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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撞到江東的那個人卻首先發出了一聲驚奇的喊聲:“江東?!”

江東往右稍稍轉了一下身體,阻擋自己視線的屍體讓開了,面前露出一道靚麗的、熟悉的身影:“羅琴?”

“你這是幹嘛呢?”羅琴這才看到了江東身上抗着的屍體袋子,好奇的問道。

“哦,我幫着市局辦案呢,這是剛剛被殺害的死者,我過來解剖一下尋找線索!”

“琴姐!”朱雷也熱情的喊道。

“朱雷也來了啊!”羅琴大方的說道,“你們忙去吧,我過來做一個會診手術,挺着急的,一會兒你們上來找我哈!就在上面。”

江東扛着個屍體,不方面跟羅琴聊天,只好說道:“那你趕緊去吧,一會兒見!”說完,江東繼續往前走去。

朱雷沖羅琴微笑了一下,也趕緊追上了江東的腳步。

羅琴沒有任何停留,一邊捲起白大褂的袖子,一邊快步向樓上走去。

朱雷指引着江東上了電梯,下到地下二層,這裡的解剖房緊挨着太平間,這一層的溫度明顯比上面低了十幾度,乍一下來顯得陰森森的,膽子小的人恐怕身上的汗毛都會不由自主的立起來。

值班的人看到電梯門打開,趕緊從值班室里站出來,當看到朱雷領着江東進來時率先喊道:“朱隊,又有案子啦?”

“可不是,剛剛遇害的,屍體還熱乎着那,我們過來抓緊時間解剖一下!事情緊急,手續就先不辦了,明天叫人給你送來,先給騰個解剖台!”朱雷閃身進到解剖室裡面,給江東扶着門好讓他也進來。

值班的人一邊指給他們一個空閑的解剖台,一邊說道:“行,沒問題!朱隊也是常客了,怎麼都好說!”

江東把屍體輕輕的放到檯子上,跟朱雷一起脫去了死者的衣服,然後將屍體擺正在上面。(WWW. 好看的小說)

“雷子,你先躲遠點兒,我怕屍體里還有沒排出的魔氣!”江東戴上手套,拿過旁邊的刀子沖朱雷說道。

值班的人遞給朱雷一隻口罩,然後又給江東一隻。可江東連頭也不抬的說道:“不用了,你告訴我對屍體怎麼下刀!”

那人戴上自己的口罩,站在遠離解剖台兩三米遠的地方,指着身後牆上的一副圖說道:“你就按照圖上所標示的解剖吧!”

江東看了一眼那副標示圖,手裡的解剖刀向下一摁,按照上面畫的那樣在屍體的脖子兩側向胸部切開兩條口子,然後在胸口處匯合,再往下一直割開到恥骨上方。

“朱隊,他不是你們的法醫嗎?”

朱雷看了一眼值班人員,回答道:“不是!他是我們請來協助破案的!”

“讓他解剖屍體不符合規定吧?”

“現在來不及申請了,晚一步就可能抓不到兇手了,這件事情特事特辦,不會有事的!我給你擔保你還信不過嗎?”朱雷看着江東的動作,沒想到江東手上的動作還是挺穩重的,一刀劃開肚皮,動作連貫沒有絲毫停頓,而且絲毫沒有碰觸到內臟。

江東用戴着透明橡膠的雙手摸進死者的胸腔,把他的內臟一個一個拿出來觀察,沒有發現絲毫出血和破損的地方,看來這位死者的死亡特徵也符合以前的解剖結果,肯定是魔人作案無疑了!

江東把死者的胃取出來,用手術刀輕輕割開,“噗!”的一聲悶響,裡面混合著酒水的味道冒出一大股濃漿來,又腥又臭,流淌在解剖台上!

更為過分的是,伴隨着那股粘液一併冒出來的,是一股魔氣!

這股魔氣呈現出其特有的黑色,就連離着老遠的朱雷也能清晰的看到那裊裊上升的氣體!

江東手疾,摸索着從挎在腰間的小包里取出那塊黑色的晶石,攤在手中伸向那股逃竄在空氣中的魔氣。(WWW. 好看的小說)

黑魔鑽一出現,那股魔氣彷彿生了根的植物一樣,搖搖擺擺的從空中緩緩靠攏過來,慢慢的進入到魔鑽裡面,但在江東看來這是魔鑽將其吸入進去的!

朱雷看着江東的動作,雖然離着這麼遠都能聞到那股胃液的刺鼻氣味,他不由的捂了捂鼻子,使口罩貼近自己的面部,避免吸進更多的臭味。

魔氣完全吸收完畢以後,江東用手攪了攪那灘粘液,那噁心的狀態都沒有讓自己的眉頭皺動一下,然後問朱雷道:“正常的人死後的胃裡不是這樣吧?”

朱雷捂着鼻子說道:“應該是固體比較多,因為死者來不及消化完全剛剛吃下的食物,以前遇害的那幾個人胃裡的食物也像這個一樣是液體狀的,好像被攪拌機快速攪動過似的,跟咖啡差不多!”

江東想了想說:“這可能是魔人那根伸進死者胃裡的舌頭攪的,把食物都攪散了!”

把胃放回原處,江東又找了找死者的內臟器官,沒有再發現哪裡有殘存的魔氣,於是便把死者的肚皮縫合起來,然後又讓朱雷帶着去太平間看看以前的那些受害者屍體。

值班的人帶着二人打開隔壁房間厚重的鐵門,邊往裡走邊問道:“從死者胃裡冒出的氣體是什麼?以前從來沒見過哪個死人會這樣啊?”

江東沒有細講,簡單的說了一句:“死者生前兩個小時內吃了很多東西,那氣體是微微發酵產生的,有毒!”

朱雷知道那股氣體是什麼,也知道江東有意瞞着,便趕緊岔開話題搶先說道:“東哥,上次的受害者還看嗎?”

“上次的我見過,看我沒有見過的,最好是最前面幾次遇害的那幾個!”

房間里三面環牆各擺放着三個冷櫃,每一組冷櫃都被分成三十多個抽屜一般的儲屍櫃,這樣算來這個太平間里一共儲存有一百多個屍體。

這裡比冰窖還要冷上三分,朱雷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走到正對面的那個大冷櫃前,看了看上面的標示牌,然後用力一拽,“嘩啦!”一聲便有一個兩米來長的抽屜應聲而出,裡面躺着一個身蓋白床單的死人。

江東上前一把將那單子揭開,露出裡面安靜的死者。

這名受害者全身沒有一件衣服,胸口垂直開了一條大口子,從脖子一直到下體私處上方的恥骨,細看的話他的頭髮裡面還隱藏着一道開顱刀口。

江東摸了摸屍體的硬度,發現已經被凍實,沒有辦法再次剖開胸腔,便問朱雷:“這個屍體解剖的時候你在場嗎?”

“在了,大部分的我都在!”朱雷知道江東想問什麼,率先回答道:“這個沒有冒氣,除了今天的遇害者其他的都沒有冒出黑氣!”

值班人手裡拿着一個書架子,他翻到這位死者的那一頁,上面寫着他的死亡情況,包括屍檢記錄。

江東看了看那份屍檢記錄,尋思了一下,不動聲色的還了回去,然後慢慢的摘掉自己手上帶着的橡膠手套,轉身向外面走去。

江東回到剛才的解剖間,把手套扔在地上的垃圾簍里,然後打開旁邊的水龍頭仔細的洗着雙手。

“東哥,有什麼不對嗎?”朱雷看到江東的動作和表情,不解的問道。

江東被朱雷這麼一問從思考中拉回了現實,他看了朱雷一眼,慢慢的說:“回去看看陳法醫再說吧!”

二人沿着走廊往回走,然後坐電梯上到一層,朱雷首先跨了出去,江東在後面說道:“手術室在幾樓?”

“這裡有好幾個手術室,羅姐應該在五樓的吧!”朱雷想了想回答。

“你先到車上等一下,我去跟羅琴說幾句話!”

“好的,東哥!”說完朱雷便大步向大廳門口走去。

江東來到五樓,問了一下值班護士,然後找到了會診的手術室,在門外讓人通知了裡面一聲,幾分鐘後羅琴便出現在江東的視線里。

羅琴穿着一身白大褂,腳上踩着手術室專用的拖鞋,她摘掉口罩問江東道:“你們要走了?”

“嗯,受害者已經解剖完了,我們一會兒要回局裡。”江東看着羅琴的眼睛說道。

“你什麼時候來襄陽的?怎麼也不說一聲?”羅琴微笑着看着江東。

江東不敢直視羅琴的眼睛,他把視線挪開一點兒說道:“前兩天來的,雷子的案子遇到麻煩了,我過來幫他解決一下。”

“哦。”羅琴仍然微笑着,幾年時間過去她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臉上的皮膚反而更加紅潤了,看來她生活的確實不錯。

江東隨後問了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次我結婚時太忙了,顧不得跟你說話,怎麼樣這幾年過的?”

“還算可以吧!我們用你給的錢買了套房子,現在正在還貸。我跟張智的結婚證也早就領了,這邊認識的人不多,所以也沒有正式的辦結婚典禮,就拍了一套婚紗照,然後和他家裡人吃了頓飯!”

“這邊沒人找你麻煩吧?我聽說縣上的人有的出獄了!”江東仍然關心的問道。

羅琴搖了搖頭笑着說:“沒有!這邊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我現在正在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