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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那個留着一臉性感的大鬍子的東方人就是蒙古帝國的親王吧?他看上去非常英俊啊”

提出這問題的是正拿着個雙筒望遠鏡在“偵查”福全等人的羅剎國“大”公主索非亞.阿列克謝耶夫娜.羅曼諾娃。她可是個年輕的,未婚的,身體強壯的羅剎公主。根據歐洲這邊的慣例,她應該嫁給和她地位相等的王子。

歐洲的,或是蒙古的!

對,蒙古的也可以!

因為羅剎國是繼承了第二羅馬的第三羅馬,而第二羅馬就有好幾位公主嫁去伊兒汗國和金帳汗國。

另外,早年的莫斯科大公國的公主也有不少被送去了金帳汗國。

可見羅馬公主和羅剎公主嫁給蒙古王子那是祖制.

而在索非亞“大”公主可以選擇的未婚夫當中,還真沒有誰比福全更英俊的了。因為這個時代的歐洲王室太喜歡近親結婚,所以如德意志的“老哈”家,法蘭西的“老波”家這樣的頂級王室貴胄養出來的大多是歪瓜劣棗,如果有幾個看着還行的,那一定是沒有繼承權的私生子。

其實羅曼諾夫王朝這邊也一樣,索非亞和她的兩個兄弟都是歪瓜劣棗,一個傻,一個病,一個太肥美倒是老沙皇阿列克謝後來娶了暴發戶納雷什金家的小姐,才生下彼得一世這樣的看上去比較正常的王子。

可就是那些個歪瓜劣棗,現在也輪不到索非亞“大”公主啊!

別看羅剎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但是擱在歐洲文明的圈子裡,羅剎國那就是個半開化的蠻族,沒有哪個歐洲王室願意娶一個羅剎“大”公主或是把女兒嫁給羅剎王子的.除非花錢去買!

後來羅剎國經過彼得大帝改革,朝廷有錢了,於是就從德意志買了許多小邦公主來婚配,那個鼎鼎大名的葉卡捷琳娜二世就是俄國女皇伊麗莎白花錢從德國買來的公主。

可是現在彼得大帝還是個孩子,羅剎國的改革也舉步維艱,沙皇家族壓根就沒有錢替索非亞去買一個德意志王子所以索非亞的婚姻大事一直是個難題。

而更難的是,索非亞的哥哥費奧多爾三世早就已經放棄了,他派戈利津去西邊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一個願意迎娶索非亞的王子,乾脆不找了。現在竟然來了一個東方大蒙古國的白馬王爺看着還挺不錯的!

沙皇的外交大臣戈利津聽見公主的話,就知道這位“大”姐又在想男人了其實這事兒他也着急啊!因為沙皇早就放話了,他要真找不到,就得自己去伺候這位“大”公主了!

可是一個蒙古王子.能符合沙皇的要求嗎?

想到這裡,他就低聲提了一句:“可惜這位蒙古親王是一位異教徒”

“異教徒”索非亞公主一聽這個,頓時就有點泄氣。

歐洲的神權是可以和世俗權力掰手腕的存在,哪怕在繼承了東羅馬傳統,王權高於神權的羅剎國,索非亞要嫁一個異教徒王爺也不大可能。

畢竟當年東羅馬公主嫁給蒙古王子的時候,人家蒙古人那海都把分基地開到多瑙河下遊了!

現在的大蒙古再怎麼也到不了這一步啊!

“不,不,他不是異教徒!公主,您看那位蒙古親王穿着天主教神父的法袍這充分證明他是一個天主教徒!”

就在索非亞公主感到失望的時候,跟在公主身邊的羅剎高官當中突然有人指出了福全是天主教徒的證據。

公主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腦袋挺大,個子很矮,一看就很有學問的青年。這人索非亞認識,而且還很熟,是她的“大師兄”,負責籌辦羅剎國第一所高等學府的梅德韋傑夫——索非亞也是波洛茨基的高徒!別看她長得五大三粗,好像大字兒不識幾個的模樣,實際上她可是學霸,精通多門外語,而且還是個女詩人,如今的羅剎第一才女毫無疑問就是她。

“沒錯,他一定是個基督徒!”公主讚許地點了點頭——還是“大師兄”好啊!

公主又板起面孔,看了看左右的羅剎國高官們:“你們覺得這位蒙古親王是基督徒嗎?”

“是,一定是!”

“必須是!”

“他不僅是基督徒,而且還將會成為一名虔誠的正教徒!”

誰都知道當今沙皇是個病秧子,而且子嗣艱難,他要去見了天父,羅剎國就只剩下一個傻子和一個孩子能繼承皇位。而傻子和孩子都不可能掌權,到時候能當攝政的,也就是索非亞公主一人了。

所以現在誰也不想得罪這位候補攝政王!

索非亞公主對福全有點一見鍾情的時候,騎着白馬的“白馬王爺”福大爺也已經到了奧列霍沃村子口。人家是一見鍾情,他則是一見大驚。

當然是被索非亞公主給驚了今兒在奧列霍沃村外頭迎接他的眾人當中就一個女的,而且還眾星拱月一般,被一群大老爺們簇擁着,毫無疑問就是索非亞公主啊!

可是這個公主看上去怎麼那麼“大”呢?

雖然福全喜歡“大”的,但他喜歡的是該大的地方大,不是整個都大啊!

而且這個公主不僅大,而且看上去還很兇,滿臉橫肉,目露凶光,看着就和要咬人似的,嚇得他趕緊一勒韁繩,結果他胯下的白馬稀溜溜一叫喚,然後就來了個前蹄揚起,後蹄站立的動作.這下騎在馬背上的大鬍子福全看着就更帥了。

索非亞公主咧開嘴就笑了,還用新學的蒙古話大聲說:“福全安答,歡迎你來莫斯科!”

福全知道自己沒地兒可去,也只好翻身下馬,然後向索非亞行了一個羅剎禮,用自己在漫漫長途當中又和席爾瓦神父重學了一遍的拉丁語,對索非亞說:“尊敬的索非亞公主,感謝您和沙皇陛下的庇護,沒有你們,我根本無法逃脫來自蒙古汗廷的追殺。”

他的拉丁文說得非常好!

說來也真是神奇,當年南懷仁費了老大的氣力,都沒能教會福全說一點拉丁文。但是這回在來莫斯科的路上,他居然學得飛快,到弗朗基米爾城的時候,他就能和席爾瓦神父用拉丁文對話了——這個外語,原來一點也不難學啊!之前學不會,只是沒到肯下死功夫的時候。

索非亞公主聽見福全說的那一口流利的拉丁文,對這個蒙古親王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馬上也換上了流利的拉丁文,笑着問福全道:“親王,您是在哪裡學的拉丁文?說得可真好啊!”

“北京,”福全說,“我最早是在北京跟耶穌會傳教士費迪南德.維比斯特(南懷仁)學的拉丁文,後來又和來自澳門的葡萄牙神父席爾瓦學習。”

“北京?”索非亞公主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大清帝國的首都吧?你們大蒙古國和大清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不久之前奪取了西班牙人在美洲的阿卡普爾科港的大明和大清、大蒙古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了,福全苦苦一笑:“公主殿下,您的問題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而且我的拉丁文也沒好到可以將這些問題都說清楚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