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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下西洋歸來了!”

童貫還未歸來,這個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開封城,更甚者第一批西洋珍寶已經出現在開封的市面,引起了開封權貴的追捧。

更別說下西洋足足帶回的六百萬貫的貨物,更是讓無數人為之驚嘆。

“六百萬貫!”

一眾開封百姓不禁為之震驚,不禁為海上絲綢之路的巨大利潤而驚嘆。

“六百萬貫並不算什麼,下一次下西洋必將跟隨的船隻更多,估計上千萬貫也不止。”

“童貫帶回如此多的錢財在下倒不希奇,讓在下感興趣的是童貫還抓一個西洋國王歸來。”

一眾開封市民八卦道。

“什麼,把西洋國王抓回來了!”

此言一出,開封城一片嘩然。

開封城中雖然有青塘王瞎征,又有大理國王段正淳,然而這都是趙煦親自下令出兵攻打下來,而童貫僅僅是一名太監,下西洋去宣揚國威,開闢海上絲綢之路,竟然將對方的一個國王給抓了回來。

“聽說是這個國王見財起意,看到童貫商船內數百萬貫的巨財,起了貪心,想要奪船謀財,結果被童貫察覺,攻破其國度,押送此國國王回到大宋。”一個書生咂舌道。

“該抓,竟然膽敢牟取大宋財富!簡直是罪不可赦。”

“幸虧范太丞英明,早就預見了此景,這才讓童貫帶領大宋水軍下西洋,若是尋常大宋商船,那豈不是要遭殃,錢財被劫掠一空,小命恐怕也會不保。”

………………

一個個開封市民義憤填膺道。

經過大宋連番大捷,大宋百姓早就揚眉吐氣,脊梁骨早就挺直了,如今的大宋連遼國都不怕,哪怕小小的西洋小國。

“臣有罪,未經王昭,擅自滅國!”

垂拱殿內,童貫恭敬請罪道。

此刻童貫心中惴惴不安,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畢竟他乃是一個太監,竟然押着一個國王回來,未免有些逾制了。

其他眾臣也是眉頭一皺,童貫帶領將士和西洋小國交戰並沒有什麼,然而主動押送一國國王歸來就有些不妥了,畢竟大宋士大夫強勢,更是奉行君為臣綱,南洋的國王畢竟也是君呀!

更別說,童貫乃是一個太監,其身份更加敏感,再加上如今童貫下西洋,風頭正盛,很多士大夫看童貫不順眼,紛紛上書彈劾童貫。

“童公公此行的目的乃是宣揚大宋國威,其次才是護航,南洋蠻夷小國並未開化,雖有冒犯,教訓一番即可,又豈能將其國王抓了回來,這讓南洋諸國如何看待我大宋。”

“童貫乃是宦官,宦官專權囚君乃是大忌,童貫如此膽大妄為,理應嚴懲。”

“臣等懇請罷免童貫下西洋之職,另選忠君愛國之士。”

…………………………

不少士大夫紛紛對童貫進行彈劾,如今下西洋的利益實在是太過於巨大,童貫的位置太過於顯眼,自然引起眾人的眼紅。

童貫頓時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朝堂圍攻。

若是之前他定然不懼,然而他這些年一直漂泊海外,和官家有些疏離,更別說他私自抓回西洋國王,恐怕要觸犯官家的禁忌,這一次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了。

就在此刻,范正越眾而出道:“啟稟陛下,微臣認為童公公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哦!此話何解?”趙煦看到范正出言,淡淡的問道。

其他眾臣也眉頭一皺,童貫此舉犯了帝王和士大夫的忌諱,再加上童貫這些年孤懸海外,早就需要敲打一番了,而范正竟然當眾維護童貫,這讓一眾士大夫大為不滿。

范正鄭重道:“此小國名為錫蘭,乃是一個小小的島國,更是化外之國,不通禮儀,畏威而不畏德,若不嚴懲,日後必將會有他國效仿,童公公將其首惡抓回國內,交給官家審判,一來可以震懾西洋諸國,二來更是其忠君的體現。”

趙煦頓時陷入沉思。

童貫見狀,連忙趁機辯解道:“官家明鑒,微臣肩負宣揚大宋國威之重任,若是被小小的錫蘭國而畏縮,豈不是丟官家的臉面,然而錫蘭國王畢竟是君,小人不敢私自做主,這才將抓回任由官家處置。”

趙煦這才臉色稍緩,童貫所持的乃是天子禮節出訪諸國,代表的乃是大宋的威嚴,錫蘭國膽敢冒犯,自然要嚴懲。

“我大宋乃是禮儀之邦,你童貫隨便滅國,俘虜其國王,尤其是宣揚國威之正道,微臣認為,此事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童貫亦有責任,懇請官家另擇良才下西洋。”楊畏傲然道。

范正冷笑道:“楊大人未免太過於天真了,童貫所帶領的可是價值數百萬貫的財物,別說是錫蘭小國動心,恐怕就是強大的蒲甘王朝未免也不會心動,此事若不嚴懲,這不會是第一例襲擊神舟之事,以微臣看,童貫有功無過。”

童貫看向范正,頓時有種知己的感覺,他當初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有爭議,然而他卻明白,自己孤懸海外,若不能拿出強硬的姿態,日後必將後患無窮。

他途徑各國,看到了無數貪婪的眼睛盯着大宋神舟。

趙煦鄭重的點了點頭,大宋如今連連大勝,他早已經養成了傲氣,對於滅掉錫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錫蘭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島國,相比於大宋的敵人遼夏,根本不值一提,所謂的國王恐怕比滇東三十六部的族長強不了多少。

一眾大臣頓時不善的看着范正,此乃他們插手下西洋之事的大好良機,如今卻被范正攪和了。

“其二,范某認為童公公有功無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此事給了大宋立足西洋的天賜良機。”范正鄭重道。

“插手西洋!”滿朝文武不由眉頭一皺,不解的盯着范正。

“西洋距離大宋萬里之遙,大宋為何立足西洋?”范純禮皺眉道。

范正鄭重道:“此次下西洋,童公公帶回了六百萬貫的財富,下一次,恐怕就能達到千萬貫,日後恐怕會日益增多,日後恐怕達到萬萬貫並非不可能。”

“萬萬貫!”

滿朝百官不由呼吸一滯,范正此言雖然誇大,然而卻並非不可能,畢竟根據童貫所獻出的海圖,西洋的土地和國家,遠大於大宋,甚至還有不少強國。

“所謂如此多的巨財,不亞於稚童抱金磚行走於鬧市之中,定然會引起諸多覬覦,微臣聽說絲綢之路中,很多小國的軍隊化身為沙盜,而下西洋如此巨大的財富,恐怕西洋諸國也會化身海盜劫掠大宋商船。”范正鄭重道。

“他敢!”趙煦怒斥道。

范正卻搖頭道:“錫蘭國王就是前車之鑒,而且西域諸國遠離大宋萬里之遙,官家就是有心也無力維護大宋絲綢之路。”

趙煦頓時泄氣,根據童貫所獻的海圖,西洋實在是太大了,而且距離太遠,消息閉塞,大宋也是鞭長莫及。

滿朝百官也是眉頭一皺,海上絲綢之路必將為大宋帶來巨大的利益,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割捨。

而范純禮對自己的兒子知之甚詳,當眾毫不客氣道:“逆子,你又有何邪方?”

聽到父親毫不留情的直言,范正不由苦笑道:“根據童公公所獻的海圖,錫蘭乃是一個島國,童公公更是攻破其國度,將其國王抓了回來,以孩兒看,要做就做絕,大宋趁機將錫蘭島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