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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們,請你們相信我,大英帝國的經濟需要改革,政策需要改革,殖民地的居民也是人而非奴隸,只要他們能為我們的國家帶來積極的正面的作用,就是合格的大英公民,理應得到平等對待~!”

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的威廉姆斯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對着下方人群進行着慷慨激昂的演講。

那些少女們眼放桃心,而中低收入人群則義憤填膺,跟着高聲呼喊。

人群外圍,警察們一臉緊張的左顧右盼,生怕這位大人物在他們當值的過程里出點什麼差錯。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威廉姆斯激情演講的同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聲槍響,而那位英俊的,博愛的,受人尊敬的年輕伯爵應聲而倒,人群頓時間像炸了鍋的螞蟻,亂作一團。

【震驚!帝國的戰鬥英雄,年輕的威廉姆斯·赫伯特伯爵,在演講的過程中慘遭槍擊,生死不明!這是對大英帝國法律的公然踐踏與褻瀆,民眾不會答應,更加不會縱容!蘇格蘭場的負責人應該因此引咎辭職,還我們一個朗朗乾坤,找出兇手!】

泰晤士報頭版頭條,被一則大大的報道以及相片所佔據。

政界新星威廉姆斯·赫伯特在演講過程中被槍擊的消息,彷彿颶風一般席捲了整個英聯邦。

各大媒體競相報道,民眾們上街遊行,姑娘們則走入教堂,為這位年輕英軍的伯爵祈福,整個英聯邦彷彿都因為這件事沸騰了起來。

“我們要赫伯特伯爵~~~不要黑幫~~~蘇格蘭場屍味素餐,必須揪出兇手,還伯爵一個公道~~~!”

“交出兇手~~~還我公道~~~”

“不要黑幫,我們要和平,不要官僚,我們要生活~~~”

遊行的人群里,大家舉着各種標題,口中喊着口號,在倫敦的大街小巷裡來回穿梭,而且人數呈幾何倍增長。

據不完全統計,因為這件事造成的遊行人群,在短短三個小時里,已經超過了八萬人之多。

作為英雄威廉姆斯的前任下屬,C13的華工們自然也參與了這次遊行。

他們藉此機會走上大街,將長官在戰場上的英勇事迹編成小故事講給大家聽,將這位長官原先下屬遭到的不公正待遇講給大家聽,看看都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又是誰敢於和人民作對。

至於本次事件漩渦中心的主角威廉姆斯·赫伯特,此刻正在聖喬治醫院的單人加護病房裡,和周予一邊喝茶一邊下着國際象棋。

“布魯斯,現在外面是一種什麼情況?我即便待在病房裡也能聽到遠處那整齊的叫喊聲,我看報紙了,那些戰功明明就不是我的,你們怎麼全都按到我的頭上來了?”

威廉姆斯有些臉紅的指着報紙,因為那些勝仗,那些功勞,他自己心裡最清楚是誰立下的。

周予放下茶杯,笑着安慰道:“是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認為是你做的,你是他們的英雄,而英雄僅僅是為了給人民謀福祉便遭到了槍擊,你理應得到公正的對待。”

威廉姆斯看了一眼自己用繃帶包紮的右臂,苦笑搖頭。

“布魯斯,不得不說你這一招太狠了,自己刺殺自己製造輿論,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別說,議會裡現在都吵開鍋了,擁護於我的年輕一代據理力爭,而那些老牌貴族們也適時的選擇了讓步,交出了更多的議會份額。”

“我們真正目的還沒有達到,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你們應該以議會的名義向蘇格蘭場施壓,開始清理倫敦地下街區的黑幫成員了......

而首要的打擊目標,我認為南區的理查森兄弟會,東區的克雷兄弟會危害最大。

只要這次能做出相應的成績,即便他們背後有大人物支持也不敢再保他們,因為這是民意,與民意對着乾的人必將會被撕成碎片,淹沒在塵埃里。”

周予說到這兒將手中的一枚棋子替換掉威廉姆斯面前的王后,身子向後一靠道:“將軍,你輸了。”

“哦~~~見鬼,我已經連輸三把了,不下了不下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擅長的?”

肩膀上包着厚厚繃帶的威廉姆斯,用那條受傷的手臂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推倒,龐若無人的掏出了他心愛的石楠煙斗。

這時,周予伸手點了點道:“我們的英雄伯爵,注意你的傷勢,還有,這裡是醫院,禁止吸煙。”

威廉姆斯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差點因此而穿幫,幸虧這裡沒有外人。

“我親愛的布魯斯,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每天待在醫院裡我都要憋瘋了。”

是的,威廉姆斯根本沒有中槍,當時的槍手也是混進人群中的華工假扮的,這正是周予對傷害過他們的那些傢伙反攻的序幕。

打打殺殺非我所願也,哭哭啼啼更不是爺們兒的風格,周予覺得既然對方已經跟他結下了仇怨,那就應該徹底的將其連根拔起。

所謂殺人誅心,他不但要將那些黑幫消滅掉,還要將他們背後的勢力一併拔除。

“見鬼......真TM的見鬼!蘇格蘭場那些警察都是傻子嗎?為什麼抓着我們不放?那該死的槍手到底是誰派去的?要殺也去殺那個華工首領,為什麼要殺戰爭英雄?”

一間白天尚未營業的俱樂部里,菲爾·理查森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口中的雪茄煙一寸寸向下燃燒,搞得整間房都是烏煙瘴氣的。

哥哥泰勒·理查森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抵於膝蓋,目光陰冷,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菲爾,不要在那裡走來走去的,聯繫格蘭特爵士,我們要親自見一下那位先生,把這件事解釋清楚,讓他知道這不是我們乾的。”

“解釋?怎麼解釋?格蘭特那個老雜毛都已經不接我的電話了!派人去送信也被拒之門外,而且現在的倫敦似乎到處都是警察,我的俱樂部已經好幾天沒營業了,那麼多人要吃要喝,光是發下去的錢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泰勒·理查森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道:“你說這件事的背後到底會是誰做的?”

長着雜亂鬍鬚的菲爾翻了個白眼,呲着他那顆大金牙道:“我他媽怎麼知道是誰做的?反正不是我做的!那位年輕的伯爵風頭正勁,軍隊里議會裡都有他的人,而且還得到了那些平民百姓的支持,想對付他的人大概率同樣出自上層,出自哪些貴族!畢竟他所倡導的一些政策動到了某些人的蛋糕。”

“不像......如果真是那些貴族們想要動他,不會只派一名槍手......”

菲爾停止了來回踱步,放下手裡半截雪茄道:“你的意思是說槍擊他的人另有目的?”

泰勒有些煩躁的站起身搖了搖頭,他只是有這種猜測,實際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他也沒有頭緒。

“先不管那些,接着給那位先生寫信打電話,如果沒有他的支持我們的俱樂部還是無法營業,那樣的話手底下小弟很可能就要外逃了。”

“見鬼......活見鬼!我這就在派人去......不,我親自去一趟!”

菲爾將雪茄狠狠的摁滅在煙灰缸里,拿起門後的帽子和外套衝出了俱樂部大門。

然而就在這位金牙菲爾帶着三名小弟剛剛走出俱樂部不久,就隱約察覺到自己總被似有似無的目光注視着,那種感覺讓他忍不住脊背發涼,疑神疑鬼。

“媽的是誰?有種站在老子面前,別鬼鬼祟祟的!”

雖然他嘴裡罵罵咧咧,但卻不由的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