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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指的好戲是...方幫主在藏拙?”

面具男有些難以置信地詢問道。

他能成為趙無玊的心腹,自然不能是什麼愚笨之人。

只不過以他的見識和眼界,去相信方銳受傷是故意為之,是為了引誘剩餘三人的加入已經是極限了。

“是的。”趙無玊不願意放過細節地再次抬起望遠鏡,一邊仔細觀察遠處的擂台圈,一邊開口道:

“你是不是以為方銳能以一敵多而不傷,靠得全是神乎其技的身法?”

“難道不是嗎?”

“不全是。”趙無玊輕輕搖了搖頭:

“不可否認他的腳步細節確實很漂亮,身法造詣也確實很高,但如果只有這些的話,一開始面對六個人的圍剿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屬下愚鈍,請城主明示。”面具男虛心請教地開口道。

“這跟你愚鈍不愚鈍關係不大,因為這純粹就是眼界的問題。方銳能做到這一切,最主要的也是因為眼界足夠。”

“您的意思是,方幫主小小年紀,眼界便能與您相提並論了?”

“相提並論?真要論這方面的眼界,我可能還不如他呢……畢竟我要是跟他實力在同一水平上,我可做不到他這般的遊刃有餘。”

“這怎麼可能?”

“別不相信。高手過招,講究的是見招拆招,眼疾手快,很多時候眼界的高低了就決定了勝負的走向。

也正是因為方銳這小子在戰鬥領域的眼界之高,遠遠凌駕於我們所有人之上,所以他才能如此遊刃有餘地將我們所與人都耍得團團轉。”

趙無玊說完,知道面具男必定有着許多疑惑要問,於是也不等後者提問,便是繼續解釋道:

“因為他戰鬥眼界夠高,在那二十幾個廢物出招之前,他就能提前預判到後續的發展,所以他能輕而易舉地躲過所有人的圍攻,也正是因為他的戰鬥眼界夠高,所以他知道怎樣的選擇,能最大程度的讓觀眾覺得他已經到了瀕臨極限,從而騙到所有人。

是的,這所有人里也包括了我,如果不是他如我預測那般,故意受傷去誘導最後三人加入戰局,我甚至也會跟你一樣,更加偏向於相信,他之前的豪言壯語,所謂的以一敵二十四,二十五,只不過是依仗超絕身法,故意營造的噱頭。

畢竟能以一敵二十五,他就已經表現得足夠強大了,能不能盡數擊敗,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但他故意而為之的那個傷,卻讓我意識到這小子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上許多。

因為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想要受傷那是不難的,但想要隨心所欲地受點小傷,且自身躲閃的節奏完全不亂,那絕對是難於登天的。

所以,儘管不願意相信,也讓人很難以置信,但我分析出來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這小子一直在藏拙!

他口中所說的讓二十五人一起上,並不是我們想象的,或者說我們更願意相信,更好接受的以一敵二十五而不敗,而是以一敵二十五的碾壓。”

“碾……碾壓?!這真的可能……”面具男下意識就想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但卻被趙無玊打斷了。

“別廢話!好好看!這小子要開始了!”

“啪!”聽了趙無玊的話,面具男趕忙也拿起望遠鏡來輔助觀看,但由於情緒的過於激動,望遠鏡狠狠地跟他的面具來了一個碰撞。

然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關心如此碰撞之下,望遠鏡或者面具有沒有被損壞了。

因為在他的視野內,在二十四人的合圍下堅持了近一分鐘的方銳,身體節奏突然變了。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方銳的速度突然變快了。

只見方銳在面對三名分別持刀,持劍,持鐵鞭挑戰者的迎面攻擊之時,突然就如被按下了加速鍵那般地加速動了。

一個主動的起身上前,在三名挑戰者的攻擊形成合圍之前,瞬間貼近到中間那人胸口,肩膀頂住那人胸口往前衝擊的同時,左右手分別伸出,精確而巧妙地拉拽了一下,左右兩邊挑戰者的攻擊手。

“啊!啊!啊!啊!啊!”

接着五聲慘叫瞬間響起,正準備偷襲方銳身後的兩人,被他拉拽兩人手裡的武器捅了個正着,正準備左右夾擊方銳的數道人影,也是因為他突然的前進,以及突然地出手拉拽,錯把攻擊打到了被他拉拽兩人的身上。

而最慘的則當要數被他撞擊胸口那人,不僅被他當作擋箭牌一般,擋住了一些直撲他面門而來的攻擊,還因為他肩膀之上傳來的可怕衝擊力,直接吐了一大口的鮮血。

這口鮮血裡邊甚至還混雜一些塊狀的內臟碎片,由此可見其胸腔內部的情況是何其的糟糕。

但這利用節奏變換瞬殺五人的操作,也只是方銳反擊的開始。

藉著突然折損五人帶給整個圍攻隊伍的震撼,方銳直接又是如餓虎撲食一般沖向了身側的合圍小組,以全身作為作為武器,用常人甚至詛咒者都難以想象地姿勢,瞬間擊中六人的要害部位,斬獲三死兩傷一昏迷的驚人戰果。

這還不算完,短短數秒反擊,便已是將挑戰者隊伍里近半人數擊潰的方銳,又是沖向了剩餘的十三人。

並在全場近乎瞪碎眼眶地目光下,遊刃有餘地收割着剩餘十三個挑戰者,或者說絕望者的生命。

“求求你別殺我!我認輸還不行嗎?!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別殺我!我給您跪下了!”

靠着敏捷的身法,以及在方銳瞬殺五人剎那便是掉頭就跑的遠見,書生模樣的獨孤求死成為了剩餘十三個挑戰者里,活到了最後那個。

只不過他現在跪在地上瘋狂磕頭的表現,着實與他那逼格十足的名字有些大相徑庭。

“剛才圍攻我的時候,就屬你出招最狠,現在知道求饒了?”

“知道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棄武從文,吃齋念佛,此生不再造殺孽!”

“可你不是跟我有着血海深仇嗎?”

“那都是我瞎編的,您這麼的慈悲為懷,又怎麼會與我這樣的小人計較,結下仇怨呢?”

“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那…呃呃…”獨孤求敗喜出望外地想要繼續拍馬屁,但張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正在漏風。

“抱歉……”方銳輕輕地幫獨孤求敗蓋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皮,並開口道:

“犯我紅葉者,唯死可恕。”

他的說話聲音並不大,但在二十來具屍體的襯托下,以及全場死一般寧靜的環境下,卻是猶如死神警告一般地響徹在了所有人的耳邊,使得眾人皆是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生怕自己的目光會不小心冒犯了眼前這位,短短几分鐘間便能摧枯拉朽反殺二十多人的新晉死神。

“方幫主……他真的……是人族嗎?”

如同現場觀眾那般沉默了許久之後,面具男聲音有些發顫,目光有些渙散地看向了一旁的趙無玊。

同級別,以一敵二十五,毫無懸念的碾壓,且造成二十一死兩傷兩昏迷……

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嗎?

肉體這麼強悍,一定是鬼族而不是人族吧?

“是人族,而且從他表現出來的力量與速度來看,他的肉體實力應該是沒有超過D級的。”

目光在方銳身上久久不能挪開的趙無玊,給了面具男一個肯定的答覆。

“D級?!方幫主他……真的只有D級的……實力?”

面具男難以置信地瞪大着雙眼。

現在的他真的很難相信剛才表現得如同怪物一般的方銳,真實實力只有D級。

“如果我的眼睛沒有出錯的話,他的實力確實是只有D級。”

“可他的那些對手也是D級啊!而且還都是詛咒者,他一個非詛咒者怎麼可能在沒有詛咒之力,沒有詛咒能力的情況下,這麼輕鬆地碾壓二十四個詛咒者呢?!”

面具男繼續質疑着,他平時是個話很少的人,但此刻不平靜的內心,卻讓他感覺自己有着說不完的疑惑想要提出。

“你安靜會……”

趙無玊沒有繼續回答,而是稍稍示意麵具男保持安靜之後,直接閉上雙眼開始了回憶。

良久之後,他睜開了眼,並開口道:

“或許正是因為他不是詛咒者,所以他才能做到這一切吧。”

“什麼意思?”面具男不假思索的問道,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的震撼,已經讓他忘記了他跟趙無玊的尊卑之差。

“在我對剛才那場碾壓戰的回憶里,這小子不是贏在了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上,而是贏在了對自己身體的絕對把控力。”

趙無玊面帶思索之色,不是很確定地解釋道:

“詛咒者的力量主要來源於詛咒之力的增幅,雖然強大,但由於不是自己日常習慣的身體力量,使用起來可能算不上多麼的得心易手,更別提精細掌控力量的分配了。

而方銳是個煉體者,他的力量全部都是自身千錘百鍊出來的,所以他對自己的身體掌控力是要遠遠高於同級別的詛咒者的。

也就是說,雖然都是D級的實力,但詛咒者對身體掌控能力的不足,能發揮出來的真實戰力,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之七十,而方銳卻是能把自己的實力百分之一百,甚至在一些技巧和戰法的幫助下,百分之一百二,一百五的發揮出來。

所以此消彼長之下,方銳對這些個詛咒者形成了碾壓。

雖然其中的緣由肯定不至於這麼簡單,但道理應該是這麼一個道理。”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聽了趙無玊的話,面具男略作思考整理吼,總結道:

“我會覺得方幫主遠強於D級這個實力,是因為我們詛咒者對自身掌控力不足,平時發揮出來的綜合實力,遠低於D級這個水準導致的。”

“可以理解。”趙無玊認可地點了點頭,道:

“我們一直默認的,在D級這個肉體力量水平能夠達到的最高戰力,確實是受到了我們詛咒者自身對肉體力量掌控不足限制的,之所以一直沒發覺過有異常,則是因為一直沒有方銳這樣的變態煉體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