師父去。」

她的手隔空撫過博淵面頰,掌中散發的碧色靈力直灌入博淵腦海,讓他的腦部神經瞬間放鬆,不消片刻,便已沉沉睡了過去。

「博淵,我愛你!正因為愛你,才不能讓你隨我一道去見藍芯蕊,我不想你因為過去的事傷心自責,更害怕你會履行轉生前的承諾,甘願與我永不相見,就當是我自私吧!」

執扇本想將小博淵送去帝君照看,又唯恐師父會阻止自己孤身去龍宮,索性調轉方向,將小博淵抱進了戴月的閨房。

戴月迷迷糊糊中被一陣推門聲吵醒,驚得立時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但見來人是躡手躡腳行來的執扇時,才又拍了拍胸口,暗暗鬆了一口氣,「這麼晚了,你不好好在你的霞光殿待着,來我房間幹嘛?」

因為離得遠,執扇又刻意用衣袖遮掩之故,戴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執扇豎指至唇畔,示意她小點聲時,戴月方才發現執扇懷中竟藏了個小嬰兒。

她趕緊溜下床,風一樣跑到了執扇面前,盯着那睡得正酣的小小人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小臉,謔笑道:「執扇,你和九殿下昨日才成親,這麼快就有孩子了?」

「你覺得他可愛嗎?」執扇問。

「可愛呀!」

「那你幫我照看他幾日唄!」執扇將小博淵往戴月面前一遞,戴月避得遠遠,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會哄孩子。」

「沒關係,他很好哄的,給他餵飽了就行。」

「開什麼玩笑,我拿什麼喂他呀?」戴月懵了一臉,忽又問道,「執扇,你老實告訴我,這孩子究竟哪兒來的?」

「放心,絕對不是偷來的。」執扇將小博淵放在了戴月的床榻上,威脅道,「戴月,你若是還想跟我去凡塵的話,就幫我這個忙。」

「可是,我自己也有很多活要做的,再說了,我也不會照顧小孩子啊,而且,他吃什麼呀?」戴月愁着眉,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寫着抗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交代掌勺師父每日蒸一碗雞蛋羹和一些鬆軟的食物給你送過來,你只要負責將他餵飽就可以了。」

「不行,我不行的!」

戴月還是不願意,執扇卻不由分說,下着死令:「戴月,你聽清楚了,這是命令,不是請求,在我回來之前,你務必要將他照顧好,否則,我跟你沒完。還有,此事絕不能讓師父知道,明白了嗎?」

「執扇,我真的不行。」

「不行也得行!」執扇說著就要離去,可腳步剛挪,心便已狠狠揪在了一起。

她轉身,拉着博淵的小手撫上自己臉頰,笑着說:「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乖乖在這兒等着我,等一切塵埃落定,就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戴月聽得雲里霧裡,正欲問她要往何處去時,卻見執扇已身化綠光,莜地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