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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也不管那夥計再說什麼,抬腿便朝酒樓內走去,老吳也是大呼小叫地跟在身後,把那夥計嚇得一路跟着走進酒樓,還一路不停地勸着。

邵曦對着烏球兒使了個眼色,烏球兒抬手拎着夥計的衣領,如同拎小雞一般放到了一邊。

酒樓內的夥計與掌柜被嚇得連聲都不敢吱了,看起來這幾位大爺也不是好惹的主,只盼着一會兒他們與佟家人打起來的時候能輕點砸,別讓自己虧太多的錢。

邵曦帶着老吳等人一邊上樓,一邊問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吳又罵罵咧咧地說道:“他娘的這幫下三爛!我跟酒樓的夥計都已經訂好了那臨街靠窗的雅間,突然間來了六個人說這雅間他們要了。

“我自然是不答應,他們卻說我是個老不死的,沒資格跟他們佟家在一個酒樓里吃酒,便動手過來打我,哪知道我如今都四品了居然還打不過他們。

“他們當中居然有個五品的,手上的功夫還挺硬,居然將我從窗戶扔了出去,真是他娘的太窩囊了!今啥也得出這口氣!”

之前在酒樓外便聽到夥計說這佟家在當地不太好惹,如今再聽老吳這麼一說,邵曦心裡頓時就不痛快了。

仗着自家勢力在本地橫行霸道,這是邵曦最看不慣的,更何況這幾個人好死不死地惹到老吳,居然還對老吳動了手,一向護短的邵曦對這種事情絕對是忍不了的。

於是跟着老吳便

來到了此前的雅間門口,剛一到門口便見雅間之內的圓桌旁坐着六人,看上去個個虎背熊腰、體格健壯、孔武有力。

身上所着衣袍樣式、顏色一樣,一看便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護衛。

邵曦心說,此地佟家的勢力這麼大嗎?家中護衛在外面都如此猖狂,可見其家主也並非是什麼善類。

都說打狗看主人,看起來今日要打狗給主人看了。

於是,還沒等身後幾人跟着走進雅間,先一步進了雅間的邵曦也不開口說話便瞬間出手,施展乾坤手中的“拿”字訣,三下兩下便將雅間內的幾人排着隊地從窗戶扔了出去。

就連之前將老吳扔出去的那位也沒能倖免,五品又如何?在邵曦面前還不如同一隻小雞一樣?

聽到窗外一陣驚呼之後,便又聽到那幾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邵曦走到窗前,將手中摺扇“刷”的一下抖開,一臉冷笑地對樓下幾人說道:“幾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不過是些府中的護衛,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橫行無忌,出手傷人。

“今日便是教訓教訓你們,若是覺得心中不服,回去叫你們家主來與我說話,趁着小爺我今日心情還算不錯,還不趕快滾?”

樓下那幾人雖然心中不服,口中罵聲不斷,卻也沒人再敢上樓來與邵曦比劃比劃。

他們也不傻,就剛才那一下便看出邵曦武功在他們所有人之上,連他們五品的那個頭頭都被邵曦像扔

破布包一樣從窗子里扔出來了,其他幾人就更不用說了。

為首那人指着樓上的邵曦不服氣地嚷道:“好小子!有本事你在這裡不要走,待我們家主來了有你好看,在這石門鎮竟然敢招惹我們佟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給我等着!”

邵曦一撇嘴,回了句“有工夫在這兒放狠話,不如趕緊回去叫你們的家主過來,要是覺得剛才沒摔疼的話,我不介意在你們每個人的屁股上再補一腳送你們回去。”

幾個人本來就在揉屁股,聽邵曦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屁股好像更疼了,於是一瘸一拐,邊走邊罵地離開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個傢伙肯定是回去叫佟家的家主去了。

邵曦抬手招呼幾人進到雅間之中落座,讓老吳去招呼夥計,哪知道跑上來的居然是掌柜的,走進雅間哆哆嗦嗦、恭恭敬敬地來到邵曦面前。

“幾位客爺,二位姑娘,知道你們幾位是貴客,可是小的還是勸你們抓緊離開吧!這佟家在本地勢力不小,剛剛應該是這位公子將那幾人扔出去的吧?

“您這下可闖了大禍,若是那佟家家主前來恐怕您幾位都會有麻煩,小店不是不做生意,只是為幾位着想,勸幾位早早地躲出去,莫要與他們撞上。”

邵曦見富貴軒的掌柜怕成這樣,足可見這佟家在石門鎮有多霸道,弄得人心惶惶,避之不及。

越是這樣,邵曦便越是想管這檔閑事

,既然當地有這樣的惡霸存在,邵曦倒不嫌麻煩為本地除害。

於是一臉毫不在意地對掌柜說道:“掌柜的不必擔心,我還巴不得他們會來找我。你放心!到時候若真是動起手來,就算是將你這酒樓拆了我也會照原價賠償,你只管給我們上酒上菜好生招待,其他事你不必操心。”

這酒樓掌柜的從欒秀和素瑩的打扮其實也已看出是千羽門的弟子,再看邵曦氣宇軒昂、舉止不凡,也知道並非是等閑之輩。

尤其是看到烏球兒的樣子,更是想到剛才單手拎起酒樓夥計的情景,掌柜的知道這幾個人也都不是好惹的,就算佟家的家主前來恐怕也要給幾分面子,畢竟在這靈羽山的腳下沒有人不知道千羽門勢力的存在。

想到此處,掌柜的也算是稍有了一些心安,既然邵曦都已經說了所有損失由他負責,自己也實在沒有理由和本事將人家趕出去。

做生意嘛!來者是客,客人間的恩怨他也不好過多參與。

於是招呼小二將酒樓中最好的酒菜給邵曦等人上了一桌,事情都鬧到這個份兒上了,還點什麼菜?把他們招待好了,免得到時候給他們酒樓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酒菜上桌,老吳這個不長心的剛剛才挨過揍,此時肚子里又是饞蟲亂動,不顧形象地大吃大喝了起來。

烏球兒則是邵曦特別囑咐夥計通知後廚給他煮了一大鍋的羊肉,讓他抱着鍋坐在一邊

自己去吃。

欒秀與素瑩坐在桌上,看上去十分的局促,尤其是看到老吳與烏球兒的吃相更是一臉的窘迫,坐在那裡連筷子都不敢往起拿。

欒秀是真的不好意思,而素瑩這丫頭兩隻眼睛望着桌上的酒菜滴溜溜地亂轉,擺明了是饞得不行,可是見自己的掌門都不動筷,也只能強忍着陪坐在那裡看着。

二人的樣子讓邵曦都覺得不自在,見老吳伸手去抓桌上那隻燒雞,邵曦抬起手中的扇子照着老吳的手背“啪”的就是一下,打得老吳一哆嗦,將手縮了回去。

邵曦不是好眼色地瞪了老吳一眼,老吳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太不注意形象了,於是自顧自地喝起酒來,不敢吃喝得太過分了。

邵曦笑着對欒秀與素瑩說道:“我們都在一起相處好幾日了,怎麼還是如此見外?今日坐在這裡的又沒有外人,只是吃頓飯而已,你們不用那麼緊張,這麼一桌若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

欒秀紅着臉低聲說道:“雖然從小到大從未來過這樣的酒樓,但看這桌上的菜品也知道並不便宜,師兄實在不必如此破費,這讓我們如何當得起?師妹實在不知該如何回報。”

邵曦聽了哈哈一笑,欒秀這丫頭果然心思單純、性情純樸,總是怕佔了別人的便宜,老是想着如何回報,着實是老實的可以。

若是性情一直如此純良,今後這千羽門的掌門豈不是做得相當辛苦?

是邵曦打算趁着這頓飯要好好地開導開導她,要讓她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非此即彼的,要學會變通,也要學會接受和拒絕。

必須要讓她明白,有些東西是可以坦然接受的,而有些東西是必須要斷然拒絕的。

“師妹,你對這石門鎮的佟家可有了解?”

欒秀點了點頭,說道:“是知道一些,從我懂事起便常常會聽到關於佟家欺壓當地良善之事,不過也都只是耳聞卻並未見過佟家之人。

“這些年師叔伯們也總是囑咐我,若是遇到了佟家人,只要不是對方故意挑釁,能不理則不理,沒有必要與他們結怨。”

邵曦眉毛微微動了一下,停下手中搖動的摺扇,繼續問道:“從你懂事起便聽聞過佟家的惡行,這麼說起來佟家在這石門鎮本地是作惡已久了。”

素瑩在一旁插嘴道:“的確如此,掌門平日里下山的機會不多,而我們這些門中弟子經常會來到此鎮,深知這佟家的惡名,他們的確是很可惡。”

邵曦微微點了點頭,接着對欒秀問道:“師妹,同樣是這一桌酒菜,今日是我請你,你不肯吃,那麼若是佟家人請你吃呢?你會不會吃?”

欒秀聞言果斷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會吃!我與他佟家又不相熟,而且佟家這麼多年惡名在外,我如何能同這些惡人同桌而食?”

邵曦一聽就笑了。

“他們請你,你不吃。我請你,你也不吃。難道師妹覺得

我與那佟家的惡人一樣不值得你同桌而食?”

欒秀被邵曦給問愣住了,眨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抬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盤中的藕片便吃了起來。

邵曦點頭笑着說道:“這樣子才對嘛!不是所有的獲取都要考慮回報,也不是所有的便宜都能占,重要的是能夠分得清善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