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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容珂也不是話多的人,只要他在意的人在視線所及的範圍里,其實也不需要說些什麼,心情就會自然而然的變得好起來。

蘇沫兒坐在容珂對面。

享受難得的安靜時間。

蘇棠站在卧房門口,遠遠瞧着樹下凳子上的兩個人。

心裡酸啊!

自從寄來多了這麼一個人,姐姐都不是他姐姐了。

關心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其實……

蘇棠明白,蘇沫兒早晚會嫁出去。會有她自己的生活,會在某一天,徹底的跟他斷了聯繫。

人在成長的時候,總會有各種離別。

成長也是學會適應。

雖然心裡明白,但是還是想要這一天晚一點兒再晚一點兒的到來。

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搶人的人就來了。

來了就來了吧。

關鍵他還干不過。

不管哪方面都比不過,見識認知內涵權利更多的更多。

氣不氣人。

揣着一肚子的氣回到卧房。

床上躺着一個朱一偵,不愛做功課的朱一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個人玩腳丫子也能玩好一會兒,就跟一個傻子一樣,藍盛坐在椅子寫着先生布置的課業。

蘇棠坐在另一側開始做功課。

蘇棠的功課跟藍盛是一樣的。

現在宋先生有意的壓制着他進度,開始開展其他的一些課程。

用宋先生的話說就是在學問的道路上走得太快了,會丟掉朋友。

這個時候,需要的是橫向擴充,而不是硬着頭皮死命往前沖。

時間過的很快又很慢,趴在床上玩腳丫的朱一偵被蘇棠拎起來,指了指朱一偵的書袋子:“去完成,如果寫不完,以後不用來我家吃飯了。”

“……”這個是送命題。

朱一偵開始委屈巴巴的寫字。

三個人的倒影映在窗紙上。

蘇沫兒不經意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走了,休息了。”

容珂站起身體。

拉着蘇沫兒往卧房走去。

蘇沫兒沒有動彈,指了指一個客房。

“金寶白日里打掃了一個房間了。”

“……”容珂嘴角微微上揚。

伸手在蘇沫兒臉上摸了一下。

“如你所願。”

話落往客房走去。

一點兒掙扎也沒有。

好似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容珂身影走進客房裡,蘇沫兒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感覺有些怪怪的。

彷彿……

還有容珂手指碰觸時候那種冰冰涼的感覺。

跟以往看過的小說或者電視不一樣,人家心動後碰觸都是酥**麻的就跟觸電一樣,她呢,除了殘餘的冷香跟冰涼感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往容珂住的客房看了一眼。

容珂打開窗子,站在門前。

背負雙手。

對上蘇沫兒的目光的一瞬間,嘴角微微勾起。

盛世美顏,傾國傾城。

這樣的人,能夠獲得現在這樣的地位,肯定付出的也比尋常人要多。

突然就有些心疼了。

一個人從謹小慎微的小太監變成現在權傾朝野,惡名昭昭的人物,所吃的苦怕是寫上三天三夜也寫不完。

肯定要比她在破廟那個時候難熬多了,這麼一想不心疼的話,就證明心動是假的。

速度回到房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次日。

天氣正好。

柳家屯裡,蘇柒瞧着家裡多出來白白嫩.嫩小公子一樣的陳戚,說道:“岑蘄,我要去管道賣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去找沫兒姐。”

“你跟我賣茶,等我心情好了,帶你去找,不然就算把你帶過去,我也得告狀,說你白吃白喝還不給幹活,我們家這麼窮,你忍心嗎?”

“……”小皇帝被蘇柒這麼一說。

心裡也有些沒底,他來這裡兩天了,第一天休息一天。

似乎確實是白吃白喝。

第二天,蘇家人都挺忙的,沒空送他,又是白吃白喝的一天。

現在……

“算了跟你去賣涼茶。”

小皇帝覺得,就算他去賣茶,也是賣茶的人里最靚的一個崽兒。

往快塞滿的馬車裡一坐,發現裡面還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

小皇帝瞧着曬得黑漆漆的葉林,再瞧一眼自己白嫩的手臂,更確定自己依舊是最為白嫩的崽兒。

到了官道上。

幫着抬起涼茶茶桶。

在宮裡是要學武的,陳戚的老師是容珂特意找來的。

有着真才實學,更難得的是,在教導的過程里,對小皇帝也極為嚴格,沒有因為陳戚是皇帝就手軟,該懲罰的時候就懲罰,尤其失蹤一圈再次回到宮裡,教導就更為嚴格了。

下一次遇見被人擄出去的事兒,也不會那般沒有用,差點就成了鍋里的肉。

如果小皇帝真的被一鍋炖了……

嘶!

怕是會成為周朝最為可憐的皇帝。

可憐的程度,簡直就是聞着傷心聽者落淚。

管道上行人並不多,太陽上來,很快天就熱了起來。

陳戚往棚子里躲去。

棚子里燒者柴,熱着茶水,要比棚子外面還熱,呆了一會兒陳戚就扛不住了,跑了出去

在樹下獃著,靠在樹上。

太陽慢慢移動,終於官道上有人經過了。

陳戚幫着擦桌子送茶水,還得了兩文錢的賞錢。

同時,白嫩的臉蛋還被過路的商人捏了一下。

“大膽!”陳戚盯着捏他臉的人,氣不打一處來。

竟然敢捏他的臉……

“哈哈哈,小孩兒真可愛,大叔這是你家兒子?”

客商里的人見陳戚怒目相對,不但沒生氣還笑了起來,畢竟陳戚這般板著臉,很有威嚴的樣子,在茶棚有些格格不入。

就跟小孩學大人的表現一樣。

“朋友家的。”

蘇渠山嘿嘿笑了一聲。

摸了陳戚腦袋一下。

“休息一下吧。”腦袋又被摸了一下。

陳戚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

看一眼手裡的兩文錢。

這是他掙來的,感覺還有些不一樣。

人生頭一次靠着自己努力掙來的錢,得好好存着,以後可以當成紀念品。

仔細放在荷包里,塞到衣服裡面。

這小動作被蘇柒瞧見,蘇柒切了一聲。

“不就是兩文錢,瞧你這衣服沒有見過錢的樣子。”

“確實沒有見過。”

陳戚配合的點點頭。

他在宮裡也不會有人給他塞錢。

雖然每天玉盤珍饈、美食華裳,但是沒有一個是他靠着辛苦換來的。

而且宮裡那地方,確實很少有銅錢。

藏好之後,心情也變好起來。

瞬間就幹勁兒十足。

然而……

這波人走了之後,再經過的就是零零散散的人,葉林瞧着陳戚,多了幾分提防。

為了防止活計被人搶走。

葉林更麻利了。

這般,輪不到陳戚上去。

活兒就沒了。

直到太陽快落山,往茶棚里留下幾份吃食,茶水,幾個人乘着馬車回去。

坐在車廂里,陳戚問道:“為什麼還往那邊留下吃的。”

“這就不懂了吧,有些人晚上趕路,路過茶棚休息會自己翻找吃的,看見留下的吃的,如果是熟門熟客自己會拿着吃,吃着好吃會多留幾個錢。

當然也有癩子不留錢,不過出門在外,大多數都是有油水的,不會吝嗇這點兒錢,小部分日子過得艱難的,都那麼艱難了,還跋山涉水的,肯定是有急事,說不的家裡已經起山窮水盡了,在生活肯定很不如意,咱們留下的東西就當是做好事兒了。”

蘇渠山這一番話說的連續用了好幾個成語。

蘇渠山說完了,都佩服自己。

學問越來越好了。

至於陳戚,似懂非懂。

只是……

並不覺得蘇柒是那麼大方的人。

與此同時,蘇柒在外面趕着車,冷不丁的就哆嗦一下,擼起袖子,發現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今兒天氣變涼了嗎?

蘇柒開始琢磨明天出門的時候多帶兩件衣服。

回到家裡。

陳戚再次吃到蘇家的飯菜。

在破廟的時候吃的那麼差,都沒有說出嫌棄的話。

剛來蘇家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誰知道,不僅沒有吃苦。

在飯桌上還舒坦了很多。

沒有那麼多宮女太監盯着吃的也多了幾分,總覺得自己這兩天似乎還長肉了。

當然,應該是錯覺。

農家清貧,怎麼在這裡生活應該很瘦。

瘦的很荒地耕種的老牛一般。

如果不僅沒瘦還胖了,那可怎麼交代呢,回宮之後肯定要被容珂給笑話了。

小皇帝的惆悵不會有人懂。

蘇家的人除了偶爾念叨一兩句蘇沫兒,平日里都是極為順暢的。

這日。

蘇沫兒正在核對葯堂里擺着的藥材,外面走進來兩個人。

是王老三跟桑氏。

今天的桑氏不再有上次大鬧的盛氣凌人。

整個人縮再王老三身後。

蘇沫兒瞧了一眼,嗤笑一聲。

“今兒打烊了,出去出去。”

“明明剛開門,怎麼就打烊了,小蘇大夫,你本事好,給我媳婦兒看一下,如果能夠治好病,我給你磕頭,給你跪下來。”

“不好意思,腦殘是絕症沒得治。”

說不救就不救人。

李大夫在旁邊也不救。

“你怎麼可以這樣?”

王老三以為自己稍稍低頭下氣讓蘇沫兒出氣了,就沒事兒了。

之前的事兒就算過去了。

誰知道,這人這麼難搞。

回頭看一眼桑氏,眼裡多了幾分不喜,如果不是桑氏整天囂張跋扈的,哪兒會得罪一個頗負盛名的小大夫。

桑氏被王老三這麼一瞪,火氣又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