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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積雪,還不到融化的時候。熱氣騰騰的取暖器邊,圍坐着四個人。

光頭髮表了自己的看法,覺得馬老闆的事情有些難辦,但要是放着十萬塊錢不掙,那就不是本事不行了,而是腦子不行。

周老頭城府很深,說自己已經半截身子埋進了黃土,手指沒了就沒了,但我們幾位的名聲,可不能就這樣斷送了。

木頭還是木頭,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但看着他的樣子,是不太願意出手的。

我能明白他,如果這馬老闆真是使用了不正常的手段要了孩子。那現在天要收走,也是命中注定,我們何必插手,沾因果,染是非……

在聊了許久後,我們幾人還是沒有得出結論。對去不去馬老闆那邊事情,似乎都有些猶豫。當然,主要是我和木頭猶豫,光頭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去找馬老闆將十萬塊錢搶過來。

見此,周老頭非常識趣地出去了,說到附近買些吃的來,晚上繼續再聊。而這周老頭一走,光頭就開口了:“英台,木頭,你們倆到底什麼意思。放着十萬塊錢不掙,眼看着人家兒子去死?”

“如果他命中注定無子,強求來的,誰也留不住。我不行,你也不行。”木頭說著。那種固執迂腐溢於言表,氣的光頭笑了出來。

“呵呵…英台,你說說,你咋想的!這畢竟是我們的第一單生意呀,可不能就這麼砸了!”光頭轉看向了我,那目光似乎是在告訴我,如果我跟木頭一樣,他會直接掐死我。

見狀,我咳嗽了幾聲,躲避了光頭的目光,猶豫了一會兒後講:“現在情況還不清楚,這一切也都是我們自己猜的。按我的想法,我們先去看看,如果能幫就幫,不能幫,也不能讓他剁掉周老頭的手指……”

我這些話一說出來,光頭就一拍大腿:“哎對,還是英台講得在理。我們三個在這裡只能瞎猜,不如先去看看再說。”

此刻,木頭沉吟了一會兒,似乎還是不想同意。他認為,有些事是不能沾的,即使是去看了一眼調頭就走也不行。因為,這因果一旦沾了,是甩也甩不掉,逃也逃不得。

但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木頭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他不用去說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錢。而是我和光頭,他自知不會看着我和光頭出事而不管的。那既然我們決定去,他就算現在不去,出了問題將來也得去。

嘿嘿,見木頭鬆了口,光頭立刻拍手叫好,甚至已經開始給我們分錢了。我三萬,你三萬,樂的是合不攏嘴……

而我用手拍了拍木頭的肩膀告訴他,不會出問題的,即使出現問題以我們三個的能力也能給解決了。

半個小時後,周老頭買了一大堆燒烤啤酒回來了。一邊讓我們吃,一邊對着光頭使眼色。不一會兒,他倆去了小房間,估計是在商量着怎麼分那十萬塊錢。

這頓飯吃得非常滿足,當然是有那十萬塊錢的緣故。除了木頭之外,我們三個都眼饞那馬老闆的巨額報酬。但我們其實也都清楚,如果事情不對,或者這馬老闆的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也就沒法拿錢辦事了……

吃完飯後,我挺着大肚子和木頭無聊看起了電視。而光頭纏着周老頭跑到了店外面,聽動靜應該是給馬老闆打電話。

不一會兒他倆回來了,說馬老闆已經迫不及待了,讓我們現在就去。我看看手錶,已經快九點了,這麼晚還讓我們立刻就去,估計這位馬老闆遇見的事情,的確等不及了……

晚上九點半,一輛破舊的小轎車離開了市區,向著郊區的方向飛馳着。

周老頭開着車,光頭在副駕駛,他倆聊得熱火朝天,好像是吃定了馬老闆一樣。我和木頭在后座,一聲不吭,心裡也許都在盤算着什麼吧。

我心裡想得很簡單,馬老闆只是不是幹了殺人放火的事,那他的事情必須給辦了!開玩笑,十萬塊錢什麼概念,那是能讓我也開上小轎車的鈔票……

木頭這個人很古板,有點認死理的意思,我不知道他師傅怎麼教的,反正是沒教好。不懂得變通!對,變通……

隨着車速越來越快,我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界。當車速慢下來時,我先是看見了一片的山林,隨後看見了一座城堡。對,沒錯是城堡!

雖然這個地方遠離城區,但什麼人什麼財力能蓋城堡?我想,一定是不喜歡用打火機,喜歡每天用鈔票點煙的主吧……

當車靠近城堡後,一群穿着西服的安保人員攔住了道路。

周老頭乖乖地停下了車,搖下了車窗。

“你好,我們和馬總約好的,我姓周。”

周老頭將自己的來歷說了出來,一名身材高大的安保人員拿出了電話,打給什麼人後方才對我們放行。

當小轎車駛入城堡後,我算是開了眼,十步一哨,三人一組,這種架勢的安保程度,我估計就算是鬼也不敢靠近。

車門打開後,已經有人迎了上來,笑着和周老頭交談着。

“這位就是周大師吧,久仰久仰了……”伸出了手,是一位樣貌俊朗的年輕人。

“客氣客氣,還不知小友是哪一位?”對於年輕人伸出來的手,周老頭沒有去握,而是先問了對方的身份。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我和木頭都暗自打量着周圍的情況,也從他們的對話中明白,這與周老頭交談的年輕人是此地的管家。

只是這位管家也太過於年輕了,看樣子也只有二十五六年紀,卻已經能夠管理一座城堡了。

二人寒暄客套了幾句,周老頭也向管家介紹了一番我們,他很不要臉,說我們是他的徒弟,帶過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們長長見識。

見此,這位管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便同我們簡單地客套了一番,領着我們走進了城堡。

這座城堡,可真不是白建的,我敢斷定如果沒有人帶路,就算是小偷進來了也分不清廁所和房間的區別!

當管家帶着我們走上樓梯,向上走的時候,我看見了許多用相框裱起來的照片。其中有一些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名身形魁梧一臉嚴肅的男子,他一身的軍裝,看樣子應該不是普通士兵那麼簡單。

只是,沒有時間去仔細打量,我們就被管家領到了一扇大門前。

當房門打開,濃濃的煙味撲面而來,即使我自己也抽煙,但也不免咳嗽了幾聲。

走進房間,裡面的布局是一個超大的辦公場所。而坐在辦公桌內的人,正是先前照片上的男子。

只是,照片上的他顯得很年輕,而現在的他已然到了中年。甚至,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一臉的嚴肅,轉而是滿面的笑容。在這種笑容裡面,透露着一種真誠。可是,一旦看久了,或者說是看多了,真誠散去,只剩奸詐!

不用多說,這滿臉笑容的中年男人正是請我們來的馬老闆。

見我們走了進來,馬老闆將手中雪茄放下,笑着向周老頭迎了上去。

“周大師舟車勞頓,這麼晚還為鄙人的事情趕來,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能幫到馬老闆,也不枉此番前來……”

二人客套着對話,馬老闆也拉着周老頭的手,請着他坐到沙發上講話。

而此刻,我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始終盯着那馬老闆。

在進入這座城堡之前,我的三門就已經打開了,並沒有發現此地有任何的古怪。唯獨在看見這位馬老闆後,不由得一驚。

他身上有股子‘氣’,是一種紅金色的氣,實乃非凡人之象。

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氣’圍繞,只是這些氣大多平常,用開了三門的雙眼去看,多為陽氣之象。可有些人,則不然。比如鬼門關前的朱由檢,一身帝王紫氣。而這位一身紅金色氣的馬老闆,我雖然看不出其代表着什麼但也知道一定非同尋常。

“木頭,你看見他身上的氣了嗎?”一邊走着,我一邊向木頭小說地問道。

“古之將才,後改命換了富貴。”木頭回了一句,卻讓我驚了一下!

改命!他居然改了自己的命?木頭的話,讓我停下了腳步,心臟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我有些懷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但我知道,不是,因為跟我說這話的人,是木頭。

要知道,像我這樣的‘出道仙’傳人,或者說正統的道門中人,都不會信改命這種事。

畢竟,命運自出生之日起就已然註定。即使你有認為你改了命,其實也是命中注定。否則,這三生石上顯露出來的,是什麼?

但,我雖然不信改命之事,卻並不代表沒有,或者說絕對不存在!歷代‘出道仙’的筆述上其實就有相關的記載。只是,這些能改命的,大多沒有好結果,逆天而行,怎有善終。

況且,能夠做到改命,需要付出的,和使用的手段,萬不是特殊到匪夷所思的。這馬老闆如果真的改了命,他得有多大的來頭,或者說,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