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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近辰出了道觀,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人,而是三個。

鄧定也跟着要去,樓近辰想了想,覺得經歷一些事,或許會讓他們心志成長,對修行有利,所以便帶着他一起了,觀主倒也沒有反對。

而商歸安本也想去,主要是想回泅水城一趟,但是樓近辰又覺得觀主一人在這裡,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儘管觀主並不需要,但是做弟子的怎可一股腦的跑下山去玩呢。

商歸安便留了下來,只是商歸安在樓近辰收拾東西時,趁機來到他的房間里,悄悄的說:“師兄,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去家裡看一下好嗎?看一下我父親回來了沒有。”

這麼久過去了,上次知道他父親去了外縣處理事情,也不知道處理好了沒有,因為他家裡很久沒有傳消息來,而鄧定家裡則是隔三差五的會送上東西來,不僅是給鄧定,也是給觀中其他的人,這讓商歸安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很羨慕。

最近他都瘦了很多,臉型雖仍然是圓的,但是身上確實沒有多少肉了。

說實話,樓近辰還是比較擔心他的。

三個人出了火靈觀,下了山坡,一路的朝着泅水城而去。

那捕快也很年輕,甚至可能只有十七八歲,身上的捕快服嶄新,腰間別著腰刀,但是身形看上去很結實,腰微微躬着,就是一隻猿前行,雙眼之中透着精光,步子很大。

“何方哥,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案子嗎,父親讓你到火靈觀來請師父?”

鄧定家裡中當了多年的捕頭,鄧定對於捕快也是很熟悉的。

“你們還記得之前的從馬頭坡出來的那位走陰鏢的鏢師嗎?”何方問道。

“那個鏢師怎麼了?”鄧定驚訝的問着。

“他所在的一個村的人都消失了。”何方說道。

“一個村?怎麼會都消失?”鄧定做為捕頭世家子弟,知道這一定是大案子。

“捕頭猜測與那個鏢師有關。”何方說道。

樓近辰其實很早就有過疑惑,那麼多人進去都死了,為什麼那個鏢師能夠逃出來。

當時聽到的是,那個人正好被魯大先生救了,因為當時大家都不明白馬頭坡里的情況,又認為魯大先生曾經鎮封過那片村莊,所以魯大先生能夠送一個人出來是正常的。

但是進過那裡的樓近辰知道,那些人抵擋不住那眼睛在身體內的生長,逃出來也沒用,甚至可能說逃出來的是帶了‘眼睛’出來的。

“這個人從馬頭坡出來後還有人再見過他嗎?”樓近辰問道。

“不知道。”何方藉著回答機會再一次的打量着這一位最近聲名鵲起的人,他是有一點好奇的,畢竟年齡相差不大,卻做了幾件好大的事。馬頭坡中,他就是參與卻唯一完好無損回來的人,而那幾個在泅水城之中有着數十年名望的人,都折在其中。

捕頭也交待過,如果火靈觀主來不了,一定要將這個樓道長給請來。

樓近辰身穿一襲的黑襟武士袍,袖口、領口緊束,頭髮正是無法全都紮起卻又老是擋眼睛的時候,這讓他一直在想是留蓄,還是再割短去,留個寸頭才是他喜歡的樣子。

他本人身量較高,手中的劍又是他定製的,較之一般人的劍要長一些,而且看上去鋒薄,卻堅韌,較重,此時被他搭在肩上,逆着晨風陽光而行,竟是有幾分不羈。

以前的他雖然習劍多年,卻也難改書生氣質,畢竟同樣讀書背詩多年,而現在幾番生死,精神蛻變升華,整個人身中那一股習劍、讀書形成的特質,便凝成一股,遇世事打磨,已然生髮光韻,整個人都鮮亮起來。

“可有人去探過那座村子。”鄧定問道。

“有,都言村中空無一人,但是各家門窗戶還有床頭很多地方都畫著詭異眼睛。”何方說道。

鄧定又問了一些情況,比如現在有多少人去那村中探查,他父親鄧捕頭是否也在那裡,還有除了師兄前去,還請了哪些人等,這些既是他想表現一下自己對於探查這些詭異案情的流程熟悉,也是為了讓樓近辰更了解情況。

捕頭仍然是在組織人手一起去探查,所以三個直接去了鄧府之中,而何方則是去了衙門。

回到了鄧府,鄧定與他母親自然是一番親近,但是鄧夫人是個賢淑知禮之人,自也不會冷落了樓近辰,而且知道樓近辰已經被認定為師兄,更是告誡鄧定要尊敬樓近辰。

在鄧府吃過午飯之後何方再次到來,並帶話說捕頭先去了徐坑村。

村名帶坑,自然是為其地形似坑,其中之人又都姓徐。鄧定依然喊着要去,鄧夫人不許,最終在鄧夫人溫柔的眼神之中,他只能是留在了家中。

樓近辰跟着何方,每人一匹馬,又帶上鄧府為之準備的乾糧,然後一直前往徐坑村。

“那個鏢師叫什麼名字?”樓近辰才想起來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姓。

“鏢師名叫徐心,據說與杜家莊的杜德勝二人是情侶。”何方說道。

“情侶?這徐心是女子?”樓近辰驚訝的問道。

“是的,都是江湖子女,並不在意名份,更何況徐坑女子不外嫁,所以兩人一直沒有成婚。”何方說道。

樓近辰對於惹出過一場大在禍事的杜德勝私事並不想知道,但是這個徐心與這個徐坑村似乎頗有說道。

“徐坑村的人女子為什麼不外嫁?”樓近辰問道。

“聽說是因為信奉的神靈原因,徐坑村向來閉塞,少與外人交流,其中究竟信奉着什麼神靈,也沒有人說得清楚,據說這是徐坑村的大秘密。”何方說道。

樓近辰想到了才看過那本書中有說:“祭神者,往往死於所祭之神。”

“這徐坑村既處於偏僻之處,是何人發現村中人消失的?可有舉報之人?”樓近辰問道。

“是一個貨郞每月按定好的時間,前往徐坑村,去了之後才發現沒有人,便來縣衙報官的。”何方坐在馬背上,馬並沒有跑起來,兩人聊着話,並沒有急着趕路。

“那官府對徐坑村究竟是什麼章程?”樓近辰問道。

“縣君有令,探名這徐坑村是否有傳染‘詭神疫’,若有則試驅凈,如果難做到,便將之圈禁,立牌警示,勿使人靠近。”何方並沒有對樓近辰有什麼隱瞞,這本也就需要隱瞞,在何方心中,火靈觀已經是泅水地界的一方大派,雖只有聊聊數人,但其中的人本事卻高。

不說火靈觀主,神秘莫測,據說是府君都要招攬的人物,而他卻選中了泅水城的清凈,而這樓近辰更是有人稱之為斬仙劍客,這斬仙二字就是來自於前些擊破山中黃仙的那一場戰績。

樓近辰聽着他的話,一瞬間便抓住了重點,問道:“何謂‘詭神疫’?”

“詭神疫是指一些神靈降臨過地方,出現着難以驅除詭異,它們又能瘟疫一般傳播。”何方說的很慎重:“這是國師在邸報之中的一個新的稱謂,道長自然未曾聽說過。”

樓近辰第一次聽到,卻覺得這個描述很準確,而且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國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