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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昂怨恨的望着姜遠成的背影,用盡最後的力氣道:“姜遠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大火迅速蔓延過來,如同血盆大口一般吞噬了他。

溫清竹跟着景一諾他們撤退出來,連忙過去看溫明軒。

施針之後,溫明軒醒來,溫清竹頓時喜極而泣。

這時候,費管家提醒道:“我們先走吧,姜遠成沒那麼容易對付,他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溫清竹和傅烈同時轉頭看向費管家,剛才放箭的時候,那些弓箭手是真的像讓他們一起死。

察覺異常的景一諾咳嗽了兩聲,接着道:“先回去吧。”

來到了沈家的別院,眾人都坐在了大堂之中。

景一諾正要開口道歉,不想傅烈搶先道:“這次真是多謝你們沈家,不然的話,我們不會這麼順利。”

費管家按住了要開口的景一諾,謙虛的道:“哪裡哪裡,我們只是做了我們該做的,這一次我們沈家雖然損失慘重,但姜遠成同樣損失慘重,而且這次他應該逃不出去,不過我也不敢肯定就是。”

溫清竹沒有說話,她知道傅烈這是不想自己和沈家交惡。

很快傅烈問起了姜遠成的事情:“你說他們還可能逃走,不知道費管家指的是什麼?可以指點一二嗎?我這邊有專門人手,剛巧很擅長追蹤,不怕劇毒和大火,不如麻煩費管家告訴一下。”

這些話一方面表示,傅烈想要趁着這次機會徹底除掉姜遠成,另一方面,也是展現他們的實力,讓沈家有所忌憚。

大家都是聰明人,費管家自然也懂。

對於他們沈家而言,姜遠成這次死了最好不過。

要是沒死,他們沈家經歷這次打亂,也沒有心思去管姜遠成的事情,交給傅烈他們,的確是個好辦法。

於是費管家很詳細的告訴了傅烈,姜遠成那邊可能逃走的辦法和出口。

或許是費管家展現了誠意,溫清竹心裡才沒有那麼芥蒂。

看見她的神色終於溫和起來,景一諾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三爺爺及時來找他,不然費管家真的對溫清竹和傅烈動手,先不說能不能一道殺了溫清竹他們,景一諾這心裡,始終也是過不去的。

為了阻止費管家,他不顧身體堅持要接溫清竹他們,這次避免了壞事。

傅烈這邊了解了可能,就帶着人離開,去圍堵姜遠成。

費管家這邊,還要去安撫沈家的眾人,所以也跟着離開。

至於溫清竹,她則是一邊照顧溫明軒,一邊照顧景一諾。

院子里,靜得讓人心安。

外面卻人聲鼎沸,沈家的宅邸,是整個揚州最大的一個,而且佔據最核心的位置。

最關鍵的是,沈家裡面還有上千的奴僕和一些沈家的管事或者族人。

得到了費管家信任的,已經在放火之時,被人提前帶走。

剩下的就是確定是背叛了沈家和疑似背叛沈家的人,基本上葬身火海,無一倖免。

溫清竹站在門口,望着那衝天的火光,映照得天空如同白晝一般,微微有些失神。

有些事情,哪怕已經改變了關鍵人物的命運,依然還是會發生。

溫清竹若有所悟,事情還是那件事情,可背後的真相卻已經不盡相同。

身邊傳來了腳步聲,很快景一諾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抱歉,今天是我們沈家失信了。”

溫清竹笑着轉頭看去:“這也沒什麼,畢竟你們沈家比我想象的更厲害,我心裡有所忌憚,你們自然也有所忌憚,很正常。”

她並不打算追究費管家的自作主張,畢竟最後景一諾還是親自來救他們。

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溫清竹知道,景一諾一直都沒有變過。

見溫清竹如此輕描淡寫,景一諾越發的愧疚:“都是我沒有和費管家說清楚,你們和姜遠成是不一樣的,而且你們和京城那邊的人也不一樣,我應該解釋得更清楚一些的。”

“一諾。”溫清竹轉過身,指了指屋裡,“你身體不好,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們進去說。”

景一諾點點頭,跟着她一道進去。

關上門口,景一諾發白的臉色這才有了一絲紅潤。

溫清竹從小爐子上拿了補血養氣的湯藥來,放在景一諾手邊,接着坐下道:“費管家其實知道,他殺不了我們的。”

正要拿起葯碗的景一諾,手頓時停下來:“可我過去的時候,那些弓箭手根本沒打算放過你們。”

溫清竹靠着靠椅,伸了一個懶腰,回想着之前的事情道:“當然,費管家也是下了狠手的,只是傅烈和北斗在,區區這點人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的,頂多傅烈和北斗會受傷,傅烈的傷勢可能會種一點。”

“不,不是。”景一諾實在不明白,“那種時候,三面是大火,一面是箭雨,你們很難逃掉的,而且費管家也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後手。”

他想說的是,費管家還安排了其他人。

溫清竹單手撐着自己的臉,歪着頭看他:“你這個人和之前有點不一樣,變得厚道了許多嘛。”90看

“我……”景一諾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多說。

看他無話可說,溫清竹也不像拉着他多說,畢竟景一諾的身體還需要好好調養。

“看你這麼好奇,那我乾脆挑明吧!剛才你也看到了,傅烈阻止了我發難,這並不是說他是個心胸寬廣的人,而是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溫清竹嚴肅的道:“比如你們想把我們一網打盡!所以傅烈準備後手,而且專門是針對你們沈家而準備的人。”

“總之,傅烈完全有能力徹底重創你們沈家。費管家可能察覺到了這個,他是個多疑的人,完全信任的只有你。”

“他不想節外生枝,但也想給我們一點警告,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讓傅烈吃個虧,或者說,真正的目的是我。”

景一諾見她望着自己心臟處,頓時明白過來:“費管家記着了你捅我的一刀。”

望着他心口,溫清竹嘆道:“應該是這樣的,費管家歷經你們沈家三代人,多少風浪沒見過,他很清楚我們是皇上的人。向來都是民不與官斗,何況你們沈家的存在,還威脅到了皇權。”

“所以,費管家只是咽不下這一口氣,想討回你這一刀。”景一諾現在徹底明白了費管家的心思, 愈發的自責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太無能,被姜遠成抓住利用,說不定沈嬌也不用死。

想到這個了,景一諾只覺得深深的挫敗。

溫清竹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自責,所以提起了之前的計劃:“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費管家居然對你們沈家這麼忠心,以他的能力,幹什麼都可以的。”

“羨慕沈家?”景一諾抬起頭來,微微失笑,“費管家和太爺爺的淵源,能追溯到百年前,聽說和一位奇女子有關。”

不知為何,溫清竹想起了葯神谷的那個創始人:“那個奇女子?”

景一諾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只是在太爺爺的手札中聽他提起過。”

他忽然認真的看着溫清竹:“我現在覺得,你就是太爺爺手札中的那個女子,無所不能。”

“景公子,你還真的高估我了!”溫清竹搖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命運的捆綁的而已。

不過關於這次的計劃,溫清竹解釋道:“算起來,這次的計劃,雖然是我們提出來的,但費管家才是那個真正鋪開的人。”

景一諾頓時凝神起來,關於這次的事情,費管家一直不曾透露半分,所以他一直很好奇。

溫清竹想起當時商議的時候,費管家提出了的幾個重要問題,現在都覺得佩服不已。

雙方商議匯合商議聯手計劃時。

“姜遠成是個很多疑的人,費管家哪怕表示你和他是一邊的,姜遠成依然會做好防備,所以不如這樣,我們假意被你逼迫,不得不和他聯手。”

溫清竹的建議一提出來,費管家就搖頭:“大人打算直接先去找姜遠成?”

“嗯。”

費管家凝目看過來:“那可不行,姜遠成是個什麼人,我也是知道的,你這麼貿然的過去,雖然能攪混水,讓姜遠成做不了準備的判斷,但這樣可能會誤傷溫少爺。”

“那費管家有什麼高見?”傅烈謙虛的問道。

費管家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也不是什麼高見,為了避免溫少爺受傷,不如溫大人受傷更好。”

很快費管家提出,傅烈他們不能去找姜遠成聯手,而需要製造一個危機的情況,讓姜遠成主動提出聯手。

自然,傅烈也不能立刻答應,還必須拖一拖,等到他們成為一條船上的人,在妥協聯手。

提了這個意見,溫清竹自然明白這裡面的高明之處。

他們很快詳細的討論了這跟計劃。

於是有了後面的溫清竹被抓,傅烈來營救。

費管家逼迫傅烈二選其一,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傅烈假意選擇溫清竹。

交換人質的時候,溫清竹趁機去打開機,試圖搶下溫明軒,代替溫明軒受傷。

這樣一來,姜遠成必定有所動搖。

溫清竹可不想白白受傷,在肩膀處墊了墊子,上面浸染着無色無味的劇毒。

這就是後來蔣子昂中毒的前兆。

後面傅烈營救,逼迫蔣子昂迅速運行內力,導致毒素加速蔓延。

在出口那邊,費管家建議不要立刻搶奪溫明軒,有必要的話,小小的幫助一下蔣子昂。

這樣就讓姜遠成徹底信任了他們,後面遇見沈家人,蔣子昂可能的話,還能讓姜遠成染上毒素。

最後姜遠成果然是個心狠的人,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蔣子昂。

“殺了一個蔣子昂也好,終歸是解決掉了姜遠成一個左膀右臂,而且梅振也染上了毒素,他們還要逃命,說不定還能傳染給姜遠成。”

溫清竹淡淡的講述着姜遠成的命運:“他們這次就死裡逃生,只怕也是非傷及殘,總之蔣子昂身上的毒,我可是忍受了自己中毒的代價呢。”

話音一落,溫清竹只覺得喉頭一甜,連忙捂住了嘴。

血液從指縫裡面冒出來,景一諾連忙扶住她:“你怎麼了?要不要派人去找傅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