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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魏三娘的懇求

“柯大俠,喝!”

“徐先生,請!”

酒桌上,徐默和有着神龍烈火腿稱號的柯丈公把酒言歡。

徐默有個毛病,壓力大的時候,喜歡吃東西。

人家柯丈公給準備的宴席,得吃吧?

既然是設宴,怎麼可能少得了酒?

得喝吧?

又吃又喝,才是解壓的不二法門。

徐默的壓力來源還是和煉器閣有關係,當然這也只是一方面,還有一個原因,徐默沒有和任何人說。

“這次循環又破了記錄,按理說,這是好事兒啊,可為什麼總感覺一種莫名的心悸,就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徐默喝盡杯中酒,然後在手中把玩,凝視酒杯。

酒杯做工精緻很好看,價值不菲。

徐默雖看酒杯,但又沒有看,他只是眼看,心卻在看着別的東西。

他想通了一件事。

為什麼他會感覺到心悸和不安。

“徐先生,看什麼?不會是醉了吧?”柯丈公笑問。

這老頭挺有趣。

歲數不小了,但做事風格卻如頑童一般。就剛才,兩人喝酒,不知怎的就拼上了,那是你一杯我一杯,誰也不服誰。

徐默是為了解壓。

柯丈公則完全是因為勝負欲。

“柯大俠說笑了,你醉我都不會醉。”

“那就滿上,咱們繼續,來,再取兩壇過來。”後一句,柯丈公是給下人們說的。

柯丈公的府上算是氣派。

這倒不是完全因為他的江湖地位,還因為,對方有個做官的兒子。

其長子柯文舉,乃大夏王朝正四品命官,也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柯家,乃是官宦之家。

柯丈公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二兒子學文不行,學武卻是一把好手,據說盡得柯丈公的真傳,其武學,已得八成,少得那一點,也只是缺少歲月磨練。

柯丈公說,他這二兒子,將來的成就必在他之上。

說這個的時候,老頭極為欣慰,也十分自豪。

正所謂‘望子成龍日日盼,十年苦功一朝飛,羽翼漸滿建功時,忽見雙鬢華髮生’。

老柯還有一個女兒。

不喜文,不愛武,偏偏鍾情於‘長生之道’。

也就是,修仙愛好者。

說是研究了好幾年了,修為頗高。

但徐默見過對方。

不咋地。

若真有本事,有道行,見到自己,應該能有察覺。

要不,能看出相嬰的不一般也行。

但對方並沒有。

其身上也無法力波動,所以徐默覺得不咋地。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也沒必要提。

做客人家,還是以和諧為主,像是現在,把酒言歡,賓主皆樂,多好!

最後,要不是柯丈公那長子氣不打一處來,跑來讓他爹趕緊回去歇息,估摸這一場酒,得喝到天明。

“老柯,有點怕他這個兒子啊。”徐默躺在客房床鋪上,窗戶開着,相嬰倒吊著在外面。

她就是這麼喜歡不走尋常路。

對於徐默的話,她沒接。

主要是不愛聊這些尋常小事兒。

“當大官了,有些傲氣也是對的,就是,有點目中無人,這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說是‘長者年長身虛,不可夜酒廢性,恐折壽元’,這話,是說咱們不懂事兒啊。”

徐默繼續道。

相嬰不答話,他就自言自語。

你說識趣不吭聲?

徐默根本沒這習慣。

他想聊的,一定得聊出來。

“沒壩械愣喟 !畢嚶ね蝗凰盜艘瘓洹

言外之意你不對勁。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徐默說出心事。

吃吃喝喝,當時壓力全無,但事後,心悸不安是一點沒減,反而愈演愈烈。

“你怕晚上有人害你?”相嬰問。

“有這個擔心。”徐默點頭。

就見相嬰一下翻身游入屋中,躺在徐默旁邊。

“別怕,我陪你睡。”

“哎,這個咱們得約法三章,醜話得說在前頭,你只是陪着,切不可饞我身子,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徐默扭頭說道。

“你放心,我不餓,不會吃你的。”

“那就好,對了,九淵睡了嗎?”

“睡了,她身子不如你我,還是有點扛不住,之前連日趕路,前日在法禪寺也沒睡覺,一路趕到京都,早困了。”

“也對,我看今天九淵就有些迷迷瞪瞪,心不在焉,原來是有些睏乏。”

“明天做什麼?”

“還沒定,我先想想。”

徐默說完,閉上眼睛。

他之前想通了一個道理,他的恐懼,在於對未知和未來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相嬰躺在旁邊就能化解的。

可徐默知道,他實際上沒必要恐懼。

對他來說,即便是被打回八角亭,也只不過是重新開始,一切都變了,又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徐默打算放空,好好休息。

他也困了。

睡吧。

有相嬰在旁邊,倒是能安心睡個好覺。

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煙霧繚繞。

徐默聽到有人在喚他。

“徐仙師!”

對方叫了好幾聲,徐默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看去,發現是魏三娘。

這位頭牌花魁此刻有些忐忑,站在遠處,見徐默睜眼,才過來行禮。

“三娘,見過徐仙師!”

這魏三娘是徐默去卦龍山雲霞谷時帶上的,一直在小黑旗中。

每次循環去雲霞谷,徐默都會帶上她。

魏三娘也算厲鬼。

槐緣慧說她有成‘鬼王’的潛質,這個徐默也看出來了,之前找了一些鬼修之法傳授給她,但要說真正能形成戰力,目前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你這是,給我託夢了?”

徐默反應了過來。

很明顯,魏三娘在給自己託夢。

因為徐默把《襲靈術》傳給了她,魏三娘悟性頗高,如今已能隨意施展,效果還好。

“有什麼事嗎?”

“三娘的確有事請求徐仙師!”

魏三娘深吸口氣,道出緣由。

還是她過去的情債,也就是她的執念所在。

當初,那個過路的書生和她私定終身,花前月下,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一段時日後,感覺學問可以了,就道別而去,到京都參加會考。

只是這一去,就再沒有回去過。

魏三娘也是因為這個事兒想不開,上了吊,成了厲鬼。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兒吧?”徐默記得,因為這個故事,他聽過多次,而且還曾經在坊市當中講過。

自然是記憶猶新。

“對,現在徐仙師你便在京都,三娘斗膽懇求,能否幫我找到我那梁郎。”

徐默想了想,答應了。

一來這不算什麼大事兒,對現在的他來說,找個人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二來在之前的循環中,徐默是答應過魏三娘幫她這個忙的。

所以,哪怕不是這次答應的,既然人家求上門了,能幫則幫。

畢竟魏三娘那也是一個苦命人。

“他叫什麼?”徐默問。

“梁文厚!”

“哪兒的人?”

“川州四屏縣人。”

“知道了,明日,我託人打探一下,有信兒了,就告訴你。”

魏三娘一聽,大喜,趕忙道謝。

徐默這時候叫住對方問:“若是找不到就不說了,那若是找到,你待如何?”

魏三娘想了想:“之前我只想問這負心郎,為何違背諾言棄我不顧,但是那日我聽仙師給槐先生講佛學,心有頓悟,如今只想看看他現在如何,便可了卻心愿,從此追隨仙師學法修佛。”

“就只是看看,你不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決意放下,仙師你不是說過,放下,既得般若,放下,即可成佛!”

“更正一下,我只是懂一點佛理,知道一點佛經,卻不是佛修,更不是和尚。”

“仙師多慮,三娘也只稱您為仙師,不是大師!”

“……歪瑞古德,你出師了三娘!”

次日清晨,徐默已起。

他有了新的目標和計劃。

準備先去買些長劍,多多益善,存入乾坤袖中,這樣用時,便可御很多劍。不是說恐懼的根源是火力不足?對徐默來說,更多的劍,就是源源不斷的火力。

甭管什麼敵人,直接甩過去幾百把劍,就算是仙佛都能給你紮成蓮蓬。

沒法子,徐默受各種仙俠小說和影視劇的影響,總覺得修仙嘛,就得搞劍修,那才飄逸,那才威猛。

什麼妖魔鬼怪,我自一劍斬之。

多猛,多帥。

除了搞劍,徐默原定的計劃是探查歷史,王城京都自然是有傳承的,史書也多,想要了解八百年前的事情,從這裡入手查准沒錯。

這是徐默原本的計劃。

不過現在又多了一件事,就是幫魏三娘找她的梁郎。

二十年前入京趕考,徐默估摸應該是考上了。

不然沒考上,肯定是會回去找魏三娘。

如果是這樣,二十年前能考中的,估摸已經是官了。

可能是京官,也可能是外放的地方官。

但只要是官,找另外一個官員打聽肯定是最容易的。

“老柯那個兒子不就是戶部的四品侍郎?找他打聽打聽不就是了。”

徐默立刻去找老柯。

柯丈公也起了,畢竟是武道高手,內功精湛,雖然年事已高,但人家底子好,即便昨夜飲酒至半夜,但睡了一夜又是生龍活虎。

這會兒正練功呢。

見徐默過來,立刻笑呵呵上前。

“徐先生,昨夜睡的如何?”

“柯大俠,我睡的很好。”

“什麼大俠,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老柯。”

“好的老柯,老柯,我想找你幫個忙。”

“什麼事,儘管說,一定給你辦了。”

柯丈公雖年邁,但依舊有江湖豪氣,甭管這事兒能不能辦成,先答應下來。

當然也不是對誰都這樣,那得是他瞧得上,認為是朋友的人才行。

“老柯,你幫我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