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我知道程巧是高中畢業，我也是高中畢業，我知道程巧是你媳婦，有優先權，但我嫁給了村裡人，又給陳家添了一個兒子，我也有優先權。”

“這是啥意思，我咋聽不懂。”

一個村民開口問道。

“她的意思是程巧已經不是知青了，是咱向陽村的人，她也嫁給陳大柱了，也算是向陽村的人，讓歡崽不要開後門。”

“這個女人真討厭，說話還要繞圈子，誰聽得懂，不對，她不是已經跟大柱離婚了嗎，離婚了咋還能算向陽村的人。”

許來弟聽了臉色泛白，但她不後悔離婚，不然不要說上工農兵大學，就是進廠幹活都輪不到她，一個犯罪分子的家屬，哪有這個權利。

“各位父老鄉親們，我先宣布，我家程巧不要這個工農兵大學的指標，雖然她是有這個資格的，但我家媳婦高風亮節，把這個指標讓給有貢獻的村民。”

“好……”

陳為黨第一個鼓掌，他是真心為程巧鼓掌的，如果他是村長，手裡捏着這個指標，指不定悄悄給自家兒子辦好了。

“許來弟這一次傻了吧，人家程巧明明可以去工農兵大學上學還不要去，就憑她，我第一個不服。”

“我也不服，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我知道一個品性不好的人上了大學就會變得更壞，所以我堅決不同意許來弟去上大學。”

“我也不同意……”

村民們幾乎一致的呼聲讓許來弟臉色蒼白，不斷的進行自我安慰，等老娘發達了，等老娘上去了，一定讓你們這些蠢貨好看。

“歡崽，你說給誰吧，就憑程知青如此仗義，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我的意見是給陳大毛，我們村因為他，才能抓住人販子，獲得了先進集體的稱號。”

“歡崽，我們村先進集體的稱號是你獲得的，是你抓住了兩個通緝犯，還打了他們兩人一頓，這才讓我們村成為先進集體的。”

“是，第一次的確是我立了功，為我們向陽村爭取了先進集體的稱號，但這個稱號不是被某些犯了錯誤的人給撤掉了嘛。”

大家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陳為民，陳為民靠在樹桿上生悶氣，無端端的挨了一頓打，腦子清明了很多，他一直回想着陳春花撕心裂肺的哭聲：

“爹，我就是喜歡二流子，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們不讓我嫁給二流子，你們會後悔的。”

李歡看見大家嫌棄得不得了的動作，心裡笑得歡，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大家還記得人販子吧，是大毛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救下了狗剩，讓我們村重新獲得了先進集體的稱號。”

村民們都低下了頭，狗剩的爹娘馬上站了出來，表示他們支持陳大毛去上工農兵大學。

“鄉親們，現在我決定把工農兵大學這個指標給陳大毛，支持的都舉手，讓我看看你們是不是明事理，有血性的人。”

聽到李歡說到明事理有血性，即使不想舉手的也都舉起了手，萬一以後被人罵沒血性，不明事理，都不要抬頭做人了。

看到幾乎是百分百的通過率，李歡高興的笑了起來，對着陳大毛招了招手，把一封綁着大紅絲帶的牛皮信封交給了他，讓他準備準備，過了年就要去春城報到了。

陳為黨用衣袖抹去了眼角的淚，他雖然被撤掉了村長的職位，但因為李歡的緣故，他在這個村裡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

現在不但他的大閨女成為了供銷社的正式工，大兒子還去了工農兵大學，這些福利都是李歡給他的，無以為報，只能跟着李歡好好乾。

李歡見大毛如同捧着稀世珍寶般的捧着牛皮信封往家跑，笑着讓大家等等，說是還有一個福利要給大家。

村民一聽福利兩個字，集體轉身，都眼睜睜的看着李歡，只見李歡手臂一揮，瘦猴和王向陽兩個人，抬着一個竹筐走了過來。

“這裡是我通過各種辦法弄來的肥皂，供銷社賣四毛錢一條，二毛錢半塊，還要肥皂票，我弄來的價格是一毛錢半塊，不要票。”

“歡崽，為啥會便宜這麼多啊。”

“因為有瑕疵啊，你看這裡缺角，那塊有裂縫，還有暫時沒錢的人可以用工分抵扣。”

“我要兩塊……”

王嬸第一個叫了起來，肥皂可是好東西，她一直不捨得買，但自從程巧送了她一塊，洗衣服真的乾淨。

“我要四塊……”

翠花掏出了四毛錢，她知道供銷社的肥皂很少有瑕疵品，即使有，最多不要票，再便宜個二分錢五分錢的，哪裡會便宜一半。

沒多久，一籮筐的肥皂給搶完了，原本還在觀望的人，等他們想通了要去買的時候，籮筐里早就空空如也。

“歡崽，肥皂呢？”

“賣完了。”

“咋這麼快啊。”

“原本就不多，我自己一塊都沒有得到呢。”

“這……還能不能弄得到。”

“不能，要不你去試試。”

村民低下了頭，他如果有這個本事，早就做村長了，還杵在這裡被人懟嘛。

買到肥皂的人都歡天喜地的回去了，大家都在討論着工農兵大學的指標，討論着手裡的肥皂，盼望李歡每天都能敲鑼讓大家集合就好了。

李歡很上道，第二天又敲響了鑼，每個人都興奮的跑到曬穀場，連小板凳都不拿了，萬一有好東西，還要顧着自家的小板凳，太麻煩了。

“歡崽，又有啥好事情了。”

李歡笑了起來，拿起喇叭讓大家靜一靜，然後第一句話就是讓治安隊的人出列。

除了被開除的幾個人，家家戶戶都有一個人是治安隊的隊員，所以場面也極其壯觀，李歡笑着點頭，又宣布了一個決定：

“今年的收成沒有往年好，所以大家都明白今年的糧食估計要比去年的價格高一些，所以為了我們能過個好年，我準備組織一個打獵隊。”

每個人的心情都從低落到興奮，山裡有野雞野兔野鴨子，更有野豬野狼甚至是豹子，如果一個人去山裡，都不知道誰吃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