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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這說走就走的脾氣,雖然老吳多年前便知道,可師兄弟二人分別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相見卻還沒相處上兩日,這衛平便拍拍屁股走人了,這讓老吳內心多少有些失落。

不過他也能理解,衛平本就是一個瀟洒不羈的性子,被那秦岳宗父子兩個囚禁了二十幾年,如今終於脫困,必定是如同出籠的飛鳥一般,自然是要四處逍遙,縱橫山水。

當年自己就管不住他,如今二人也都是一把年紀了,就更沒必要去管着他了,只不過老吳對自己的這個小師弟還是百般的心疼。

當年雖然在自己的身邊有些調皮搗蛋,但二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眼看着他從當年那個英俊瀟洒的年輕後生如今也變成了和自己差不多的老頭子一個,幾乎半生都未享受到這人世間的美好,着實是心中替他有些不甘。

不過想想人家衛平自己都如此看得開,他再跟着瞎難受頂個屁用?

如今衛平遊山玩水去了,可是秦家父子還沒有得到最後的懲罰,如今事情還沒做完,自己與邵曦二人自然是不能離開懷昌城。

不過,這段時間也不方便露面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泰和商行便是。

……

說起來,這幾日的秦家可說是雞飛狗跳,自打秦岳宗知道的秦淼將秦家的家產全都抵押了出去後,便將家中的下人全部遣散,現如今的秦家哪還用得起下人?

如今,父子二人要麼是變賣家產

償還債務,要麼便是等着泰和商行來將自家的家產收走。

總之,這父子兩個知道自己再過些日子就會變成無家可歸,流浪街頭的乞丐了。

這個時候,秦岳宗已經沒有了當年坑害別人的那股精氣神了,如今的他已是焦頭爛額,每日都在想着失去家產後父子二人該如何生存下去?

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比當年,若是再重操舊業做起偷盜之事,他自己都覺得太勉強了,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這時他是真後悔當年沒將自己的手藝傳給秦淼,至少乾著翻牆入戶的勾當還能有口飯吃。

如今他這兒子已經五十來歲,再學這一行已經來不及了,看來今後只能靠自己養活兒子了。

而這段時間秦淼倒是很務實,在儘可能地將家中可賣之物偷偷賣掉,存些銀錢以備將來的不時之需。

可這與他秦家失去的財富相比只是九牛一毛,頂多也就是讓父子二人在短時間內不至於餓死。

做慣了富貴人,自然就養了一身富貴的毛病,失去家產後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適應做一個窮人的生活。

眼看着泰和商行催債之日將近,這日秦岳宗將秦淼喚到書房,父子二人看着眼前這偌大的宅子即將易手他人,心中也是百般滋味。

不過眼下父子二人還有一件麻煩事要處理,那便是關在地牢中的衛平。

要知道,宅子被人收走之後,你家中有個密道,密道里有間密室這都不算奇怪,

可這密室里若是關着一個大活人那可就是件麻煩事了!

這種事情若是被泰和商行發現了,拿去報官的話,他父子二人在沒有了家財作為支撐的前提下,可別指望郡中的那些官員會對他們有所關照。

到時候將他父子二人拿到牢中逼問緣由,當年的那些腌H事情怕不是要露餡兒了?

所以,秦岳宗今日將秦淼找來便是商量如何處置這衛平之事,到底是趁着這些日子加緊逼問衛平藏寶圖的下落,還是趁着宅子沒被人收走之前抓緊將衛平處理掉?

如今此人就像是懸在父子二人頭上的一顆定時炸彈,搞不好爆了,便會讓他父子兩人徹底萬劫不復。

“淼兒,如今我秦家可說是傾家蕩產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的源頭都只因你我父子二人一心想得到那烏海國的寶藏,如今走到這一步,關在地牢中的衛平我們該如何處置?

“若是留着,就必須要在家產被收走之前逼問出藏寶圖的下落,否則的話就要儘早將他處理掉,不然你我父子二人必定會因為此人牽連而吃上官司,你覺得眼下我們該如何去做?”

自打知道自己被邵曦騙了之後,回到秦家被秦岳宗幾番打罵、訓斥,如今的秦淼看到秦岳宗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今日突然被自己老爹叫到書房,原本心中還在打着突突,以為秦岳宗又會對他進行一番打罵,卻不想自己的老爹如

此的平靜,竟然與他商量起關於處置衛平之事。

說起來畢竟是父子連心,這個時候能夠彼此出個主意商量的人也只有這父子二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缺德的事做得太多,老天爺都看不下眼了?秦家到秦淼這兒便再無後人,秦淼這麼多年妻妾成群卻始終未能有後。

此事搞得秦岳宗都納了一堆小妾,想要再生一兩個兒子,可惜畢竟年歲大了,終究未能如願。

所以如今秦家只剩這父子二人,可以預見的晚景凄涼。

但不管怎樣,目前有事總還是有個人一同商議,此時的秦家父子才真正有了相依為命的感覺。

秦淼見老爹今日如此心平氣和地與自己商議衛平之事,便也冷靜下來權衡利弊,最後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親,衛平這個人如今是萬萬留不得了!我們將他關了將近三十年,只是想得到那藏寶圖的下落,他卻始終未曾開口,看起來如今他也不會開口,與其再留着他給我們製造麻煩,不如趁早將他處理掉,我秦家已然遭逢大難,經不起再受重創了。”

秦岳宗雖然覺得秦淼所言在理,可是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對當年那藏寶圖之事依然是心有不甘。

如果不是為了藏寶圖,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同門師弟關在地牢里二十幾年,若不是為了那藏寶圖,他也不會被邵曦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後生耍得像個猴子一樣。

如今已是家財盡

失,這筆寶藏已變成了他秦家最後翻身的希望,此時若是再將衛平弄死了,他秦家就徹底沒有機會東山再起了。

秦岳宗始終都想,能不能再從衛平的嘴裡摳一摳,沒準兒關了他這二十多年,如今他也已經扛不住了呢?

若衛平真的是將藏寶圖的下落告知他父子二人,就算如今失了家產,將來若能尋得到烏海國的寶藏,也未嘗不能扭轉乾坤,捲土重來。

同時,也正如秦淼所說,這麼多年衛平都不肯開口,如今還有可能讓他開口嗎?

秦岳宗的內心是忐忑不安而又焦慮的,他不甘心卻又充滿着不確定,於是最後他決定在處理掉衛平之前,最後再去逼問一次。

不管衛平說與不說,都要取了他的性命,若是說了,秦家也就還有希望翻身,若是不說,也是萬萬留他不得,免得再給自己增添麻煩。

今日無論如何衛平都要死,秦岳宗抱着賭一賭的心態想要最後再去嘗試一下,希望能得到的藏寶圖的秘密。

“你說的的確不錯,我對他也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了,不過在此之前你我父子二人還是最後再去試試吧!若是他真的說了,我們秦家便還有希望,若是不說他就更該死。”

此時的秦岳松咬牙切齒,各種不甘與憤恨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當年若是衛平老老實實地將藏寶圖的下落告知自己,也許如今的秦家早已是富甲天下,又怎會落得如今這般

凄涼的景象?

秦岳宗始終覺得是衛平擋了自己的財路,卻從來沒想過那藏寶圖原本便不是他的東西,只是他的貪念促使他想從別人的手中奪取過來。

也許是這念頭持續的年頭太久了,他竟覺得是衛平從他的手中偷走了藏寶圖,他竟真的認為那東西是自己的,竟還恬不知恥地恨起了衛平。

若是別人擋了他的財路,他恨也就恨了,如今他是要斷了別人的生路,奪了別人的財路,這便宜沒佔到他反而覺得自己是吃了大虧。

現實中,這種占不到便宜算吃虧的人其實也不在少數。

秦岳宗對衛平的恨可以說是毫無道理卻又恨得理直氣壯,這就是貪婪、扭曲的內心所誕生的瘋狂。

秦淼見自己的老爹這麼說,知道他還心有不甘,不過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最後再去嘗試一下,不管能不能問出藏寶圖的下落,今日衛平都必須得死。

於是秦岳宗走到書架前,轉動那個花瓶打開了密道的入口,父子二人一同進入密道,前往地牢。

他們打算再逼問一次衛平,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藏寶圖的下落。

這也是二十多年來父子二人的最後一次,這次過後不管怎樣,他們都要將衛平弄死,並趁着晚上弄到花園之中將他埋在樹下,從此毀屍滅跡,以免家產被收走之後讓人發現他父子二人當年乾的那些齷齪之事。

來到那地牢的門前,秦岳宗從腰間抽出

一把長長的鑰匙將門上的那把鐵鎖打開,父子二人將那鐵栓抬起,打開地牢的鐵門走進地牢。

當秦岳宗父子兩人走入地牢之後,卻禁不住同時大吃一驚!

人呢?人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