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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算是江州最頂尖的一批勢力的話事之人。

幾乎可以決定江州的事務了。

大家立即決定凈化這個祠堂。

凈化並不難,畢竟大家都是四境中人,各有手段,但是都不如樓近辰的火焰燎燒。

從他的手中飛出一隻夢幻般的火鳥,在祠堂之中飛着,所過之處的那些陰影瞬間焚燒。

藍羅寺的寺主藍凌寺主,她念着一篇未知的經文,摘取月華,再揮出,竟是化作一片銀色的光,落入祠堂之中。

於是祠堂之中的各處落滿了一個個的銀色字,她是儒門羽化道修士,這些字是一篇文章,樓近辰粗略的看了一下,並沒有看過。

不過粗略的看過之後,也知道這是一篇勸戒文章,有着教化之意。

整個祠堂在這黑夜裡,也顯得明亮起來。

眾人並沒有將府君與周易的肉身立即焚燒,而是讓人請來了周氏族人,請他們來一起燒掉。

尤其是請來了府君的那位妾室周楊氏,她帶着一個小嬰兒,一起來對遺體告別。

樓近辰也並沒有離開,他全程在場。

他看着周家那麼多的人,卻一片驚慌的樣子,心中不由的感嘆,周家也是江州大族,一下子倒了這個頂樑柱亦會驚慌,那普通人家中,若是死了頂樑柱,那就真的是整個家都得塌了。

樓近辰沒走,另外那些之前訂立盟約之人也沒有走。

大家很清楚,現在江州需要有人站出來擔任府君之責,以穩定大局。

於是七個人在府衙之中坐了下來,開始商量怎麼辦。

府衙外面也滿是人了,都是府城裡的官員,個個都是修士,之前樓近辰的一劍入府衙,這事太快了,這些人還沒有來得及過來,這裡已經結束了。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傳言說是樓近辰殺了府君的。

不過,好在府衙之中還是有知道情況的,比如周儻的妾室周楊氏,她有向大家解釋過,鄧定父子與商歸安也在這其中聽到了,之後便向後來者解釋。

房間之中的七人坐在那裡,在下人上過茶與糕點之後,七個人便都沉默不語。

那位之前跟在府君身後宣讀過文書的老者也在這裡,不過他坐在一邊,他的眼中滿是哀傷。

他雖有修行,但是修行的天賦實在不高,興緻也不在於此,而在於治理州府。

這一次的盟約,他就是看出了天下大勢,認為朝廷中樞與地方的交通因為各種原因出現了阻塞,地方州府更需要依賴於地方上的修士了。

所以他幫周府君做了那一份規劃,給諸位第四境的修士劃一塊地盤修行,當做他們的門派駐地。

並且主動的邀請他們來參與州府里的事務,這樣可以分擔州府的壓力,也不會讓這些第四境的強者成為動亂之源。

只是這個盟約才成立一天,周府君便死了,這盟約有了出生便要廢止的風險了。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能夠再選出一人來代行府君之責。”說話的是宮保山。

這位修練武道而入第四境的老人,聲音仍然洪亮,他的眉角有一道刀疤,讓人想到這位年輕時應該是悍勇的。

有人點頭,有人沉默。

藍凌回應道:“是的,神寺之政以來,各地精怪滋生,城中也陰魔四起,我們需要縱覽全局,我生於江州長於江州,得益於神寺之政而入第四境,那這因神寺之政而帶來的混亂,也當儘力剿滅。”

其他的人也相繼點了點頭。

藍凌雖然沒有說我們,但是在場的大多都是和她差不多的經歷。

鍾無傷坐在那裡,他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眼神有些閃爍。

他心中已經認定,若是要再選一個人代行府君之責,那麼一定會從這些人之中選。

但是想要別人支持自己,除了要看平日里大家的關係之外,還要看能力,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能力就是修為是否有着鼎定乾坤的能力。

而這個能力,在場的人沒有誰能夠比得過樓近辰。

不過,樓近辰看起來並沒有想要當這個代府君的想法,從他的為人與行事來看,這是一個喜歡一個人四處浪行,喜歡無拘無束的人。

剩下的五個人中,他覺得自己也不佔優勢,因為其他的人之中,有四個都是曾經當過縣令的,恐怕不會支持自己當這個代府君。

這些他早就已經想過了,所以他派弟子去山中請掌門前來。

他認為自己想要當這個代府君,幾乎不可能,但也許山主可以。

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看看大家的想法,好為自己的山主探探路,畢竟蠻象山中有兩位四境,還是很有優勢的。

於是他說道:“郭縣令,藍寺主、庄寺主、孟寺主,你們四人都有治理一縣的經驗,不如從你們之中選一個人出來代理府君之責,如何?”

那四人聽了之後,相互看了看,藍凌藍寺主說道:“我現在一心只攀大道,恐無心治理這一州之民事。”

庄發華也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在去職而任寺主之時,便有一心修行之念。”

孟蜍則是說道:“我治一縣之事尚且感到煩躁,何況一州之事,非我之能也。”

只剩下了郭北縣令郭紅衛。

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鐘無傷,又看了看宮保山和樓近辰,說道:“郭某認為,不若由樓道長代行府君一段時間如何?”

鍾無傷心中一急,他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腳的感覺,明明只是來試探一下,怎麼就成當場表決推舉了呢。

這時,宮保山說道:“樓道長道行高深,當此動亂之際,需要有一個道法高深者來鎮壓內外,樓道長自是合適的,但是……”

鍾無傷心中大喜,因為但是一出,必定有轉折。

“但是,周公子死於樓道長之手,恐外界不明真相,議論樓道長殺周公子,又使府君喪生,是因為窺視府君之位啊!”

“是啊,外界不明真相,恐有損樓道長清高雅緻的名聲。”鍾無傷連忙說道。

其他的人都看向樓近辰,樓近辰手裡把玩着茶蓋,緩緩的轉動着,突然開口說道:“那我就來當吧,等朝廷有新的府君任命之時,我再交還這府君之位。”

“好。”

第一個贊成的,竟是剛剛說了‘但是’的宮保山。

“我輩修行之人,既有能力,又值此危局,就應當仁不讓。”宮保山說道:“至於名聲之事,我等亦當與外界解釋清楚。”

“沒錯。”郭北縣令郭紅衛說道。

其他的人也都點了點頭,只有鍾無傷一臉鬱悶。

“我本人並無經驗,還請諸位助我。”樓近辰說道。

“那是自然。”郭紅衛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第一件事,便是向大家解釋清楚周府君之事吧,文書,請你寫一份告示出來,將府君死於其子周易之手之事寫出來,讓人傳抄,張貼各處要道。”

“是。”站在那裡的文書立即應道。

“至於府君之前定下的盟約,我們已經簽字畫押,自當履約,諸位意下如何?”樓近辰再問道。

“那是自然。”眾人再說道。

“好,那除以上之外,便是要讓府城安定,我再寫一份告示出來,以安民心。”樓近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