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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近辰在哪裡,很多人都想知道。

常有消息傳在各府之間,卻沒有一處實的,都是捕風捉影,或許有去過,也或者只是別人瞎說。

一時之間,很多地方都在談論着這個樓近辰。

人修榜並沒有出來多久,雖然在人修榜出來之後,便有人修榜上的人在莫名的死去,但是那都是在數十位之後的人,而且死的也是莫名其妙。

而真正被人當面殺的,卻少之又少。

那些莫名死去的人,大多死法莫名,有人死後才一天不到,便已經是全身腐臭,身上蛆蟲繁盛,並且蛆蟲化為恐怖的毒飛蛾。

有人死後,明明已經埋葬了,卻會一次次從土裡爬起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走動着,後來甚至會慢慢的吃人,最後沒辦法,才請人捉了,將之燒成了灰才安生了。

但這些是排名非常後的人修榜上的修士,死的都不正常,有人說是被非人襲擊,也有人說,若是非人襲擊了,不會留着屍體在那裡,屍體一定會被對方吃了。

尋找樓近辰的過程是躁動的,但是結果卻並不好,因為在一陣風之後,大家發現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很快那些人也就明白,一個如此強大的六境,且能夠殺死人修榜上第二十七位的強者,想要躲開大家的目光,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發現得了。

原本很多人對於人修前列的人沒有一個真正的概念,而現在卻是有了。

單信芳被朱全所殺,朱全則被樓近辰殺,單信芳是有許多人見過他出手的,所以通過這種類比之後,心中就有一個參照,要不然的話,只知道他排名高,至於高到哪裡,又說不清楚。

如此難免會有人不服,或者想要見識一下。

其中有烈火宮的烈火老祖更是四處揚言,說樓近辰怕了他,所以躲了起來。

烈火老祖在人修榜上排名亦是二十六位,還在那御前行走朱全的前面,據說這兩人曾有過一次‘冰與火的鬥法’,但是沒有人知道勝負。

而這一次,那烈火老祖則是說,樓近辰能夠殺得了朱全,見到他卻只能夠退避三舍。

倒是那個一開始帶着諸位弟子,來到慶元城之中找樓近辰的秘符宗的宗主,反而沒有了消息,他們像是沉入了水中的沙子,不見了,也沒有一個消息傳出來。

沒有人找得到樓近辰,白也劍也不知躲哪裡去了。

此時的他正在一座火山口。

他要用自己的那個靈劍,祭煉成一枚劍丸。

這個決定非常的難下,當他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心中竟是生出了萬千的雜思,各種情緒湧上來,都是讓他不要這般做的。

比如那種說萬一失敗了,劍毀了,還沒有得到劍丸,還有念頭說,現在正是被追殺的過程之中,現在去煉劍,若是敵人來了,怎麼辦?

就是類似於這種念頭,還有就是那種濃烈的不舍,以及一種恐懼害怕的情緒在心中蔓延着,像是要自己對自己做一個大手術,要將自己的手腳切掉一樣。

他幾度放棄,但是他最後還是醒悟到,這是靈劍對於自己的影響,原本若是不知道劍靈山中靈劍的事,他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是靈劍對自己的影響,靈劍的意識寄生於自己的意識之中。

現在他知道了,終是壓下心中的雜念,將劍擲入了火山之中,借這地火來煉燒靈劍。

劍入火山之後,他立即聽到了瘋狂的心聲湧起。

各種煩躁與痛苦,這種痛苦不是他真正肉身上的痛,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某個器官是在被焚燒。

於是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並且隱藏身形,於定境之中,摒棄這種痛苦,三天之後,那靈劍傳來的感覺已經純靜了許多。

唯有純粹的那種他自己寄託於其中的念頭,是他自己留在裡面的法念。

將之攝了回來,明顯要生澀了許多,在看了看之後,仍然將劍刺回岩漿里,他開始觀想‘白虎秘靈’,要在肺臟之中養白虎肺金之氣。

他在這裡煉劍,樓近辰帶着薛寶兒也來到了一片山脈之中。

其中有一座山不知高多少丈,其大亦不知有幾座山峰相連在一起。

他只知道這裡叫喜宴諸神山,這是一片山脈,之所以會叫這個名字,便是有一個說法,據說每一座山都有一個神名。

每一座山都有敬奉的神居於其中。

樓近辰來之前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來了之後,卻是感覺到了不同的域場。

確實不凡,這一片山脈連接出來的那種神韻,若是說其中沒有神靈的意識藏蘊其中,他反而不信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這麼多山連接在一起,相互之間居然如此融洽的在一起。如果說這每一座山中都有神靈意識蘊藏,那其中必定有着某種玄妙。

樓近辰帶着薛寶兒來這裡,當然是幫薛寶兒煉劍的。

同樣的,他自己的劍丸也差最後一步。

他自認還差最後一步。

天罡洗鍊。

他覺得還需要天罡洗鍊才能夠更加的純粹,因為這劍丸之前只是堪堪凝鍊在一起,沒能夠洗鍊,他心中終究是覺得差了一點,不那麼通透。

而要尋天罡濃烈之處,必要尋這最高的山,而當時他知道最近最高的山便是喜宴諸神山。

群山列座,如諸神設宴。

這便是這片山脈名字的由來。

樓近辰帶着薛寶兒來到了最高的那一座山峰邊的那一座山上,看向那最高的山峰。

他發現,那一座山居然不知是被誰雕刻成了一座神像。

然而卻沒有半點的雕琢痕迹,像是風雨的修刻,又像是陰陽自然描繪而成。

那整座山峰,正面朝東,陽光照在臉上,熠熠生輝,而頭頂則是一片白雪,像是披着一件白色頭巾的女性,正看着遙遠的東方。

“你在這裡煉劍吧,我去那裡看看。”樓近辰說道。

有如此神韻的山,樓近辰可以肯定,山中必有修士,即使不是大門派,也必定是隱修高人。

他無意驚動他們,但是既然來了也沒有打算走。

身在陽光之中,了無痕迹的在陽光之中飄落到那最高的山峰上。

落在這山上的一剎那,他便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像是站在了一個人的頭頂。

說是一個‘人’,似乎有些說小了,像是站在了一座巨神的頭頂。

他感受到從這神山中散發出來的那一股莫名的神韻,說不清道不明,像是突然來到一潭涼水之中。

以他今日的修為,早已經寒暑不侵,而現在卻會感覺到冷。

但是要說冷,卻不是那種純粹的冷,還是清涼的感覺,慢慢的,那種清涼反而像是適應了,沒有了,有的只是舒服,反而慢慢的滋生出了溫暖。

這就像進入了涼水之中洗澡,洗着洗着,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有點溫,然後想起來的時候,反而覺得外面冷得不行。

他現在覺得這裡很溫暖,竟有一種想要一直在這裡安坐下來修行的想法。

環顧四周,一閱眾山,一座座山就像是一個個披着白頭巾的女士。

像是雪海生波,無邊無際,像是處於雲層之中。

景象極為壯麗,當一種顏色附於某種廣闊和雄渾之中時,便是一種極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