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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太保和黨衛軍自從來到佔領區,便一直不遺餘力的踐行着元首的命令。

他們幾乎每天都要折磨猶太人,不僅對他們惡語相向,隨意謾罵,還讓他們通過恥辱的行為貶低自己,甚至編撰了一首《猶太人之歌》,讓所有人在吃完午飯和晚飯後都要進行集體合唱,一遍又一遍的唱。

即便那些人正在勞作,也要一邊用重錘擊打岩石,一邊喊着“我是一隻老猶太蠢豬,我是種族褻瀆者,應該去死”之類的言語。

而只有他們的工作稍有差池,便會挨上一頓拳打腳踢,集中營的猶太人們經常被打斷肋骨,打落牙齒,或者遭受其他身體傷害。

凱特坐進了吉普車,駛入巴黎郊區的集中營內,他要親自提審在大清洗中逮捕的間諜們,他要知道這些人背後到底是受誰指使,是英國人?法國人?波蘭人?還是來自新大陸的聯邦政府?

然而他最害怕聽到的,便是那些情報人員自稱是一個叫做“龍行商會”下屬的員工。

吉普車很快就開進了郊區集中營,這裡又擁擠味道又難聞,他即便沒有靠近囚徒的勞作區,仍然忍不住掏出手帕捂在了口鼻上。

“我就是這座集中營的負責人,您可以叫我漢斯。”

凱特看着這位郊區集中營的負責人,伸手在桌面上輕點了幾下道:“漢斯中士,我必須要提醒你,這些犯人里很有可能藏着英法聯軍的間諜,我要從他們嘴裡得到一些對帝國有用的重要情報,如果在那之前你把他們給我搞死了......那麼對不起,你和你的那些狗腿子也將到地獄裡陪這些人一起死。”

黨衛軍的漢斯中衛打了個哆嗦,在這名蓋世太保的大人物面前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想法,急忙低下頭說:“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明白?既然明白了就快點去做!還有,把那些疑似間諜的傢伙都帶到我房間來,我要挨個審問。”

“是!長官!”

漢斯中衛逃也似的跑出房間,叫了幾個黨衛隊隊員。

“你和你,去把牢房裡那幾個疑似間諜的傢伙給長官帶過來,你、你,還有你,立刻帶上你們的人手,把集中營里的衛生打掃一下,髒的地方讓那些囚犯自己打掃,找些醫生把那些感染疾病的傢伙單獨隔離出來,不要讓更多的人因此感染疾病,再找些乾淨的淡水,如果讓我發現你們繼續故意毆打虐待這些俘虜,就等着嘗我的鞭子吧!”

“啊?”

黨衛隊的隊員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老大今天是怎麼了,平日里毆打虐待這些戰俘他可是最起勁的,今天怎麼轉性了?

“看什麼看?這些人裡面很有可能藏着英法聯軍的間諜,剛才來的長官看到了嗎?他就是來抓這些間諜的!那些間諜的腦袋裡裝着的信息比他們本身有價值的多,現在明白為什麼不能讓這些人輕易去死了嗎?明白了就趕快動起來,要不然我倒霉了你們也好不到哪去!”

“哦,是是是!”

遠處,推着一車碎石的謝三從看到那些黨衛軍神色慌張,腳步急促,不知道搞些什麼鬼。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看到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被領了進來,這些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開始把身患疾病的俘虜全部隔離在了一間木屋裡,除此之外,他們還讓一部分俘虜原地建造木屋,並且清理衛生,特別是那些病人們留下的排泄物。

“頭兒,這些傢伙在幹什麼?怎麼突然想起給病人們請醫生了,他們難道良心發現了嗎?”

馬文也看到了這奇怪的一幕,小聲問道。

謝三從“哼”了一聲說:“良心發現?怎麼可能,他們根本沒有良心這種東西,估計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看見那邊的幾輛汽車了嗎?搞不好是上面來了什麼大人物,再觀察觀察,不管怎麼說這樣的變化對這裡的人來說也是正面的,如果任由那些病患繼續在這待下去,要不了多久這座集中營里的俘虜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病死!”

謝三從說的沒錯,就算是他這種提前打通了關係的“VIP客戶”,也僅僅是有一個木房子住,有一碗較為乾淨的水喝,而其他的囚犯不但食不果腹,只能裹在稀泥里睡覺,而且也沒有乾淨的淡水水源,有些人喝雨水,而有些只能在那泥坑的水窪里用手捧起一點得以續命,在這種環境下不爆發大規模的疾病才是怪事。

凱特端坐其中,兩名蓋世太保分列左右,他看着面前三名衣不附體,瘦到皮包骨頭的戰俘,掏出胸口的手帕捂在了鼻子上,皺眉道:“把這些人拉下去給我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喂他們一些食物和水,這種情況你還指望他們能開口說話嗎?蠢貨。”

黨衛隊的漢斯中士被罵的身子一抖,急忙叫了幾名手下,將這三位疑似間諜的傢伙拖下去,接上水管,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他們扒光,粗暴的清洗了身上的污垢。

好在很快他又找來了食物和淡水喂這些人吃下,又休息了大概五分鐘,這三名奄奄一息的戰俘臉上才生出了一絲血色。

看到煥然一新重新被丟到自己面前的三名疑似間諜,凱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揮手道:“你們全部下去,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不是你該聽的,明白嗎?”

漢斯中士站直了身體,敬了個納粹禮道:“是長官!我們這就離開!”

三名恢復了一些精神的囚犯面面相覷,看着這位疑似德軍高層的將領,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凱特站起身,腳上被刷到鋥亮的皮靴踩踏在木質地板上咚咚作響。

他居高臨下,在這三人面前轉了一圈,眼神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最左邊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

他半蹲下身,問道:“你叫埃爾梅羅?”

那人眼睛裡閃過一次驚慌,點頭道:“是......是的長官,我是埃爾梅羅,但我不是什麼間諜!我只是一個本分的農場主,他們在抓我的時候我只是在賣羊毛......!”

“你是本分的農場主?要我看你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本分,你是以買賣羊毛為掩護,為英法聯軍傳遞情報吧?”

那人身子一抖,急忙擺手道:“不不不,我怎麼敢,我......我甚至都不認識幾個字!長官,您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大人物,肯定知道連字都不認識的人怎麼可能為別人傳遞情報?怎麼可能是間諜?”

看着那名極力否認的囚犯,凱特面無表情,但卻從腰間抽出把精緻小巧的手槍。

他將槍口抵在了那人的胸膛上,左手摁着他的後腦,湊近了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兄弟,不好意思,現階段要想救你出去只能走這一步險棋,因為只有死人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他說完退後了一些,大聲道:“既然你不是英法聯軍的間諜,那麼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砰”的一聲,凱特扣動扳機,手槍里的子彈將面前滿眼驚駭的囚犯打了個對穿,他一臉不甘心的緩緩癱倒,閉上眼睛。

凱特收起槍,又從胸口掏出手絹擦着擦手,對身後兩名手下道:“把他拖出去,不要弄髒了地板,有多遠扔多遠,這傢伙身上一股腐敗的味道,搞不好也得了傳染病。”

“是,長官。”

那兩名蓋世太保拖着血流不止的囚犯走出房間,在門外一眾黨衛隊隊員好奇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將那名囚犯遠遠的扔到了集中營邊緣的角落裡。

那裡已經提前挖好了一座大坑,病死的或者是不慎被打死的囚犯會被丟進這座坑裡集中掩埋。

然而那兩名蓋世太保將屍體丟入坑裡後,卻沒有動手去掩埋,而是面帶厭惡之色低聲咒罵:“該死,我們不會也染上什麼疾病吧?現在就去洗洗手。”

房間里,還有數名蓋世太保成員守在角落,凱特又走到第二人的面前,卻不曾想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那人就主動交代了。

“我......我說!我是新大陸派來的情報人員,隸屬於龍行商會,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在本地還有幾間安全屋!我可以把我的上線幫你們約出來,只求別殺我,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