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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抬眼看了看邵曦手中的那塊布片,又抬頭看了看邵曦,有些意味深長地對邵曦問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手中拿的是什麼嗎?”邵曦對衛平微微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麼!在剛將你救出來時,你還能特地囑咐我從花瓶中取出來的東西,除了那烏海國的寶藏圖以外,還能是什麼?”衛平有些意外地看着邵曦,似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讓他感到了有些與眾不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既然你知道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什麼?為什麼還肯將它還給我?你不知道它意味着什麼嗎?”邵曦將手中的藏寶圖放到了衛平的腿上,打開摺扇“嘩啦嘩啦”地又扇了起來。說實話,這會兒他真的不是為了裝逼,只是因為衛平的身上的確實在是太臭了,他多少有點扛不住了。“難道就因為我知道它是藏寶圖,我便要將它據為己有嗎?它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要自己留下?就算它代表着萬千財富,也是二十幾年前衛前輩你憑着本事得到手的。“雖然如今我救了你,但這並不代表我有權擁有它,你才是它的主人,或者說烏海國的皇室才是它的主人,既然前輩是在晚輩之前得到的寶圖,那麼也只有前輩才有權力處置它。”衛平對邵曦欣賞地點了點頭,難怪這個年輕人能夠跟老吳一同來救自己,的確是有他的特別之處。“難道你就不奇怪這藏寶圖為何會出現在那隻花瓶之中嗎?”既然邵曦知道自己從花瓶中取出的正是自己當年從烏海國皇宮中盜出的藏寶圖,可直到現在邵曦卻從未向他問起那藏寶圖為何會出現在花瓶中。邵曦的這種表現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邵曦的確對這件事不感興趣,所以不想問。第二種可能便是邵曦已經猜到了藏寶圖出現在花瓶中的原因。若是第一種可能,證明邵曦是一個極有個性之人,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懶得多問。第二種可能證明邵曦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頭腦非常靈活之人,很多事不需要問便能自己找到答案。因此,衛平此時向邵曦發問實際上是想通過這個問題來判斷邵曦是一個怎樣的人,而邵曦的回答也讓他有些感到意外。“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它會出現在那裡便證明前輩當年前來秦家之時,身上的確是帶着這張藏寶圖的,只是當前輩發現秦岳宗圖謀不軌之時,為了不讓他得到這個藏寶圖,同時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臨時起意將藏寶圖塞到了那花瓶之中。“以前輩這麼多年行盜的本事,應該在一進入秦岳宗的書房時便發現了他的書架是一處暗道的入口,而這個花瓶應該就是那暗道機關的啟動之物。“像這樣的東西,秦岳宗平日里是絕對不會讓下人去碰的,也就是說這個花瓶平日里是沒有人能夠觸碰到的,將藏寶圖藏在這個秦家父子每次啟動密道開關都要轉動的花瓶之中,反而是更安全的。“那秦家父子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們每次前往地牢向你逼問索要的那件東西,其實就在他們每一次進出地牢時所轉動的那個花瓶之中,前輩這藏東西的手法證明了前輩深知燈下黑的這個道理,足見前輩行盜的本事。“不過這東西藏在哪裡卻與晚輩無關,反正這個東西又不是我的,前輩怎麼藏,藏在什麼地方,晚輩就算看出來了也着實沒有必要再去刨根問底地探個究竟。”邵曦的回答就如同當年自己身臨其境,親眼看着衛平將藏寶圖藏進花瓶之中一樣。同時邵曦對待藏寶圖的態度也讓衛平感到很是意外,但凡有點貪念之人,在得知這個藏寶圖的價值後都無不是心有所動的,而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卻似乎對自己手中的這個藏寶圖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不知道他到底是視錢財如糞土,還是因為自己擁有足夠多的財富,連寶藏都已經無法打動他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邵曦的表現至少證明了他救自己出來並不是為了自己手中的這個藏寶圖,而的確是如老吳所說的那般,只是單純地想為當年之事替老吳報仇,讓秦家父子為當年自己所行之事付出代價。不以利益為目標的行動,目的就顯得單純了許多,不過衛平還是小看了邵曦,邵曦並不是不要利益,只是他更喜歡憑着自己的本事來獲取自己想要的利益。也許對邵曦而言,這樣做更有成就感吧?邵曦也的確並不缺錢,對邵曦來說就算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他自己又能用得了多少呢?他的原則始終都是錢夠用就好,並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對財富有着無盡的慾望,心中有着無盡的貪婪。所以藏寶圖中所指的寶藏不管有多少財富,其實對邵曦來說都是一樣的,反正他現在手裡的錢也花不完。他之所以要坑秦家的錢,更主要的目的還是出於報復,順手再給自己撈上一筆,像秦家父子那種平白奪人財富的事,邵曦是不屑於去做的。與自己毫無恩怨的人,自己憑什麼去搶奪人家手中的財富?邵曦的這種想法和處事方式在大多數人眼中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是不能理解的,因為這世上的人大多貪婪,沒有人不想手中的錢變得更多。所以當衛平聽到邵曦的回答後,多少也是有些驚訝的,他沒想到一個如此年輕之人竟能將這世上絕大多數人趨之若鶩的財富看得如此雲淡風輕。對於手握藏寶圖的自己來說,不貪婪的人才是最安全的,更何況這個人是剛剛與自己的二師兄一同將自己解救出來的人。此時的衛平,心中對邵曦倒是有着幾分欣賞與讚許。“你很不錯!配得上讓我二師兄叫你一聲少爺,的確是與其他的年輕人有所不同,很好!”邵曦對衛平的這句誇讚,心裡反而有些不太高興。心說我配不配得上讓老吳叫少爺還用你來說?你一個在地牢里蹲了二十多年的人對如今外面的世道又了解多少?我好不好還用得着讓你來稱讚?不過不管怎麼說,衛平好歹也是老吳的師弟,說起來也是自己的前輩,所以邵曦還是表現出一些謙遜之態。“前輩過獎了,眼下大概的情況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此處也不是說話之地,還是請前輩抓緊將餘下的半碗乾糧吃下,再給你帶上一些,將你藏到後院車上的木箱之中,明日好隨我們一同離開秦家,有什麼話咱們等出了秦家之後再細談吧!”此時老吳也反應過來,時間不能耽誤得太久,還是要抓緊先將衛平給安頓好,待明日離開秦家之後再與自己的師弟共敘往日之事。於是老吳將剩下的那半碗乾糧端給衛平讓他吃下,又從乾糧包中拿出幾塊餅子和一個水囊包裹好之後交給衛平,與邵曦一同將衛平背到了後院停放的那二十輛大車之處。邵曦選了一輛大車,將上面的木箱打開,又把裡面擺放雲紗的隔板挪到一旁,露出了下面木箱中那還算不小的空間,將衛平放入木箱之後,二人對衛平又囑咐了幾句。衛平在地牢中關了二十餘年,早就習慣了縮卧在狹小的空間,所以也並未覺得有任何的不適。邵曦之所以選這個木箱,是因為之前與陸掌柜已經商量好,在這個木箱上留出了透氣的孔洞,以免衛平在木箱中會被憋死。將衛平安頓好後,邵曦又將隔板和雲紗重新擺放上去,將木箱蓋上鎖好,將封條又重新封好。邵曦湊到透氣孔附近對木箱中的衛平又低聲囑咐道:“前輩暫且在此再委屈上幾個時辰,等我們離開了秦家,尋一處地點將事情解決好後便讓前輩從木箱中出來。”木箱中的衛平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在裡面輕輕地“嗯”了一聲。邵曦見一切已經安頓妥當,便與老吳又一同返回房間,將此前衛平換下的衣物用布包好塞到床腳處,以便明日一同帶出秦家,免得被秦家人發現。當一切都弄妥之後,邵曦與老吳這才鬆了口氣,接下來的時間二人也不敢再睡了,只是熄了燈之後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着天亮。”在寅時天還尚未發亮,邵曦與老吳二人便聽到了後院大呼小叫的聲音,那是車夫們起床開始喂馬、套車,為今日的行程提前做着準備。二人躲在房間之中也沒敢出去,因為這個時間起床活動的除了車夫,也就是秦家那些起早的下人,自己與老吳若是起得太早便會顯得有些反常。於是二人便在房間中這樣捱到了卯時,此時天已發亮,二人再起床活動也就顯得正常了許多。打點好行裝,車隊準備出發之時,便看秦淼又趕了過來。邵曦知道他是唯恐自己會將給他落下,畢竟這二十車雲紗對於秦淼來說算是那兩萬兩銀子最後的一點保障,若是看不住的話就會雞飛蛋打。邵曦猜想,秦淼這一夜大概睡得也不怎麼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