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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吳淵鍊氣本尊離去。

“嗡~”血煉時空陣法運轉,一縷縷血色霞光涌動,試圖將那一劍撕裂開的時空裂縫恢復,但見霞光洶湧,卻始終難以恢復。

這一幕,令白袍女子、血煉魔君愈發心顫。

也對吳淵實力有了更清晰認知。

一劍,破開血煉時空外圍層層防禦,直抵較核心深處。

即便離開,這一劍所留之劍意,都令血煉時空陣法難以恢復彌補。

這是何等逆天實力?

“這便是真正的主宰!真正站在長河生命的最頂端。”血煉魔君心中讚歎一聲,但表面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跪伏在地。

“該死!該死!”血煉主宰站在金屬地面上,他口中爆發出一陣陣低吼聲,怒吼聲蘊含著無盡怒火,回蕩在血煉時空中。

連威壓氣息都懶得控制。

站在一旁的白袍女子、血煉魔君心中愈顫,恭敬低着頭。

實際上,他們都覺得自家主宰的要求太過分,屠戮一方大界,進行神祭之法,這種事放眼無盡宇域,偶爾有發生。

但一次次屠戮收割一方大界無盡生靈,持續上億年?

這種事,幾乎聞所未聞!

至少,像血煉魔君從未聽說過,這已不是簡單的所謂入魔、喜好殺戮。

而是真正瘋了、沉淪了。

“一個修鍊十萬年的小傢伙,竟然敢拒絕我?啊!啊!”血煉主宰咬牙怒吼着,他的一雙血眸彷彿扭曲的血色火焰,瘋狂、邪異。

作為曾經的靈江宇宙主宰第一人,他當年是極度驕傲的。

骨子裡瞧不起任何人,一心渴望成就永恆。

瘋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本就是他的本性。

後來,他更是走上歧路,研究起神祭之法,越陷越深,越來越瘋狂。

漫長歲月過去。

他一直被困在這裡,只能靠‘少許’魂靈苟活,延緩殘魂崩潰的趨勢,卻始終無法逆轉,因為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若沒有主宰實力的強者幫助,別說抵擋外力,僅僅布下五百五十座陣法都做不到,各方聖地勢力絕不會旁觀的。

“雜碎!”

“雜碎一個!”

“都是神庭主宰,竟然為了一些螻蟻也不願幫助我?”血煉主宰瘋狂低吼着:“還有心崖,竟然不主動幫我,找死,等我復蘇歸來,我必定要捏死他!!”

“真聖!”

“當年你幫了我那麼多次,為何就不能幫我最後一次,為什麼?”

“都該死。”

“我若成永恆,不是對你的幫助也最大嗎?都不願幫我,我也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成功的!”血煉主宰的身軀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最終化為了一塊滿是裂痕的血色骨頭。

就彷彿路邊隨處可見,連狗都不願啃的枯骨。

但這一塊骨頭,卻依舊散發著暴虐、瘋狂的氣息。

“我一定會活過來的,鳴劍?剛如此壓制我,到時連你一起殺。”這塊血色骨頭瞬間消失在了這方殿廳。

而一旁的白袍女子、血煉魔君都已目瞪口呆,尤其是血煉魔君,已經嚇傻。

若血煉主宰噴其他人就罷了。

他們早就習慣了。

但是,竟然對至高的真聖都表達了不滿?

“瘋了,這絕對是瘋子。”血煉魔君心中已只剩下這念頭:“從今往後,我的本尊都絕不再進血煉時空,連源身都要少來。”

“魔君,回去吧。”白袍女子忽嘆道:“也勞煩你再去向鳴劍主宰賠罪吧,至少別牽扯到你。”

“另外,主宰最後的胡言亂語,魔君也別放在心上。”

“謝景使了,我沒聽到主宰最後說了什麼。”血煉魔君連道。

旋即,他化為一道流光,頭也不回溜走。

……

呼!

吳淵鍊氣本尊和法身,僅兩息後便趕回了鳴劍界,直接回歸了時空劍宮。

“當真是個瘋子。”吳淵鍊氣本尊眼眸中滿是冰冷,更隱隱泛着一絲殺意。

剛才。

他真生出了一股衝動,想兩劍將血煉主宰直接劈死。

這次受邀前往,吳淵稍加思索,就決定謹慎些,才由鍊氣本尊守在血煉時空外,一旦有意外便立刻動手。

畢竟,若法身隕落,縱然吳淵寶物眾多,也得百萬年才能恢復過來。

不過,真正見到血煉主宰真身,吳淵便不在乎了。

血煉主宰,只剩下斷骨殘魂,實力千不存一,就算在血煉時空中,估摸也就能爆發君主九重實力。

因此,即使翻臉,吳淵也不懼。

“神祭之法,竟豢養出這樣的瘋子?真聖他們不知道么?”吳淵微微皺眉。

他自認為,若自己是真聖,恐怕早就將血煉主宰滅掉了。

這樣的瘋子,留之何益?

別說他正在逐漸走向死亡,若是成功復蘇,恐怕才是整個靈江宇宙無數生靈的災難吧,也會給太源神庭無數強者惹來災禍。

“哼,連恆陽仙界的生靈,都準備殺光?沒有任何猶豫?”吳淵輕輕搖頭。

吳淵自問殺戮時毫不手軟,但就算對青陵仙界、雷羽神殿等勢力,也最多清洗最核心層。

至少,對於占絕大多數的凡俗生靈,除非因戰鬥波及,否則吳淵從不去刻意殺戮。

沒意義。

徒造殺孽。

不過,在考慮到神庭諸位主宰、太源真聖的態度後,吳淵最終才放棄斬殺血煉主宰的衝動。

至於煉體本尊當年得到的機緣?是一部分原因,是不是主要原因。

“嗯?”吳淵眼眸忽微動:“血黎主宰,尋我?來的可真快。”

對神庭十大主宰的關係,吳淵和心崖主宰聊過後,也略有了解。

像尤眉主宰、江夢主宰他們,大概率是不在乎血煉主宰的。

心崖主宰,似乎也不在意。

真正在意的只有血黎主宰,其次便是焰奎主宰,他們彼此有交情。

“尤其是血黎主宰,按心崖主宰傳給我的訊息,即便不如我和北幽師祖的關係,恐怕也很近了。”吳淵暗道。

想到這。

呼!

吳淵的一縷念頭,已然進入了太源境,旋即直接抵達了主宰神殿所在的那方特殊位面。

神殿之前,虛空廣闊。

“血黎主宰。”吳淵憑空出現,一眼就見到了已等候在不遠處的血袍身影。

正是血黎主宰。

“鳴劍主宰。”血黎主宰轉身,他的臉上帶着絲絲笑容:“想來沒有打擾到你的靜修吧。”

沒有吳淵預想中的場景。

血黎主宰反而顯得很客氣。

“沒有。”吳淵微笑道,伸手還不打笑臉人。

況且,和自己結怨的是血煉主宰,而不是血黎主宰。

“先坐吧。”

血黎主宰揮手,便出現了案牘玉台,案牘上還出現了大量美酒佳肴。

吳淵輕輕點頭,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我已知曉血煉時空的事,我先代替血煉向你道歉。”血黎主宰看向吳淵,舉起了酒杯:“還望鳴劍你不要怪罪他。”

“血煉主宰性情剛烈,我也早有預料。”吳淵淡淡笑道。

卻未曾舉杯相應,已將意思表達出來。

“哎,是血煉他過分,你不願諒解也正常。”血黎主宰輕嘆一聲,將酒杯緩緩放棄:“實際上,當年神庭初立時,血煉也並非現在這般。”

吳淵靜靜聽着。

“那時的血煉意氣風華,當真是天縱奇才,我成君主時他還未曾誕生,我是看着他一步步崛起,乃至超越我先一步成為主宰。”血黎主宰感慨道:“後來,我也成為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