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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阿奴死了一個孩子,但他們誰都沒有提到過孩子是怎麼死的。

溫清竹原以為阿奴的身份尷尬,又一直在匈奴這邊,可能也是被迫生下的孩子。

可現在邊應忽然提起了裡面的內情。

邊應搖頭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以前照顧阿奴的時候,聽她求着那個男人,救救他們的孩子,不要殺了那個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男人親自動手的,但肯定和那個男人有關。”

“那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溫清竹突然間想到了福兒,當初福兒也是這麼死的。

邊應搖頭:“我不知道,阿奴從不說她以前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提到過那個男人。”

他想了會又道:“但從我照顧阿奴的那段日子中,我隱約能猜測到阿奴孩子的父親,應該是個有身份的人,絕不是普通的匈奴人。”

溫清竹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那個男人,我會幫阿奴報仇的。”

“其實也不必強求,阿奴孩子死的時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匈奴大大小小的部族更新換代得太快,王妃可能還真的找不到。”

邊應很是悲觀,他實在太清楚匈奴的情況了。

阿奴沒說,他們幾乎不可能報仇的。

溫清竹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如果有幸遇見,她肯定不會放過那個男人的。

溫清竹跟着傅烈回天鷹城那邊去。

在途中的時候,傅烈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你想讓冰凝去京城那邊送消息,我讓她暫時留了下來。”

溫清竹回頭看去:“京城那邊出事了?”

傅烈沉默好半天才說了一句:“狀況不太好,壽王那邊出了點問題,現在在京城。”

“不對!壽王如果在京城!那幽州之外的鮮卑人呢!”溫清竹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鮮卑族和匈奴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文字,文化也在努力和中原靠近。

他們無時無刻都想入侵中原。

傅烈回了一句:“鮮卑願意稱臣,條件是去一位大齊公主。”

溫清竹想了半天:“現在沒有公主可以嫁出去吧?”

“還有皇室宗親。”

傅烈這話一出,溫清竹頓時想到了梁平淑。

壽王沒有兒女,滄州那邊倒是有個郡主,可是王府都沒了,平惠也變成了普通人。

原來順德帝毫不手軟的除掉所有手足,除了一個舞陽長公主——

“平淑!鮮卑看上了平淑了!”溫清竹馬上想到了陸磊,梁平淑和他一路走過來,坎坷得簡直不像話。

傅烈點頭道:“是,不夠你放心,皇上比我們想象的更有魄力,他冊封了一位宮女為公主。”

“那鮮卑能同意?”溫清竹覺得鮮卑不可能同意。

而且他們的兵力不弱,用一個宮女去糊弄他們,幾乎不可能!

傅烈斟酌了一下道:“現在那邊的情況還不確定,現在正在焦灼中,本來——”

“本來什麼?”溫清竹感覺她這邊好像脫離齊國太久了。

現在真是什麼消息都不知道。

傅烈搖頭:“沒什麼。”

他本來想說的是,皇上本來想過來,因為京城的被絆住。

可是傅烈又擔心他的清清會因為擔心,而耽誤了營救雷爍的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說的好。

溫清竹知道他有話在瞞着自己,但她也沒有直接追問。

她現在的身份其實並不能要求傅烈什麼。

他說或者不說,都是傅烈的自由。

到了天鷹城,溫清竹很快聯繫上了飛天,一同過來的還有北斗。

溫清竹立刻恢復了自己的原來的樣貌。

傅烈看她走出來的時候,皺了皺眉:“你要去丹頓那邊?”

溫清竹聽出了他的語氣裡面的緊張,安慰他道:“嗯,丹頓和普通的匈奴人不一樣,他是很早就見過的一個人,雖然現在跟着四王子,但對齊人其實很友善的。”

“他對你很友善……”傅烈一口氣提上來,差點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還在自己克制住了。

溫清竹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喜歡這張皮囊的人很多,但是丹頓只覺得我這張臉很危險,而且他答應了我,要送我去爍姐姐身邊,所以我必須過去,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傅烈心裡有點吃味:“你那麼相信他?”

溫清竹忍不住笑起來:“傅烈,你覺得我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嗎?”

到了這,傅烈便沒說話。

溫清竹轉頭看着飛天道:“甘松和冰凝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雍和關那邊,是傅烈親自安排的人送回去的,你這邊可以走,也可以不走。”

飛天考慮了一下,望着溫清竹道:“既然我留了下來,那就暫時留下來吧。”

“那甘松那邊……”溫清竹的意思很明顯,甘松可是去找文御風的。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飛天的嘴角微微一翹:“也沒什麼,以前我經歷的事情少,現在好像看開了一些。”

他這麼說,溫清竹就知道他心裡過了那道坎。

準備了一番,本來溫清竹是想讓飛天把他送回去的。

可是傅烈執意要他來送。

無奈之下,溫清竹安排了飛天和北斗撐着小水大人這邊的場面。

不過臨走前,她囑咐了一下飛天:“如果王宮裡面的賀賴有什麼消息送出來,你先打探一下他有什麼行動再來告訴我。”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懷疑了賀賴。

飛天也沒多問,鄭重的點頭表示知道。

至於北斗,溫清竹給他開了葯,讓他在家裡好生養傷。101中文網

回到她被困住的院子,一切都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丹頓和巴魯似乎都沒有回來過。

溫清竹想想也是,溫清竹四王子來了王宮,現在又是阿桑部落的二族長死亡之謎,只有又是一陣爾虞我詐。

跟着溫清竹進屋,傅烈一路打量周圍的環境。

坐下休息的時候,溫清竹提起水壺倒水,結果發現沒水了。

她起身要去廚房拿水,傅烈伸手攔住她:“我去。”

“這裡不是你我的地盤,還是我去吧。”溫清竹覺得,這裡終究還是很危險,傅烈去不合適。

但他頭也不回去的離開,溫清竹只能無奈的坐下。

等了會,溫清竹感覺不對,怎麼過去了這麼久?

她剛站起來,傅烈提着水壺進來。

溫清竹這才坐下,同時問着他:“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傅烈搖頭,過來坐下。

他打開水壺,給溫清竹倒水,水還是熱的。

溫清竹放心下來,原來他去燒水了。

等溫清竹拿起來一喝,發現裡面居然有金銀花的味道。

她怔怔的看着傅烈:“這不是這裡的水!”

傅烈點頭:“是我隨身帶着的,用內力加熱了一下。”

“那你去廚房幹什麼?”溫清竹滿腦子疑惑。

傅烈看着她的眼睛,看得溫清竹直發毛。

“你,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別這樣看着我啊。”

傅烈沉默了一會才道:“你給他們做飯了。”

溫清竹翻了一個白眼,終於明白了傅烈現在的狀況為什麼不對!

感情自己是打翻了醋罈子!

她很耐心的解釋道:“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齊國人,需要靠着丹頓活下去,我按照一個普通人的想法,盡量討好他不是很正常嗎?做點飯而已,又不是做別的。”

傅烈的手一緊,忍了半天才道:“那你想嗎?”

溫清竹一怔,想了好半天才明白傅烈在說什麼。

她氣得臉頰緋紅,怒氣騰騰的站起來,伸手捏住傅烈的下巴:“你是的意思,你認為自己比丹頓差?”

傅烈也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把把溫清竹抱進懷裡。

貼着溫清竹的耳朵邊道:“我不認為,我只是擔心你會喜歡上別人,畢竟很多時候,喜歡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什麼理由。”

溫清竹伸手圈住他的腰,側臉貼着他的胸膛道:“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的,丹頓對我只有警惕,現在對我,可能是利用吧。”

傅烈沒說話,但抱着溫清竹的手更緊了。

外面傳來了院子門打開的聲音,溫清竹頓時推了推傅烈的胸膛,低聲道:“有人來了!你趕快走!”

“沒事,還能抱一會兒。”傅烈仍舊不放手。

溫清竹很是傷腦筋,怎麼傅烈總擔心自己會喜歡上別人?

聽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溫清竹有些急促的道:“沒時間了!丹頓也很厲害的,他可是匈奴的一等勇士。”

傅烈這才放開了她,正當溫清竹以後退的時候,傅烈突然的一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蜻蜓點水的一吻後,一陣清風,傅烈便消失在面前。

溫清竹卻正在原地,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她就這麼微微仰起頭,一動不動。

直到外面有人推門,溫清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清澈茫然的眼睛正好對上丹頓的視線。

一陣電流迅速的傳遍全身,丹頓感覺自己的心忍不住的跳動起來。

心裡有一股剋制不住的喜歡在迅速的流淌。

然而丹頓的身後傳來了巴魯憤怒的聲音:“她怎麼在這裡!”

溫清竹立刻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低着頭,心裡暗罵:完了!被巴魯發現了自己的樣貌!

巴魯要衝進來,丹頓一隻手就攔住了他:“等等!”

“你居然把她藏在這裡!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說什麼不近女色,不過是不夠漂亮而已!”

巴魯愈發生氣,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抽空尋找這個女奴。

結果人在丹頓這裡!

丹頓看了眼溫清竹,眼神微微有些不悅,轉頭扯着巴魯出去,同時關上了門。

溫清竹立刻會意,趕緊去給自己化妝,很快換了一套衣裳,這才走了出來。

“丹頓大人,巴魯大人。”

看見是她出來,巴魯朝着她身後的看了看:“剛才那個美人女奴呢?”

溫清竹面不改色的道:“她睡下了吧。”

看她還有點機智,丹頓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坐下。

溫清竹臉上上去奉茶。

結果在她靠近的時候,丹頓吸了吸鼻子,問了句:“怎麼有股花香味?”

溫清竹一怔,是剛才傅烈水壺裡面的金銀花。

這個花香很濃烈,也有點持久。

正在思考着措辭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人在敲門。

丹頓和巴魯立刻站了起來,渾身都警惕起來。

過了會,有護衛拿着一把金銀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