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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進入沙織城內,一路朝着上次住過的那間客棧而去。

邵曦騎在赤兔的背上,感覺自己的視野都開闊了許多。

這西厥的良馬都是身材高大,體格強壯,尤其是赤兔,騎在它的身上,邵曦很明顯地體會到了居高臨下的感覺。

馬在古代是很重要的交通工具,胯下騎着一匹好馬,就相當於現在開着一輛好車。

所以當邵曦騎着赤兔走在沙織國的大街上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在路人的眼中,邵曦無疑是一個開着豪車的高富帥。

赤兔馬高大神駿,着實令人艷羨。

阿甫熱勒依舊是趕着馬車,老吳也依舊是躺在馬車上,只不過這會兒正在揉着自己的老腰,嘴裡面嘟嘟囔囔地發著怨言。

“臭小子下手還是那麼重!你現在可是個十八歲的大小夥子了,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那個小屁孩兒嗎?怎麼還那麼沒輕沒重的?老頭的腰都快被你弄斷了。”

邵曦騎在馬上,垂着眼皮瞥了老吳一眼,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看起來剛剛在城外已經將氣撒得差不多了。

“這你怪誰呀?你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嘴巴上還沒個把門的,這就是你幸災樂禍的下場。”

老吳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用手指着邵曦也教訓起了起來。

“你這個沒大沒小,沒老沒少的小混蛋,當著自己徒弟的面打自己師父,你這個叫欺師滅祖知道嗎?

“你就是這麼給自己徒弟打樣的?你這是敗壞江湖武林風氣,帶壞年輕後輩知不知道?”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邵曦便立馬反唇相譏道:“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老沒個老樣,哪有像你這樣嘲笑自己徒弟的?

“再說了,剛剛我也不是以你徒弟的身份教訓你,我是以少爺的身份教訓你這個沒上沒下,不懂尊卑的老傢伙。

“你見過誰家的老僕人如此嘲笑自家少爺不挨揍的?我教訓你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老吳被邵曦這麼給懟回來,明知道這臭小子是在跟自己抬杠,可是又找不到他話中的漏洞。

無奈地撓撓自己的腦袋,又重重地躺回車上,嘴裡小聲地嘟囔着。

“臭小子就會狡辯,怎麼說都是你的道理,懶得再與你爭,老頭我現在腰疼,得好好地養幾天。”

聽着老吳的牢騷,邵曦立馬把眼睛一瞪。

“養你妹呀!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得趕緊走,我們偷了人家西厥使團的馬,難道在這裡等樓蘭國的人來抓我們?哪有工夫給你四平八穩地養腰?”

老吳被邵曦氣得直翻白眼,也不再與他搭話,躺在車上揉着自己的腰,不停地哼哼着。

邵曦對眼下的這個結果很滿意,一臉壞笑地看着躺在車上的老吳。

剛剛在城外這老傢伙被他追得四處亂竄,最後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邵曦的毒手。

之前嘴巴有多損,後面挨揍就有多狠。

這一老一少兩個沒正形的,可是讓阿甫熱勒開了眼界,想不到在樓蘭城中說話做事都一本正經的邵曦和老吳竟然還有如此不為所知的一面。

這甚至讓阿甫熱勒懷疑,眼前的兩個人還是不是此前在樓蘭城中殺死黑鷹和布什拉為關玉城報仇,解散黑鷹幫,平定各方勢力的那兩個人。

這反差實在是有點大呀!

幾個人終於住進了客棧,安頓了下來。

飽飽地吃了一頓之後,老吳回房趴着去了,現在誰對他說啥都不管用了,吵着要好好養養自己的腰。

邵曦也懶得再去搭理他,將阿甫熱勒留在客棧中照顧老吳,自己則是帶着烏球兒趁天色尚早,向著沙織城中那個所謂的“王宮”趕去。

這一趟前往樓蘭國算是將此前答應阿齊茲的事都辦妥了,如今回到沙織國必須得跟他見面交代一下,好讓後面的事情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邵曦帶着烏球兒來到了阿齊茲的住處,門前的護衛已經認識邵曦了,見他前來便急忙進去通報。

與阿齊茲見面客氣了幾句後,便將話引入了正題。

“國王陛下,此趟我們前往樓蘭國已將之前我們商量的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樓蘭國便會派使臣前來,安排將那些淘汰戰馬在沙織國放養之事。

“而且在下也為沙織國爭取到了水源和鹽湖的使用權,今後沙織國百姓的日子就不會像過去那般艱難了。

“不過這些水源和鹽湖畢竟還是掌握在樓蘭國的手中,所以今後這開鑿水井和鹽井之事還是要進行下去。

“只有將這些東西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沙織國才能真正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阿齊茲聽到邵曦帶來的這些消息已是大喜過望,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之前說過的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都一一兌現。

他不知道邵曦是如何說服樓蘭國王法依則的,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

今後沙織國負責替樓蘭國放養那些西厥的淘汰戰馬,由此而得到水源和鹽湖的使用權。

將來中原的商隊還將從沙織國的手中來購買那些戰馬,

邵曦的這一項舉措不但解決了沙織國百姓的基本生活需求,更是為沙織國帶來了難以計數的財富。

這無疑是給了沙織國偷偷地積蓄實力,暗中發展的機會。

阿齊茲對邵曦十分的感激,他身為沙織國的國王,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富民強國的辦法,卻被這個只是路過的中原人給解決了。

雖然在這件事上大家是各取所需,但是對於整個沙織國來說,無異於是改變國運的一件大事。

“邵大人如此年輕便才智過人,我沙織國願與景元王朝通力合作,所有事情便依照邵大人的安排,我替沙織國所有的百姓向邵大人表達謝意。”

邵曦擺了擺手,笑着說道:“談不上什麼謝不謝的,我們之間的合作準確地說是一場交易,若此事對我們沒有好處,我也不會這麼做。

“同樣的道理,我能夠說服樓蘭國王法依則,也是因為讓他覺得此事對他們樓蘭國大有益處。

“倘若不是他們常年對貴國施以壓迫,貴國與我朝之間也難以形成眼下這種合作的關係。”

邵曦的直言不諱並沒有讓阿齊茲感到尷尬,反而盡顯坦誠。

阿齊茲心裡也很清楚,邵曦說的都是事實,若不是樓蘭國一直以來對周邊小國的壓迫,他們沙織國也許就不會與景元帝國形成今日的合作。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這種合作更像是對沙織國的雪中送炭。

國與國之間本來就是利益的交換,在這場交易中雙方都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考量,既然是雙方獲益之舉,阿齊茲也自然是樂見其成。

“依邵大人所言,那麼今後我們沙織國是否該放棄放牧和葡萄種植,將所有的綠洲、草場全部都用來放養那些戰馬?”

“不必如此。”

邵曦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不要將所有的綠洲和草場全部都用來放養戰馬,沙織國必須要保留一些原本的牧場和葡萄園,因為這些才是沙織國原有的根本。

“雖然可以在販賣戰馬中獲取大量的利益,但戰馬的來源終究還是掌握在樓蘭國的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