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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變成這個樣子,蘇沫兒被自己的臟驚呆了。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

她這麼一副樣子跟容珂在一起好久。

明明容珂很乾凈來着。

她只能就跟小乞丐一樣。

熱水到了之後,蘇沫兒趕緊泡了一個熱水澡,這一洗澡直接輕了二斤。

換上乾淨的衣服,趕緊把木桶里的水給倒了,水太髒了,她可不想多看一秒。

沐浴之後,身體疲憊到了一定的地步。

蘇沫兒直接睡了。

一覺直接睡到夜晚。

帳篷里點着油燈。

容珂坐在一旁。

外面的風呼嘯着,就跟冬日裡的狼嚎一樣。

蘇沫兒抿了一下嘴巴。

伸手摸了一下容珂的臉問道:“來的路上你是不是偷偷洗澡了。”

“嗯,偷偷洗澡了,你睡覺的時候洗的。”

這個人真的是,洗澡還得偷偷洗。

“那我最丑的樣子你豈不是已經看見了?”

“對的,看見了。”

容珂把蘇沫兒從被子里掏出來,給人穿上衣服。

說道:“去跟顧景垣一起吃個飯!你去不去?”

“去吧,我也想聽聽你們說什麼。”

“若是聽不懂的話,會不會覺得無聊。”

“無聊就無聊了,也沒什麼的。”

見蘇沫兒這麼說,容珂也就沒有堅持,帶着蘇沫兒往顧景垣的營帳走去。

營帳里的人不少。

一眼過去,最少得有三十多個。

其中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挨着司遷,另一個坐在關景垣身邊。關景垣身邊的女人身上也是戎裝,跟關景垣的有些相似,五官堅毅,不似尋常女人。

臉上有西北風留下的時間的印記。

想來這位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蘇沫兒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

坐在容珂身邊。

一眼看去還有些孱弱。

實在是容珂的太高了。

跟這樣的人站在一起,肯定會吃虧一些的。

容珂的作為跟關景垣並列。

這樣,很容易看出地位的高下。

“今日是家宴,都不用拘束,攝政王倆這邊,因為軍規,雖然不能喝酒,但是還是可以吃肉。”

“都多吃一些。”

灌景垣說著,一碗熱水灌入肚子。

最近時常就會打仗,即使自覺酒量不錯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犯病。

蘇沫兒早就餓了,跟着這些人一起吃了點東西。

聽着這些人從家長里短說道I戰場浴血。

話很粗糙,不過蘇沫兒依舊細細聽着。

能夠有這樣的經驗,對於蘇沫兒來說,是極為難得的。

飯場散去。

無酒也醉人。

蘇沫兒跟容珂住在一個營帳了。

兩個一起回去,一起入睡。

夜半嚎叫聲響起。

容珂從蘇沫兒身邊離開。

蘇沫兒獃滯了一瞬間,穿上衣服就往醫蜀走去。

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人受傷的。

心裡記掛着容珂,蘇沫兒更是要讓自己忙碌起來。

只有忙碌的時候,才不會讓自己想七想八。

這一仗直接打了三天。

時不時就有前線送來的傷患。

蘇沫兒徹底忙碌起來,也沒有時間去想是容珂。

戰場無情……

人如屠戶。

生命脆弱。

蘇沫兒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畫面,然而現場也不會給她習慣的時間。

忙碌起來的蘇沫兒真的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

一天下來僅僅休息兩個時辰,隨後紅着眼睛跟人一起處理傷口。

有些人的傷明明可以治好,但是因為需要用的葯比較多,這些藥用在傷比較輕的人身上,可以救治三四個。

於是受傷比較重的人就會被f放棄。

每次看見這樣情況,蘇沫兒都信都會抽一下。

生命來的如何的不容易。

但是醫療條件太過於差勁。

但若是讓這些人這樣死去。這些人不是惡人,相反的還是為大周才這樣的。

蘇沫兒覺得自己應該做什麼。

然而沒有葯,蘇沫兒咬牙,將這些聚集在同一個帳篷里,沒有消毒的葯,就用燒開的熱水處理傷口,沒有止血的葯,就用麵粉撒上去。

每次處理好一個傷患。

蘇沫兒都會說一句:“在你身上用了不少的葯,你可得活着好好的活着,不然……”

不然什麼蘇沫兒就沒有說出來。

這一番話只是給人一生存的欲.望。

生存欲.望強烈的人,會自動分泌激素,調節身體,說不準就能撐下來。

這麼想着蘇沫兒繼續起來。

還有好些人等着她給處理傷口。

一天兩天……四天五天!

連續七天的高強度工作,蘇沫兒終於沒忍住,給暈了過去。

容珂身上打着繃帶,走到營帳,看一眼睡着的人。

用沒有受傷的手在蘇沫兒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怎麼就這麼好強。”

話落,坐在旁側的凳子上。

盯着睡覺的人。

一天過去。

蘇沫兒終於睜開了眼睛。

看見旁邊坐着的容珂。

眼前竟然還重新了重影。

“醒了?感覺怎麼樣?”

“有些餓。”

“還知道餓,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

記不大清了,蘇沫兒搖搖頭。

搖晃腦袋的瞬間差點栽倒。

這才老實下來,不再搖晃。

容珂從火頭營取了兩個包子一個白粥,遞給蘇沫兒說道:“吃吧,慢點吃,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的按時吃飯,吃的太快腸胃受不了。”

“知道了。”

蘇沫兒嘴上說著知道了。

但是實際呢?

拿着包子啃起來,速度快的很。

餓了好幾天的乞丐都不會露出這樣的吃法。

吃完包子把粥喝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看一眼容珂說道:“沒吃飽。”

“沒吃飽也不許吃了,自己就是大夫。”

“哦。”

蘇沫兒點頭。

眼裡閃過失落。

躺在床上不動彈。

好一會兒問道:“這一戰怎麼樣?”

“自然是大獲全勝。”

“恭喜。”

蘇沫兒本打算笑着說的,但是想到受傷的那些人。

心裡忍不住感嘆一句,果然是興百姓苦,敗,百姓苦。

苦的人永遠都是最底層。

“累了就好好休息。”

“嗯。”

蘇沫兒閉上眼睛又睡了一覺。

這次睡得就沒有那麼深沉。

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就睜開眼睛。

從床上站起來,撩開營帳。

從蘇沫兒的視角正好可以看見容珂跟一個女人站在一起。

尤其是這樣的角度,兩個人的身影就多了幾分親昵。

蘇沫兒在後世看過不少電視劇,那些什麼吻戲,床戲,只要她研究一下就能明白是借位還是真人上場。

所以……

受刺激的一瞬間蘇沫兒並沒有轉身就走。

盯着兩個人原地研究起來。

“司姑娘?”

蘇沫兒開口,手裡拿着黑耀用來修指甲。

鋒利的黑耀從指甲上划過。

容珂看得額眼睛一抽一抽的。

剛想走過來阻止蘇沫兒現在這樣看着有些危險的舉動,立馬就被蘇沫兒給阻止了:“你別動!”

“?”

容珂身板僵硬一下。

出於對蘇沫兒的信任,容珂並沒有動彈。

眼神落在蘇沫兒身上,等着蘇沫兒後續的話。

蘇沫兒笑了一聲:“記住你現在的姿勢所站的地方,還有這位司紅玉姑娘的姿勢你也記住。”

容珂瞥了一眼,將這些映在腦子裡。

蘇沫兒對着容珂勾勾手,容珂這才走到蘇沫兒身邊。

司遷的妹子。

也就是軍營里為數不多的女人之一。

見容珂走到蘇沫兒身邊,也想跟過來。

然而,蘇沫兒怎麼可能允許司紅玉做出這樣的舉止。

伸手一擺。

“你別動。”

司紅玉僵硬一下,停下步子看向蘇沫兒,蘇沫兒笑了起來。

手指指着司紅玉,眼神多了幾分揶揄。

對着旁側一個長得跟容珂身形比較相似的小兵勾勾手。

小兵走到蘇沫兒身邊,蘇沫兒說了幾句話,小兵就走到靜止不動的司紅玉身邊。

蘇沫兒把容珂拉倒自己站着的方向,指了指前面的兩個人……

這種錯位,看起來就跟貼在一起親一樣。

這一瞬間容珂臉都黑了。

司紅玉也不傻,在小兵過來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

抬眼看一下容珂。

發現容珂臉色變了。

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樣。

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盯着蘇沫兒,眼裡多了幾分怨毒。

轉身跑開了。

……

“怎麼樣,我的攝政王大人,你有什麼感想?”

“什麼敢想?走夜路的總歸遇見鬼,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您可真聰明,我差一點兒就誤會了。”

容珂眼裡多了幾分笑意。

他以往根本就不會遇見這樣的問題。

就算先皇在位的時候。

偶爾有些不安寂寞的宮妃想要對他做些什麼,先皇也不會當回事。

太監么。

誰會當回事。

也因為這樣,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人惦記他。

“以後在這方面會注意的,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就要安安穩穩的生活。”

“你這話說出去,別人得笑死了,堂堂正正的攝政王就然只想要只想要安安穩穩的生活。”

“作為攝政王應該想要什麼?”

“自然是謀劃至高的位子。”

“那你想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嗎?”

“……”蘇沫兒趕緊搖搖頭。

雖然皇后這個位子聽起來挺有意思的,但是她是大夫,以後是想走遍天下,給人治病的過程中順便將大周走一遍,做皇后還有這樣的待遇嗎?

肯定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