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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衣服耐造得很,萬一把卿卿的手剪痛了他多心疼。

扒了秦司禮的深色襯衫,在其後背處有一道長達20厘米左右的淤血傷痕映入華蔚眼中,傷口處依舊在沁着點點血跡,看着分外可怖。

她抬手輕觸了下,就眼見着秦司禮背上的肌肉微不可見地迅速變得僵硬起來。

“疼嗎?”

天知道秦司禮忍了又忍,才堪堪按耐住心底翻滾的濃烈情愫,他甚至垂下眼瞼、不敢再多看華蔚一眼,生怕自己失了控。

“沒事。”

——下頜一道小口子都能疼成這樣,背後這麼重的傷怎麼會不疼?

華蔚收回指尖,沒有戳破秦司禮的逞強。

她擰開手中的碘伏,抽出支棉簽沾染了幾許;判定完較輕的傷口範圍之後才有了動作。

傷口橫面約有半個拳頭大小,長度覆蓋後背大半區域,根據這個傷口痕迹大概能判斷出來擊打物應該屬棍棒類。

她抿着唇,沉默片刻後開口道:“需要法律援助嗎?”

——非洛集團的法務部,她應該還是能借來用一用的。

華蔚下手極輕,落在秦司禮身上的彷彿不是沾染了碘伏的藥水,而是撓在他心尖上的羽毛。

他闔起眸子,壓下滿眼不清白的念頭,在腦海中念起了金剛經。

疼傻了嗎?沒反應?

華教授難得地耐着性子,下手重了幾分,再次問了一遍:“秦勿,你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聞言、陡然清醒過來的秦司禮真的還在腦子裡過了幾秒,考慮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他的卿卿告他祖父?

那明天京城的新聞版塊登的大約不是什麼財經類資訊,而是他秦司禮大義滅親,被親祖父逐出秦家的消息了。

他微眯了眯眼眸,那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可以順利成章地求卿卿收留他。

反正他也無家可歸。

於是,心下有了成算的秦司禮悄無聲息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再次揪住華蔚的一寸衣角,微啞着聲:“祖父氣我不辭而別,一怒之下將我逐出家門。背後的傷,就是他老人家用拐杖打的。”

沉沉語調落入華蔚耳中,她捏着棉簽的手微頓了頓:“需要我為你草擬起訴文件嗎?”

至親之人,還下這麼狠的手,那就更要申請法律援助了。

——真申請了那他還怎麼博同情?

秦司禮垂着眼眸,輕聲嘆息,而後緩聲開口道:“祖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背後算是小傷,我這些年也挨了不少,都習慣了。他老人家正在氣頭上,發些火也無傷大雅。”

習慣了么?

紅葯所過之處,的確有不少傷痕是早年間留下的舊傷;其中幾道已經癒合的傷口看起來更像是利刃所傷,刀口所長,最大的約有五厘米。

更有甚者,她似乎還看到了,子彈的痕迹。

這個秦勿、被她遺忘的舊人,身份看起來並不簡單。

她斂了眼中的神色,問了句:“那你怎麼辦?”

難不成就一直這樣受着,哪怕遍體鱗傷也無所謂嗎?

若真是這樣……

華教授握緊了手中的棉簽,覺得莫名有些煩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