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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翠心呼出一口氣,過來的不是找茬的,都知道東家姓蘇,還帶着舞龍的過來給增添人氣,那肯定是東家的朋友是,說道:“我們東家今兒有事兒耽擱了,這位公子可是要進去喝一杯茶。”

“新鋪面開張第一天就有事,想見一下都見不到,失算了。“

商九自己嘀咕一聲,對着劉翠心拱拱手:“喝茶就不用了,蘇老闆沒在,我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商九說了幾句場面話,離開了這邊。

但是舞龍的一串人可不敢離開。

收了商九的錢,不把這活動給做到最後。

誰敢離開呢。

錦繡衣閣的東家今兒也在鋪子里,看見商九的一瞬間,眼裡閃過驚愕。

商九是什麼人?

皇商里排行老九。

當然,這並不代表皇商有九家人,這代表的是皇商一家人九兄弟里的老九。

這些人能夠把生意做這麼大。

身後的靠山來頭肯定小不了。

最起碼所謂的蕭家不會硬碰硬。

看一眼劉翠心,在心裡感嘆一聲,沒想想到這人運氣這麼好。

竟然能夠彎彎繞繞的跟商九爺扯上關係。

懷着這樣的想法,邁步往千嬌百媚里走去。

……

走進鋪面的一瞬間,錦繡衣閣的東家腳步頓了一下。

這種風格的……

還真的是第一次看見。

總覺得走進店面里,就明亮了很多。

瞧着玻璃展柜上一隻只柱形的東西,錦繡東家愣了一下。

這又是什麼東西。

伸手拿出一隻,就聽見劉翠心的聲音:“前東家,不是這樣用的,您拿的這一款有可以使用的使試用裝。”

“給我看看。”

張錦繡也就是錦繡衣閣的東家,開始尋找起試用裝。

劉翠心麻利的摸出一隻口紅,扭開之後帶着棉簽地給前掌柜。

張錦繡雖然名字聽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少年,但是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多了。

跟鮮嫩的小姑娘一比,氣色差了很多。

每次出門都會有很長一段的時間用在裝扮上。

這會兒手裡多了一隻口脂,還有甜甜的味道,作為高素質的人,不用劉翠心講解,就理解棉簽的作用,塗了一層口紅在嘴唇上。

微微抿了一下。

嘴唇就多了幾分光潤感。

“還不錯,這隻多少錢?”

“四十五兩。”

“還可以,包起來。”

“張老闆如果喜歡,可以買這一款的成套系列。”

“成套?”

張錦繡的目光落在劉翠心身上。

四十多兩銀子對於她這種開着成衣鋪子的女人來講,算不的多,但是這就話總覺得有些耳熟,似乎劉翠心在她那邊上工的時候,就喜歡說這句話,本來來鋪子里買鞋子的人會賣上一套衣服回去。

這種帶着誘.惑的話。

當初還有些唾棄,現在呢……

似乎逃不開這樣的誘.惑。

真香!

“拿來我看看。”

“成。”

劉翠心本就是隨口一說,以為這個前任的東家不會被挑起購買慾.望。

然而她想的有些簡單了。

購買慾.望還是被挑了起來。

捧着一盒子的口紅放在張錦繡眼前。

張錦繡抿了抿嘴唇。

這些顏色都不一樣呢,雖然都是紅色,但是有些顯眼,有的沉重。

不同的天氣,就應該使用不同的口脂。

不同的心情,就應該有不一樣的顏色。

想到這些看一眼劉翠心是:“一套多少錢?”

“三百兩銀子,也不貴。”

……

確實不貴,她隔壁若是能夠賣出兩套衣服,錢就會掙回來了。

然而,賬本不是這樣的算的。

雖然說她那邊的衣服貴了一些。

但是衣服上繁瑣的刺繡,以及密集的針腳,甭管是背後的綉娘還是裁縫都會分潤一部分的錢,加上鋪面的租金,以及鋪子里夥計需要薪水,還有就是給上面人的打點,周周轉轉下來,剩餘的錢其實並不是很多的樣子。

然而,千萬個原因擋不住喜歡兩個字。

張錦繡抱着口脂離開了鋪面。

這個時候,劉翠心就開始招待其他人了,

因為舞獅這樣的熱鬧的活動,委實吸引了不少的人過來。

開張第一天,劉翠心累的腰酸背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

坐在隔壁酒樓的蘇沫兒送了一口氣。

真的沒有想到商九竟然請了舞獅的。

從酒樓回去,蘇沫兒走到家裡,看見院子里棗樹下下棋的容珂跟蘇棠。

蘇棠在山上呆了一個月。

這兩日就是休沐。

看見蘇沫兒的瞬間下棋的心思瞬間都沒了。

然而……

容珂怎麼會允許蘇棠離開,要知道耐心這個東西都是需要培養的,如果沒有耐心,甭管多聰慧的一個人,都會一事無成。

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初心,這樣的人才會有成功的機會。

蘇棠低下頭,繼續下棋。

圍棋是個極為複雜又考驗智力的競技事項,蘇沫兒看了一會兒,眼睛都疼起來。

黑白的棋子在棋盤上對峙。

看的時間長了腦殼都疼。

走到灶房,魏嬤嬤正在裡面做飯。

看見蘇沫兒問道:“生意做的怎麼樣?頭一天開張,姑娘可還滿意。”

“還好。”

坐在酒樓上,可以看見幾乎每個從鋪子里出來的人手裡都拿着一個紙包的盒子,那是千嬌百媚特有的包裝。

口紅價格賣的那麼高。

其他的地方,就得多一些用心,不然,以後口紅是怎麼做的,流傳出去,她的千嬌百媚就做不下去了

至於保密?

這世界上有什麼是可以保住的。

即使後世,手段那麼多,照樣會有商業上的間諜。

所以呢,想要把生意做好,就得用心。

不然都完犢子。

“嬤嬤準備了什麼吃的?”

“煲湯,小公子正好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喝排骨湯,就煲了冬瓜紅棗排骨湯,還有蒸魚,梅菜扣肉,爆炒兔肉,涼拌小白菜。”

“辛苦嬤嬤了。”

“姑娘又說這話,攝政王可是給過工錢的,老奴可沒有白做,您就是這般客氣。”

“是嗎?”

蘇沫兒笑笑,跟着魏嬤嬤聊了幾句。

外面的棋盤結束,蘇沫兒帶着兩個人一起坐在飯桌前、

關心一下蘇棠的課業、生活,燭光跳躍起來。

魏嬤嬤把飯菜端進來,這一瞬間,蘇沫兒覺得人生如果可以繼續這樣,那就圓滿了。

容珂解下身上的大氅,隨着天氣一天比一天溫熱,小姑娘現在已經變成大姑娘了,女人買的大氅已經不能穿了。

繼續穿下去,燥的慌。

心裡有幾分遺憾。

瞧見容珂的表情,蘇沫兒說道:“搞出這副怪模樣做什麼,難不成出門還不會想着你。”

……

容珂眼睛亮了一下。

他活着的二十多年,很少有這種期待。

現在心裡多了一點兒牽掛,說真的,感覺蠻好的。

“明天給你買。”

“好。”

容珂應了一聲。

一旁吃飯的蘇棠覺得自己心裡酸的慌。

但是想到在山上宋先生的說過的話,又把這點兒情緒給壓了下去。

看向容珂問道:“又要打仗了?”

“你知道了?”

“宋先生分析出來的。”

“宋先生,是個治世之才,三年以後朝堂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為什麼三年後,現在不行嗎?”

容珂笑而不語,蘇棠雖然聰慧,甚至妖孽,但是經歷跟年紀的限制,有些事兒到現在還是看不明白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

現在小皇帝還沒有掌權,如果宋淮安出仕,要麼走他這一路子,從今以後變成千歲爺攝政王的人,要麼呢,就得去那些惡臭的文人一派。

想要中庸幾乎不可能的。

但是,小皇帝年紀一年比一年要大,三五年的時間裡必然是親政。

這朝堂上的官員在那個時候就要面臨清晰。

像宋淮安這樣的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被清洗了。

所以呢,三五年之內,這個人是不會有出仕的機會的。

就算有這樣的機會,也得努力推脫了。

“不說就算了。”

蘇棠低頭,小臉上帶着鬱悶、。

容珂嘆口氣:“不是不說,而是這些問題你得自己領悟,以後總歸要走上這條道路的,若是沒有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行事風格,那很容易被人動搖。”

容珂鮮少說這麼多的話。

說完就往房間走去。

洗漱一番,繼續處理公文。

都知道攝政王權利比較大,但是誰又明白,這個世界上的攝政王,也很累,大多數人休息的時候,所謂的攝政王還得處理地方甚至朝堂上亂七八糟的事兒。

容珂處理完手裡的事兒,天已經很晚了。

伸手在胸膛出摸了一下。

這蠱蟲,真想早些拔除了。

夜深,休息下。

次日清早。

旁側多了一個人,睜開眼睛,看見正在睡覺的蘇沫兒。

眼神閃過一瞬間的迷茫。

他昨兒晚上沒有失眠,就沒有往隔壁房間去。

現在這事兒……

盯着蘇沫兒砍了一會兒,確定睡覺的是蘇沫兒不是什麼牛鬼蛇神易容後的產物。

突然笑了一聲。

這女人,這點兒事兒也計較,是因為昨兒他爬過去沒有道歉。

所以今天就用相同的辦法,想要懲罰一下他?

然而,這哪兒是懲罰,這是甜蜜的負擔。

旁邊多了一個女人,大.腿還被纖細的腿壓着。

動彈不得,只能重新躺回去。

旁邊女人的呼吸很輕微,很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