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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很震驚,陸策還和匈奴有聯繫。

忽然間,身後傳來馬蹄聲,陸策立刻讓左冰凝上馬。

他們還沒走遠,身後傳來信號彈的爆炸聲。

陸策立刻勒馬回頭,微微皺眉。

前面的左冰凝馬上停下,跟着回頭一看,頓時驚奇的道:“這是傅家軍的信號!難道攝政王派了其他人過來?”

“應該不是。”陸策眯眼望着遠方,一個人騎馬正朝着他們趕來。

草原很大,那個人看起來不遠。

但陸策和左冰凝還是等了很久,然後看清楚了來人。

“裴大人竟然有傅家軍的信號彈?”陸策深知,對付裴奕這種人決不能繞彎子。

裴奕當然明白陸策現在的處境,淡笑道:“陸公子放心,我這次過來是來幫你們的。”

齊國和匈奴的這場仗,持續足足五天才結束。

昭武帝的名聲也越來越大,匈奴的營帳內,一片沉默。

丹頓是只塔最信任的軍師,他率先提出來:“照我們這個打法,肯定會被齊軍慢慢的消耗殆盡,陸承恩雖死,但陸川依然不容小覷。”

“那你有什麼辦法?”賀賴也認為這樣下去,對匈奴極為不利。

丹頓想了想道:“我認為我們也該學習齊人的做法,從他們內部離間。”

沉默的只塔終於開口:“離間誰?現在連裴奕都是他們那邊的人,溫清竹和傅烈都能放下成見,離間計又怎麼施行?”

“陸姝!”這時候,帘子被人掀開,裴芷萱出現在他們面前。

丹頓站起來,拱手對左賢王道:“我知道左賢王不想對陸姝下手,畢竟當年您能逃回匈奴,還是她放的你,可是如今匈奴這般危機,我們再不想辦法,等夏天過去,冬天來臨,我們的子民會死更多。”

左賢王雙手緊握,他真的很不想對陸姝下手。

哪怕他一早就知道丹頓有這個想法。

他抬眼看向裴芷萱,審視着她問道:“你是齊人,在這種時候竟然幫匈奴,只為了一個陸川嗎?”

“只為了一個陸川?”裴芷萱笑得有些陰森,她的目光逐漸浮上一層凄厲,“當年左賢王為了大王的生母,一直沒再有其他女人,您心裡真的一點遺憾也沒有嗎?!”

“住口!”丹頓見裴芷萱提起這件事情來,頓時站起來要趕人。

裴芷萱根本不住口,又看向只塔:“說起來,大王不也一樣,您也一直沒有放棄雷爍,我為了陸川,只是給你們一個消息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

只塔的眼神很是淡漠:“那你的意思是,要殺了雷爍?”

裴芷萱笑容加深:“豈敢豈敢,我想要的,只是陸家軍失敗而已,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靠近陸川。”

“裴姑娘!麻煩你出去!”丹頓的確提出了這個建議,但他還是對裴芷萱充滿警惕。

把她趕走後,丹頓進來跪下請罪。

左賢王卻擺擺手:“她說的沒錯,我心裡的確有遺憾,只是對陸姝下手,我……”

“叔父,我們還是對溫清竹下手吧!”只塔知道,對陸姝下手,無異於讓左賢王打破自己的底線。

沒想到這時候賀賴卻道:“我們雖然對陸姝下手,但最後保住陸姝的性命不就行了?”

“你這話是沒錯,可是陸姝如果知道自己被利用,她是真的會以身殉職,要不是有個女兒……”

說到女兒,丹頓頓時明白過來,看着賀賴的眼神發光:“你果真是溫清竹教出來的人!竟然能把人心算到這個地步!”

賀賴的臉色沒變,但丹頓還是看出來他身上已經湧出殺意。

於是很迅速的閉嘴。

心裡卻愈發的佩服溫清竹,不管是賀賴也好,還是那個被紀尚教了三天的土蛋,都讓丹頓心裡無比佩服。

對於他們來說,人才是需要尋找的。

可對於溫清竹來說,她想要用人就直接親自培養一個。

這種本事,還真是只有溫清竹才有。

目標達成一致,他們便商議起計劃來。

裴芷萱被關在營帳內,很快有個人進來。

他望着裴芷萱淡然的背影道:“你真覺得只塔和左賢王會同意這個建議?特別是左賢王,他可以對任何人下手,但絕不會對陸姝下手的。”

“右輪大人,你難道真的在匈奴變傻了嗎?”裴芷萱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陌生的來。

驚得右輪立刻戒備起來:“你要離開匈奴?”

裴芷萱淡然的回答:“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齊國和匈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我再不走,難道等死?”

“可只塔對你很禮遇,而且只有匈奴才能幫你得到陸川。”右輪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了他的話,裴芷萱掩唇而笑,眼神很是憐憫的道:“右輪啊右輪,我以為你身上有齊人血統,又在齊國呆了很多年,本以為你很齊人沒什麼區別。現在看來,你還是和匈奴人一樣愚蠢!”

“你!”右輪氣得臉色發白,但他現在處境也很糟糕。

若非對只塔還有用,怕是一早就去陪波冬了。

裴芷萱轉過頭去,繼續修容,同時給了右輪最後的忠告:“只塔和左賢王都很熟悉中原的一切,這次過後,不管匈奴成敗,他們都會解決我。

贏了,就要殺我滅口,畢竟以左賢王的性子,肯定是要保住陸姝的性命。而我又很清楚這個計劃,要是你,你會不殺我嗎?”

這次轉頭,裴芷萱的臉徹底變成了普通牧民的模樣。

右輪不願承認自己不如她,但只能頹敗的點頭。

裴芷萱去了帘子後面,開始繼續換衣服:“看在你幫過我不少的份上,我就仔細給你說說。”

“如果匈奴輸了,那我就更慘,他們肯定會把我送回去求和。到時候不說得不到陸川的心,怕是陸川都願意親手殺了我。

無論成敗,我都是被犧牲的那個。這個情況我從來匈奴就預料到了,所以早早就準備回去。”博士

右輪一驚:“你打算告訴陸川只塔他們的計劃?”

“這次你倒是很聰明的反應過來了。”裴芷萱低笑,系好最後的帶子走出來。

出現在右輪面前的,是個十分尋常的牧民模樣。

他忽然感覺這個女人很可怕,比裴奕差不了多少。

裴芷萱見他萌生退意,連忙露出自己的弱點來:“不過你也知道,我這番反覆,很容易被人察覺,或許只塔已經察覺,但我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下去,畢竟每個人都想活命不是!”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離開匈奴?”右輪開始思考着,這次裴芷萱能幫他什麼呢?

離開匈奴嗎?右輪覺得,他不能離開!

身上雖然留着齊人的血,但他骨子裡還是認為自己個匈奴人。

畢竟只塔現在對他這樣的混血很是善待。

“沒錯,另外我手裡還有雷爍一份很重要的消息,你可以拿着這個去投誠只塔,哪怕到時候他仍然不相信你,但至少不會如此防備你!”裴芷萱拿出一個小鐵筒來。

右輪盯着她手裡的東西,最後還是答應了她。

次日傍晚,右輪協助裴芷萱離開了丹頓的看管。

裴芷萱把東西交給他,右輪檢查過後,很是震驚,然後點頭表示她可以離開。

“多謝右輪大人,你可要好好保重。”裴芷萱別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說完,她立刻騎馬離開。

望着裴芷萱的背影,右輪的眼神陰沉下來,立刻放出信號彈。

前方的裴芷萱一點都不意外,用力抽打馬屁股,開始朝着前面瘋狂跑去。

右輪這邊,只塔的人很快趕來。

他立刻稟明裴芷萱逃走,來人把右輪直接帶到只塔面前。

恰好丹頓賀賴都在。

聽完右輪的話,只塔即刻派人去追。

丹頓卻越來越不安:“裴芷萱怎麼可能逃走?!難道還有人幫她?”

“肯定是有!”賀賴看向右輪,眼神很是冰冷。

右輪感覺不妙,連忙承認這一切,但說的是:“大王,我也是被她逼的,裴芷萱太厲害,她易容了得,而且還給我下毒。”

說著他伸出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道血線。

這個毒恰好是只塔很熟悉的,的確是齊國一種昂貴的毒藥。

丹頓馬上命人檢查了右輪一番,發現他的身體狀況的確糟糕,於是基本相信了他。

右輪見時機成熟,主動拿出裴芷萱給的消息:“大王!這是我在裴芷萱那邊發現的東西,裡面是雷姑娘的消息。”

“雷姑娘!”丹頓臉色一變,他沒記錯的話,只塔前幾天才殺了幾個監視雷爍的人。

態度已經很明顯,不再暗中對雷爍下手。

不管是殺了雷爍也好,還是以後抓了雷爍,只塔不允許自己後悔。

賀賴眯着眼看着右輪,心裡徹底將他歸類為叛徒。

丹頓走過去拿了那個鐵筒,倒出裡面的信看過,臉色頓時一變。

他厲聲呵斥:“你這個勾結齊國的叛徒!來人!把他抓下去!”

右輪來不及驚惶,不想只塔忽然開口:“住手!把消息給我看看。”

丹頓不願意,但在只塔的視線下,還是把鐵筒遞了過去。

上面的消息是,雷爍根本沒有忘記只塔。

在她的梳妝盒裡面,還有隻塔送給她的一枚狼牙。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狼牙被磨成了珠子。

雖然雷爍從未戴過,但她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打開梳妝盒。

這一點,只塔是知道的。

他派去監視的人,也帶回來了這個消息。

那個梳妝盒包括裡面的首飾,都是陸川送給雷爍的。

只塔原本以為,雷爍是喜歡那些首飾,但沒機會用。

現在想想,他才徹底明白,如果雷爍真的喜歡金銀珠寶,當初雷爍在他身邊時,早就被他收買了。

只塔很是激動,雷爍是喜歡他的!

甚至從來都沒有忘記他!

看着只塔越來越驚喜的神色,右輪漸漸放心下來。

丹頓卻皺緊眉頭,看向賀賴,希望他勸勸只塔。

畢竟為了雷爍,他們匈奴也失去了很多次機會。

只塔是他們的王,不能在這樣下去。

賀賴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急躁。

只塔握緊手裡的消息,笑容盛放開來:“右輪,你做得很好!”

“多謝大王誇獎。”右輪隱約感覺只塔的語氣不太對。

緊接着,只塔依然笑着,但吩咐護衛們道:“來人,把右輪當場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