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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和光頭彷彿都打了個激靈。

回頭去看,木頭拍了拍我和光頭的肩膀,講着:“三十萬的報酬捐掉一半,積德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剩下的十五萬,我們三個一人五萬……”

這一刻的木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他已經將報酬給我們分配好了,並且是要拿走屬於他自己的五萬塊錢。

我很詫異,因為木頭對錢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這一次,他怎麼會想起來拿走屬於他的五萬塊錢呢。

光頭和我的詫異一樣,他掐着腰問:“幹嘛?你的五萬塊不捐了?”

“嗯,那五萬塊錢,我自己捐吧……”木頭猶豫了一下,說著。

幾秒鐘後,光頭跳了起來!他吼叫着,問木頭是不是不信他了,認為他將捐出去的錢全部私吞了。

木頭搖頭講,三十萬的一半,還是由光頭去捐。但是屬於他的五萬塊錢,他希望由自己去捐……

我滴乖乖,我看出來了,木頭的確是變了。他這不是不信任光頭,而是有着什麼特殊的原因。至於這原因是什麼,我們似乎猜測到了……

別墅門口,光頭對着木頭碎碎念,說木頭就是不信任他了。而我,則是抽着煙,等待着朱老闆的到來。

十幾分鐘後,當刺眼的車燈讓我瞥過了腦袋,高檔轎車上一臉激動的朱老闆,是用衝過來的跑姿,握住了光頭的手。

“小師傅,真的送走了嗎?”朱老闆激動的眼中淚閃。

這一刻的他,哪有先去在周老頭門麵店里說的那樣,對朱久安是既怕又捨不得……

“放心,不會再出現了……”光頭信誓旦旦地說著,側過頭來也看向了我和木頭。

很同步的,我和木頭都轉看了他處。開什麼玩笑,這朱久安會不會再出現,鬼知道呀。甚至,這朱久安是不是真的離開了別墅,我們也不敢保證……

“太好了…太好了……”朱老闆用力地搖動着光頭的手,恨不得直接親光頭幾口,來表達此刻內心的激動。

這樣的朱老闆,把光頭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他扒開了朱老闆的手,說讓朱老闆回別墅裡面看看,也算驗收一下咱們的成果吧……

對此,朱老闆自然是沒有二話,喊上了自己的司機,由着光頭領頭,小心翼翼地向自家的別墅走去。

院子門已經關上,我和木頭都沒有去湊熱鬧,只是站在別墅大門口,不吱聲。

我很想問問木頭,他到底猜測到了什麼,又為什麼非要等回了學校再說。卻又深知木頭的脾氣,問也不可能有答案……

百無聊賴地等待之中,用了半個小時的工夫,光頭和朱老闆的司機才走了出來。

出來後的光頭向我和木頭介紹了一下朱老闆的司機,也向我們形容着哭成淚人的朱老闆,已經沒法親自送我們回去了……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光頭手裡拎着的文件袋,從那上面,我已經嗅到了錢的味道……

而木頭似乎有些累了,說著趕緊回學校吧,光頭沒有意見,將大大的文件袋揣進了深不見底的口袋裡……

坐上了高檔轎車,司機問了我們要去哪裡後踩下了油門。

凌晨五點多的學校的門口,已經有人在收拾攤位了。暖色的燈光下,似乎可以聞到早飯的香氣,但準備工作還在繼續,想吃上可口的,尚需等待。

光頭擺着手,目送着高檔轎車的離去。我們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找了個早餐攤坐了下來。

三碗豆漿已經端了上來,但我們均是看着在蒸爐上蒸的包子,肚子餓得嗚嗚直叫。

“為什麼包子要蒸呢,幹嘛不直接就是熟的,進和尚我的五臟廟……”光頭摸着自己的肚子,望着蒸籠上的包子,抱怨着。

我看着光頭,呵呵地笑了笑,然後對他講:“死光頭,把你藏在袖裡乾坤里的文件袋拿出來。你等什麼呢,該分錢的時候就趕緊分呀。”

“喲,英台啊,我怎麼感覺你最近很缺錢呢……”光頭瞥了我一眼,對於要將揣進口袋裡面的錢掏出來,顯得很不痛快。

“你哪有那麼多的廢話,趕緊拿出來分掉啊!”我催促着光頭,甚至已經搓起了手。

光頭給了我一個白眼,罵我是拜金主義,但也用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了一個文件袋。

不用說,這個文件袋就是從朱老闆那邊得來的,也是我們忙乎了一晚上的報酬。

一根煙點上,我看着光頭將文件袋打開,他對着我們挑了幾下眼,也將自己的大臉埋了進去,用力且貪婪地吸着文件袋裡面的錢味……

幾秒鐘後當光頭將頭抬起來的時刻,他居然表現出了一絲愧恨。

佛手立在了胸前,光頭慚愧般地講着:“阿彌陀佛,和尚我真是罪過罪過呀……”

一瞬間,我以為和尚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懺悔着臉,說著罪過的他,卻是從文件袋裡面掏出一沓一沓的鈔票。

當這些鈔票碼在餐桌上時,早餐攤的老闆都看傻了眼。他估計沒見過這麼多錢,手裡的鍋鏟都掉到了地上……

餐桌上,這每一沓錢就是一萬塊,整整三十沓,也正好是三十萬。

我見過這麼多的錢,但再次見到時,還是會忍不住地吞口水。

還好,現在早餐攤沒什麼人,只有老闆微張着嘴巴一動不動。要不然,我真怕有什麼不法分子會直接過來搶。或者,有人會偷偷報警,講懷疑三個學生搶了銀行……

“來,按照咱們木頭大哥定的規矩。這十五萬和尚我拿去捐掉,給我們三個積累福報。這剩下的十五萬,我們一人五萬。還是老規矩,不能亂花,留着以後幫人解決事情的時候用……”

光頭將錢分成了四份,其中要捐掉的十五萬,他拿了起來。剩下的三份,也已經分好了,並推到了各自的面前。

我沒有任何的客氣,直接拿走屬於我自己的五萬,塞進了上衣口袋裡,也收進了我的袖裡乾坤中。

光頭和我一樣,拿錢的速度極快。只是,木頭望着桌子上,屬於自己的五萬塊錢時,卻有了一絲的猶豫……

“木頭,拿去吧,我知道你是準備捐去雞鳴寺的。”拍了拍木頭的肩膀,我說著。

木頭不是喜歡錢的人,在他眼裡,錢就是拉自己下地獄的業障。但他這一次想拿,並且說是自己捐掉。那能是為了什麼,只能是為了他在寺廟裡面受經文超度的父母。

“人都有私心,只要問心無愧,就不用在意其他。我們這些人修道,修的是什麼?不就是心中暢快,腳踩大地時不愧,頭望蒼天時不悔嗎?若是為了父母,誰能說我們是錯。況且,這些錢是我們辛苦賺的,不臟不腥。木頭,你對自己太苛刻了……”

我不是一個會勸慰他人的人,但也儘力地去勸慰木頭。

可是我的話,並沒有讓木頭得到寬慰……

光頭的手,再次立在了胸前,他的語氣變了,不再弔兒郎當:“佛說的慈悲,是先對自己慈悲……”

簡單的一句話,卻勝過我的千言萬語。木頭望着光頭,臉上出現了笑容。他點了點頭,將桌子上的五萬塊錢拿了起來,說:“對,慈悲是先對自己慈悲……”

此刻,熱騰騰的包子也很合時宜端上來了。我們迫不及待地夾起了包子,雖然燙歪了嘴,卻還是不肯停下的吃着。

當第二籠包子上來的時候,光頭也嘻嘻嘻地笑着,他講:“嘻嘻,說實在的,和尚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這個吧,和尚我是個講道義的人。本來和朱老闆談好的就是三十萬,可臨走的時候他非要給我個物件留念……”

說話的時候,光頭扭扭捏捏地將一枚被紅布包裹着的古玉拿了出來。

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看樣子本來是準備自己藏起來的,但最後還是掏了出來。

我接過這枚古玉,細細打量了一番,是個精美的老物件沒錯,但上面的氣也透露着一點。是凡品,非我們修道之人所需的寶物……

“是你死皮賴臉討來的吧?”將古玉遞給了木頭,我朝光頭嘲諷着。

“話幹嘛說的那麼難聽。是和尚我架不住朱老闆的盛情難卻,不得已才收下的……”光頭扣着鼻屎。

“值錢嗎?這塊玉?”我問着。

“值不值錢和尚我不知道,但和尚我挺喜歡的……”光頭從木頭手裡接過了古玉,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你喜歡就自己收着吧,我不要。”將包子送進嘴裡,我說著。

“和尚,你要是自己戴,就好好愛惜。可是要是賣了換錢,就要捐掉……”木頭突然說了一句,顯然是不希望光頭錯了因果。

“放心吧木頭,主動去招業障的事情,和尚做不得。”

樂呵呵地笑着,一頓早飯我們吃了個十二分飽。

當回了學校後我們也各自回了房間,準備好好地睡一覺。

這一夜,熬得太長,身體還好,用腦過了度,不趕緊補上一覺,還真有些架不住。

只是,木頭問我要了我的鈴鐺,我沒多問,直接給了他。並且也告訴他,我的袖裡乾坤沒有什麼禁制,用氣就可以直接探進去。《真靈位業圖》在裡面,歷代‘出道仙’的筆述也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