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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吃的是毛血旺里的火腿,火腿肉很香很辣很麻,上天一般的體驗,是之前不曾有的。

每次在蘇家吃飯,都能被美食刷新認知。

這以後回了自家,可怎麼吃東西呢。

朱一偵的苦惱沒有人理解,因為朱一偵苦惱之下放開胃口,大吃特吃。

一看就不像有苦惱的人。

藍盛跟朱一偵比就有些規矩了。

雖然規矩但是吃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慢。

瞧見家裡的客人喜歡自家的飯菜,蘇沫兒心裡舒坦了很多,做出來的美食被人喜歡,是一種很棒的體驗。

容珂吃了一點毛血旺,有些辣。

平日里白的有些病態的臉多出緋紅之色。

蘇沫兒今兒一天已經心肌梗塞了很多次了。

雖然說這具身體還比較柔弱還是一個孩子,但是靈魂已經足夠成熟了。

對於美,自然有自己的欣賞。

一頓晚飯下來,朱一偵抱着肚子不能動了,藍盛努力收着微微凸起的肚皮,蘇棠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只有容珂,即使很喜歡晚飯,也極為克制,沒有吃多。

蘇沫兒看一眼癱在一旁不能動的朱一偵,生怕這孩子撐出一個好歹。

連忙往醫館走去,把陳皮,山藥太子參炒麥芽山楂取出一點兒,配成消食葯,讓幾個人吃了。

瞧一眼小胖子跟藍盛。

眼裡多了幾分憐憫。

這兩個孩子,今兒要遭罪了。

明天拉屎的時候,估計屁.股都是疼的,又辣又疼的。

真可憐。

“金寶,晚上警醒些,若是笑朋友身體不舒服,你把我叫起來。”

“奴婢明白。”

金寶用力點頭。

一天下來,她似乎神都沒有做,這樣不對的,她是丫鬟,應該照顧主子的。

但是現在……

她需要做的事兒越來越少。

那種叫失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瞧見金寶鄭重的樣子,蘇沫兒啞然失笑,小丫頭責任感很強烈。

看着三個小的吃的東西往房間走去睡覺。

蘇沫兒也往卧房走去。

當然,容珂跟在蘇沫兒身後。

走進同一個卧房。

蘇沫兒回頭瞧一眼跟小尾巴一樣的容珂說道:“你想在這裡久住?”

“嗯。”

容珂點頭。

“那我,明天給你準備一個客房。”

“可以。”

對於蘇沫兒的建議,容珂沒考慮就應了下來。

跟她睡在一起心理上滿足了,但是身體上更煎熬了。

有個客房挺好的,想睡哪裡睡哪裡。

蘇沫兒突然的有些失落。

竟然答應了。

還以為這人沒臉沒皮的黏上來,就不會走開。

現在看來,並不是啊!

突然壓抑下來,容珂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低頭看一眼蘇沫兒,突然說了一句:“長高了。”

“嗯?”蘇沫兒愣了一下。

“高了一點兒。”

即使一點兒,容珂也發現了,還用手指比劃一下。

蘇沫兒點點頭,可能是努力吃的結果,長高一點兒是個開心的事兒。

“我需要洗澡。”蘇沫兒沒有繼續在身高上糾結。

夏日夜裡,極為難熬,如果不洗澡就上.床,蘇沫兒想象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容珂應了一聲:“洗吧。”

隨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迴避也不出去。

這是要圍觀的意思。

“……”蘇沫兒打開門,做了一個請出去的動作,容珂起身,走了出去。

這會兒不至於非得看着小姑娘洗澡。

萬一把人給得罪狠了。

一張一弛才是道理。

這般想着容珂坐在院子的藤椅上。

小姑娘不讓他圍觀洗澡,但是他洗澡的時候可以讓小姑娘看。

這麼一想,心裡更舒服了。

看一眼夜空,似在自言自語:“小公子如何了?”

“送到蘇家了,蘇家人態度還不錯,給小公子安排了房間,還在小公子要求下說改天送到這邊。”

“拖一拖,讓他在村子裡多住一段時間。”

“明白。”

對話結束,夜晚又恢復安靜。

藍盛本來打算出來尿尿。

聽見容珂跟人對話,往這邊看了一眼,一個人從樹上吊下來,嗖的一聲,又消失了。

藍盛受到了打擊。

吃的有些撐,腦子有些不好使。

盯着容珂看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剛才做夢了。”

“嗯,你做夢了。”

容珂點頭,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帶着催眠的作用。

尿意很深的藍盛受到蠱惑,認為容珂說的很有道理,一個小醫館而已,怎麼會出現那麼厲害的人物,很大可能是他看花眼了。

藍盛捂住的肚子跑到茅房裡。

稀里嘩啦之後,肚子舒服了很多。

清醒過來的藍盛在經過庭院,遠遠的對着容珂拱拱手。

容珂頷首。

藍盛往柴房走去。

在茅廁時間有些長,身上沾染了不太好聞的氣味,需要改正一下。

剛想自己弄點水,金寶近跑出來了,幫着藍盛燒水盛水,還給了藍盛一個一把澡豆子。

“洗吧,我不看你,我在外面等着。”

金寶說的很鄭重。

順手把柴房的們關上。

在村子裡有些男孩因為太熱夏天都不穿衣服。

在街頭跑來跑去,講真的金寶都不稀罕看。

藍盛洗澡出來,算計着時間的容珂也站起來。

往蘇沫兒的房間走去。

推門,裡面的小姑娘已經穿好衣服了。

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從旁側拿起毛巾,包住頭髮,輕輕用力,幫着蘇沫兒處理頭髮。

看一眼下半截髮黃的頭髮說道:“這些剪掉吧,不好看。”

“嗯,可以的。”

對於頭髮,蘇沫兒並不是很喜歡太長了。

但是這個年代講究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在周氏眼皮低下的時候,不想太出格。

現在么,既然都已經走出來了。

她就是獨立的個體。

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容珂掏出黑色的匕首,將蘇沫兒的頭髮截了一半。

有些發黃的頭髮還帶着沐浴時候用的香草的香味。

容珂並沒有把頭髮扔掉,而是解開自己的發冠,頭髮披散下來。

同樣割下來一段,枯黃跟烏黑的頭髮綁在一起。

……

冷香跟香草的味道混合一起。

蘇沫兒抬眼,對上容珂的目光。

不知怎麼地,小心臟……

蘇沫兒低頭,這一瞬間,她可以肯定,突然的心動不是心肌梗塞,而是心動了。

被這樣的男人這般對待,是個女人都會心動。

錯開容珂的目光,蘇沫兒覺得自己得冷靜一下。

感情是不能隨便碰觸的。

尤其是容珂這樣的人,一旦碰觸要麼萬劫不復,屍骨不存,要麼……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比如……太監容珂的對食,蘇沫兒。

想到這些,蘇沫兒突然笑了。

心動是也可能是一剎那,說不準以後隨着時間的流逝,感情也就淡了,其實沒有必要太糾結的。

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把心裡的事兒悄悄藏起來。

蘇沫兒笑的更開懷了。

“笑什麼,喜歡我這樣?”容珂說著把手裡的頭髮提了一下。

蘇沫兒搖頭。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雖然聽着很美好的。

但是生活中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恩愛……她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去考慮這些成年人的事兒。

“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兒,你把頭髮解開,聽話。”

蘇沫兒盯着容珂手裡的頭髮,說道最後,跟哄孩子一樣。

容珂挑眉,似有無所謂。

解開綁在一起的頭髮。

蘇沫兒將黑色匕首窩在自己手裡,甩了一下頭髮,把前額的劉海割下來,原本光亮的額頭多出一層微微有些厚度的齊劉海。

蘇沫兒將帶着黑髮的頭髮遞給容珂。

容珂再次綁住。

黑色的頭髮才是她的頭髮。

蘇沫兒想。

只是……這舉動代表什麼呢。

明明想的是冷靜一下,但是,身體的舉動,有些控制不住。

果然……女人一旦動了情,就是蠢蛋、腦子有坑,行為跟理智不一樣。

這個時候就跟昏君一樣,只要男人說點什麼,立馬就照辦,恨不得把金山銀山都給搬過去。

容珂眼裡也多了幾分笑。

尤其是看見蘇沫兒眼裡的懊惱的時候,笑的更開懷了。

把綁起來的頭髮放在桌面上,左看右看從蘇沫兒房間里找到一個盒子。

盒子以前是裝人蔘的。

裡面的人蔘已經沒了,蘇沫兒覺得盒子好看,可以當成他用,就留着了。

沒想到,被容珂給翻了出來。

容珂把頭髮放進去:“改日得換一個好一點兒的盒子。”

說完:“我也要洗澡。”

“你怎麼知道我把匕首放在枕頭下面了?”

“猜的。”

“……”蘇沫兒沒信。

容珂繼續說道:“你們女人啊,都是這樣有什麼東西能夠帶來安全感的,不管是剪刀還是匕首甚至其他的都會放在枕頭下面。”

“你們女人……”

這是經歷過多少女人才會說的話。

狐疑的看了容珂幾眼。

蘇沫兒覺得,可能是她想多了。

這世界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會看上一個太監,即使這個太監瞧着很優秀,畢竟這年頭都講究後代血脈延續。

“你了解倒是多。”

“可不是,以前在後宮伺候先皇的幾個妃子,那些人都是這樣的,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床能夠給安全感,不是放在枕頭下面,就是放在床墊下面。”

“……”蘇沫兒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這個現象她也發現了。

只是,沒有注意,一不小心就按着慣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