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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女人要相貌沒相貌,要力氣沒力氣,娶回去幹嘛,當祖宗供起來嗎,還是拉到吧。

不過想到程巧說的那一百塊錢,心又動了起來,要知道累死累活在地里刨食,一年干下來,扣除自己的口糧,能到手的也不過是二三十塊錢而已。

陳大柱眼睛眯了眯,毫不猶豫的朝着許來弟走了過去,他也要學二流子,找機會把這個女人抱在懷裡,那一百塊的份子錢就歸他所有了。

玉米地里,一部分人在掰玉米,一部分人不是拉着地排車,就是推着小獨輪車忙碌着,許來弟不斷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蔣光榮看到許來弟這幅偷懶的樣子,不由的怒火中燒,大家都在死命的出力,就她好像睡不醒的樣子,一直躲在邊上磨磨蹭蹭、偷奸耍滑。

“許來弟,你去推車,韓春梅,你來掰棒子。”

田間阡陌縱橫,推着一輛裝滿玉米棒子的獨輪車很難走,必須一人推車,兩人拉車才行,所以蔣光榮才決定讓許來弟去推車,這可是力氣活,一點都不能磨蹭的。

許來弟看了眼獨輪車,想要拒絕,但蔣光榮的臉色太難看,只能嘟囔着抬起獨輪車的把手,用儘力氣把車推到曬穀場。

小琴和小萍白了許來弟一眼,相互配合著,也在兩邊用力扶着三輪車,盡量保持着獨輪車的平衡。

就這麼推了一次,許來弟的瞌睡蟲徹底沒有了,但手上也使不出力氣,肚子沒有吃飽,晚上又睡不好,任誰也堅持不下去。

要知道上一次在春花手裡買了十斤高粱面,每天都精打細算的吃,這些糧食可是要堅持到秋收後分糧才行。

雖然村長說要把公分當做錢還給程巧,但她不相信村長會餓死她,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在秋糧還未發下來之前,她一天只能吃一頓。

所以推了一趟車就真的沒有力氣了,等第二車裝滿的時候,只能跟小琴姐妹兩商量,換她來扶着車,不然還會耽誤她們兩人的公分。

小琴嘆了一口氣,許來弟的狀況她也是知道的,雖然很看不慣她的自私自利,心腸歹毒,但畢竟是睡在一個大炕上的革命同志,能幫的還是幫一把吧。

於是小琴推起了滿載着玉米棒子的三輪車,小萍和許來弟則在兩邊扶着車,盡量保持車子的平衡。

不知道是因為地不平,還是許來弟真的氣力不支,獨輪車朝着許來弟的方向傾倒,小琴和小萍再如何使力,都挽救不了獨輪車一邊倒的趨勢。

許來弟想要跑,可她又邁不開步子,小琴和小萍也快堅持不住了,兩個人失聲尖叫起來,引得大家都看了過來。

就見一個男人飛一樣的沖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即將倒下的獨輪車,當然把許來弟也圈在自己的懷抱里。

許來弟沉重的手一松,又感覺到後背傳來的火熱,不由的想要回頭去看是誰幫了自己的忙,只是還未回頭,鼻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汗臭味,簡直要吐出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

陳大柱兩手還牢牢的拉着獨輪車的邊緣,直接就把許來弟緊緊地頂在了前面,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起來。

許來弟:“……%¥……”

“快鬆開我。”

陳大柱剛想鬆開手,腦子裡又想到了程巧說的那一百塊份子錢,不由得更加用力起來,一百塊錢啊,得頂住了。

“許來弟,你怎麼樣。”

聽到叫聲的蔣光榮氣急敗壞的跑了過來,要知道這一車的玉米棒子如果砸在人身上,肯定會受傷,到時候,他這個點長的位置真的不要做了。

“我……你放開我。”

許來弟剛想說話,見陳大柱還死死的摟着自己,不由的着急起來,她可是要回城的,這樣被一個泥腿子抱住還能好。

“大柱,許知青,你們兩抱着一起幹嘛呢?”

王家大嬸就在知青邊上的一塊地里幹活,聽到小琴和小萍的尖叫聲,連忙拉着村長媳婦翠花過來了,一眼就看到陳大柱摟着許來弟,卻忽略了拉着獨輪車的一雙手。

許來弟腦子“轟”的響了起來,連忙扭動起身子,想要擺脫陳大柱的懷抱,她可不要嫁給泥腿子,而且還是渾身散發著惡臭的泥腿子。

“你別動,再動老子可不客氣了,就在這裡辦了你。”

陳大柱原本還只是想蹭一蹭的,但被許來弟這樣扭來扭曲,臉色開始不對了,只能低沉着聲音威脅道。

許來弟心裡慌的一批,她現在整個人都被陳大柱給籠在了懷裡,這讓她以後如何做人,所以掙扎得更厲害,

王家大嬸和翠花都是過來人,一看陳大柱的臉色就知道什麼事了,連忙也讓許來弟別動,許來弟感覺到後面忽然多出來的感覺,臉就紅了起來。

有了王家大嬸和翠花的幫助,許來弟終於逃出了陳大柱的懷抱,卻再也不敢回頭看,直接往知青點的方向奔了回去。

記分員也跑了過來,看到許來弟奔跑的方向,撇了撇嘴,打開公分本,找到許來弟的名字,直接畫了一個鴨蛋。

王家嬸子不認字,但認得鴨蛋,也看向許來弟跑遠了的背影,帶着微微的憐憫,都說不能做壞事吧,看老天都不放過你。

不過嫁給陳大柱肯定要比嫁給二流子強,至少陳大柱勤勞,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木了些,還有他的後娘厲害了些。

“翠花啊,看來秋收後又有一對新人要辦婚禮了。”

“不一定,許來弟不是程巧,這個女人心眼多着呢。”

翠花搖了搖頭,幫着小萍和小琴把獨輪車裡的玉米棒子給推到了曬穀場,小萍和小琴連聲感謝,心裡對許來弟卻是失望不已。

許來弟一臉愁容的回到知青點,看到程巧正躺在自己的鋪位上看書,午後的陽光從斑駁的窗棱下照射進來,把程巧映照得美麗無雙。

連着頭上包紮的那一圈白色紗布,也分外的養眼,似乎那不是紗布,而是一個簡單到極致,又美到極致的頭飾,把程巧的那張小臉襯托得更加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