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家要和范太丞和離!”
隨着一則爆炸性的消息傳出,整個開封城一片嘩然。
“怎麼可能?”
無論是開封朝野,還是文壇都一片嘩然。
無他,只因為且不說如今范正和李清照如今的成就,就說當年范李二人的私定終身的愛情,至今依舊被人津津樂道,二人一首首千古和詩依舊寫在李府道中壁上,被開封百姓瞻仰,情比金堅的愛情依舊被人津津樂道,成為無數年輕男女的楷模。
然而二人歷經挫折磨難千辛萬苦成親,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兩年竟然傳出和離的傳聞,豈能不讓開封百姓震動。
“怎麼回事,莫非是邪醫范正功成名就要拋棄糟糠之妻!”開封文人義憤填膺道,隨着鍘美案的熱度,開封百姓可是對功成名就拋妻棄子的行為唾棄不已,更別說李清照的地位可不一般。
她乃是文壇第三代文學流派的開創者,在文壇地位極高,文壇眾人紛紛為李清照打抱不平。
“莫非,范正想當陳世美不成!”蘇軾怒喝道。
文壇眾人雖然風流成性,然而他們最多是納妾,哪裡有和離之說,李清照作為蘇門的驕傲,蘇軾聞訊自然怒不可遏。
王朝雲勸說道:“夫君莫要衝動,妾身和李大家經常接觸,並未聽說范李二人夫妻不和的傳聞。”
蘇軾這才按耐住,並未衝動去找范正的麻煩。
然而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很快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朝堂內外。
朝堂上,范正眉頭一皺。
他突然感覺周圍的官員看自己的眼光頗為奇怪,不由心生疑惑。
“爾等可有什麼事?”范正皺眉問道。
“沒有,沒有!”
一眾官員頓做鳥獸散,紛紛散開,然後在悄悄的在背後議論。
“依我看,定然是范太丞想娶美妾,卻沒有想到李大家如此剛烈,寧願和離也不同意。”
“不知是哪個絕世美人,竟然讓范太丞背棄和李大家千古愛情。”
………………
百官在范正背後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莫非是開封第一美人李師師,不對,李師師已經和神醫楊介成親。”
“莫非是豪門之女,說不定是皇家公主也不一定。”
“據說大遼耶律南音公主對范正極為痴迷,定然是二人鴻雁傳書被李大家察覺,讓李大家憤然和離。”
朝野紛紛猜測,大宋的女子地位極高,更有嫁妝作為私產,哪怕和離也能將嫁妝帶走,再加上范正變法了戶婚律,讓女子地位再增。
若有發現丈夫養外室或者納妾,邀請和離的比比皆是,再眾人看來,李大家提出和離恐怕也不外乎如此。
……………………
“少爺!老爺有令,讓少爺儘快回去!”
忽然范管家匆匆而來,替范純禮傳話。
范正眉頭一皺,今日實在太過於詭異,先是百官怪異的眼神,又有父親主動傳話,要知道這個時候,范純禮可是一直在衙門忙碌。
范正不敢怠慢,當下交代一下公務,當下匆匆跟隨管家離開。
范正離開之後,新舊兩黨自然得到了消息,頓時怦然心動。
一直以來,邪醫范正都是官家心腹,讓他們屢屢吃癟,如今李清照和離讓他們看到了機會,一旦范正私德有虧,那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讓官家徹底認清范正的真面目。
當下頓時有官吏悄然跟隨離開,一旦找到了范正拋棄糟糠之妻的證據,那范正將會難逃此劫。
“逆子!老子打斷你腿!”
范正剛剛到家,再一次聽到熟悉的怒喝。
自從他大婚以後,父親范純禮已經不再管他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父親的經典名言了。
而且他根本不擔心,因為每一次父親要責罰他,母親都會攔住。
“啊!”
然而當戒尺落在了范正身上,劇烈的疼痛當時讓范正驚醒。
“你們竟然來真的!”
范正大吃一驚,感覺到這個熟悉的力道,定然知道父親已經暴怒,而且母親馬氏這一次竟然出奇的沒有阻攔,這讓他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逆子,你做的好事!竟然逼的清照主動和離,簡直是有辱范家門風!”范純禮怒聲道。
“什麼和離!”
范正不由一愣,任由板子落在身上而不自知。
“到現在你還不承認?清照已經將和離之書送到了開封衙門,回到了娘家,你還護着外面的狐狸精!”馬氏怒斥道。
得益於范正的變法大宋戶婚律,現在結婚、和離皆需要到衙門,李清照將和離之書送到開封衙門,立即被朝野得知。
范正豁然驚喜,連忙道:“慢着!把話說清楚,我哪裡在外面養外室了!”
范純禮根本不信道:“若非你在外面養了外室,每天早出晚歸,不是養外室那就是冷落了清照,否則清照怎麼會提出和離?”
馬氏也不滿的看着范正道:“清照可是母親最為中意的兒媳婦,你如敢將不三不四的人領回家,別怪母親不認你這個兒子。”
李清照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宋第一才女,又是開創了曲劇,別說是開封城,就是整個天下都是打着燈籠找不到的好媳婦,馬氏自然是極為中意。
范正苦笑道:“孩兒真的沒有養外室!”
“那為何清照會提出和離!”范純禮微微一頓,不信道。
和離在大宋並非是稀奇之事,很多女子過不下去了都會提出和離,然而范正和李清照二人乃是私定終身情比堅金,再加上二人一夫一妻,范正官位亨通,李清照創辦曲劇如日中天,若非有特殊情況,怎麼也不可能和離。
范正心中一動道:“去問問家中的馬夫,少夫人最近都去了哪裡?”
管家匆匆回來稟報道:“啟稟少爺,少夫人前日前往婦幼醫院約見了女醫張幼娘。”
“婦幼醫院!”
“張女醫!”
范正眉頭一皺。
“派人前往婦幼醫院,向張女醫取回少夫人的病例?”范正當下命令道。
很快,管家親自前往婦幼醫院,將李清照病例取回。
范正打開病例一看,頓時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莫非是清照病了?”馬氏擔憂道。
范正搖了搖頭道:“清照並沒有生病,其去婦幼醫院是看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
范純禮和馬氏頓時一愣,不由一嘆,范純禮和馬氏也並非原配,范純禮的原配同樣不能生育,最終早亡,而馬氏就是王氏為范純禮納的妾室,這才有范正的出生。
而范正和李清照大婚已經有了兩年,卻並未懷孕,再加上二人還很年輕,范純禮和馬氏並未催促,沒有想到李清照率先坐不住了。
馬氏也是不由一嘆道:“女子不孕乃是常有之事,妻為夫納妾乃是常有之事。”
范正搖頭道:“清照乃是天下奇女子,自然不能容忍妾室的存在,我等二人曾經寫下雁丘詞,要讓如同大雁一般一夫一妻忠貞無二,生死相依,然而我等二人兩年並未生育,已經符合不孕不育,清照既不想背棄我們的愛情,又不願意范家絕後,恐怕這才是她提出和離的原因。”
“這孩子!”
馬氏不由雙眼一紅,忍不住心疼李清照道。
“哎!”
范純禮不由一嘆,他原本的遭遇和范正如出一轍,都是原配王氏無所出,這才為他納妾馬氏這才生下范正,然而王氏最終抑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