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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這場比試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若不是唐清和唐明出手,唐月恐怕小命都丟了。

此時唐清看向邵曦,只見邵曦也是一臉的緊張。

他知道這種狀況的出現恐怕也是在邵曦的意料之外,對於剛剛所發生的危機,他對邵曦並無絲毫的責怪之意。

修武之人交手即有風險,像唐月這種突然間放棄抵抗的行為任誰都會感到意外,所以對剛才發生的事沒有人能說是邵曦的責任。

唐明低聲地對唐月問道:“四妹,你剛剛怎麼回事?為何突然間停手?你這樣會丟掉性命的。”

唐月並沒有直接回答唐明的問題,只是輕聲地說了句“我輸了。”

其實這個結果就算唐月自己不說,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兩個人交手之前所有人都知道唐月是不可能勝過邵曦的。

不過這三個字能從唐月的口中說出來倒是讓在場的幾人頗感意外,要知道唐月是一個極其好強之人,輕易不會服軟認輸。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七個人當中她的嘴巴是最厲害的,很難有人讓她這麼直截了當地服軟,想不到今天面對邵曦竟難得地出現了這種例外。

對於剛剛唐月的舉動,唐清和唐明並沒有責怪她。

他們也都理解面對着邵曦這樣一個“化氣境”的武者使出滄海流雲劍法的招式,不管是功法的氣勢還是招式的精妙,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已感到嘆為觀止,更何況作為當

事人的唐月?一時之間被震驚到都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從對戰中唐清與唐明也都看得出,邵曦並非像他們一樣只是單純地閉門修鍊,明顯是經過了不少的實戰才會有這樣的臨戰表現。

從邵曦每招每式那絲絲入扣的銜接到他臨場應對的反應來看,他不止是經過實戰的磨鍊,甚至明顯能夠感受到只有經歷過生死之戰的人才有的那種對細節的把控。

整個的比試過程當中,邵曦沒有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給唐月。

兩個人一交手唐月便縱身躍起,使自己整個身體懸在空中,這在實戰當中其實是個大忌。

俗話說,力從地起。

一個懸在空中的人,臨敵應變的能力永遠不如一個站在地上的人,而唐月只是單純地追求自己打出暗器的殺傷效果,卻忽略了對戰中的意外變化。

邵曦則是自始至終都穩穩地立於原地,以不變應萬變。

從場面上看起來好像一直是唐月在發動進攻,邵曦只是被動的防守,可實際上從唐月縱身躍起的那一刻起,邵曦便已經掌握了這場對決的主動權。

兩人第一次對招,唐月在空中能夠憑藉自身的身法勉強躲過邵曦的攻擊已是不易,而且還能在此過程中對邵曦發起第二次進攻,可以說唐月的武學功底還是足夠深厚的。

可是面對邵曦唐月卻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邵曦不僅穩紮穩打,使自己從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而且劍法

的諸多變化面對唐月數量龐大的暗器攻擊時,還能夠瞬間選擇以最合適的招式應對。

在防守的同時又能發起反擊,這都足以看出二人之間的差距。

一個全力進攻,一個以守代攻,最後唐月面對邵曦竟然毫無辦法,這已經不單單是兩個人之間武功境界的差距,而更多的是臨戰的經驗與心態。

邵曦明顯經驗更加豐富,心態更加平穩,無論是誰臨敵對戰之時最怕的就是遇到這樣的對手。

一個頭腦冷靜,心境平和之人是很難露出破綻給對方的,同時又很容易抓到對方的破綻。

就算唐月與邵曦的武功境界相當,她也一樣會敗下陣來,因為在經驗和心境上她遠不如邵曦,這是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當修武者的武功修鍊到一定層次的時候,雙方交手判斷誰處於被動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是被對方逼迫到不得不開出氣盾,那便已經是處於被動了。

就算剛剛唐月沒有發獃,她唯一的選擇也只能是開出氣盾來抵擋邵曦的攻擊,因為就目前而言,她不具備以元氣招式與邵曦正面相抗的能力。

對於邵曦反擊的那一招,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有開啟氣盾強行接下,交手的過程當中如此被動的防禦,落敗便是遲早之事。

唐清轉身拍了拍唐月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人沒事就好,我想在交手之前你自己也很清楚結果是怎樣的,你這麼一搞,我想邵

公子恐怕會記住你一輩子了。”

唐月聽唐清這麼一說,頓時臉上又是一紅。

可不是嘛!哪有人在切磋比試之時放棄抵抗,等着對方殺死自己的?

這下子自己在邵曦的心中可說是存在感滿滿,恐怕邵曦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她這個束手待斃之人。

此時邵曦也走了上來,一臉不好意思地對唐月拱手賠禮道:“姑娘承讓,在下手底下失了分寸望姑娘不要見怪!在下此前絕無冒犯姑娘之意,還望姑娘不要介懷,若是在下真有冒昧之處,還請姑娘多多海涵。”

唐月紅着臉也對邵曦拱手還禮道:“公子言重了,剛剛之事不怪公子,是小女之過,還要多謝公子手下留情。此前是小女有些任性,也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姑娘不愧號稱‘百步辰芒’,這手嬋娟刃果然是使得出神入化,僅是兩次出手打出的暗器怕是已經超過百枚,在下也的確是有些應接不暇了,今日能與姑娘切磋着實是在下之幸!”

“公子誇獎了,公子劍法才真的是令人驚艷,有生之年能夠見識到這滄海流雲劍法也是小女的畢生之幸,今日的比試小女輸得心服口服。”

這會兒正蹲在地上,幫唐月將打出去的那些嬋娟刃一枚一枚拾起的唐瓊又多嘴道:“你看看,我就說吧!這天底下是一物降一物。

“從小到大四姐就沒見哪個人能治得了她,如今邵公子成了這破天荒的第一人,

看來今後四姐的心中就更放不下別人了。”

這個小丫頭是典型的看熱鬧不怕事大,之前的麻煩就是她招惹來的,此時見事情平息下來,她居然又跳了出來,搞得唐清、唐明和唐風都直抓腦袋,心說你少叭叭兩句會死啊!

唐月見這個死丫頭又出來湊熱鬧,衝過去抬起巴掌對着她便打了過去。

哪知道這小丫頭滑溜得像個泥鰍,手裡拿着剛剛撿起來的那一百多枚嬋娟刃轉身便躲到了唐清的身後,氣得唐月站在原地直跺腳。

唐瓊在唐清的身後探出小腦袋對着唐月擠眉弄眼,又吐了下舌頭,伸手將那堆嬋娟刃還給唐月。

唐月一把將暗器收到手中,指着唐瓊罵道:“死丫頭,回了唐門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非讓你長長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唐瓊對着唐月一筋鼻子,一臉調皮地對唐月調侃道:“呦呦呦!四姐,你怎麼還急了?難道我說錯了嗎?還從來沒見你對誰服過軟,今天怎麼破例啦?你心裡怎麼想你自己最清楚,就會跟我們嘴硬。”

“你還敢說?我現在就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說著唐月便追打起唐瓊來,唐瓊蹦蹦跳跳地朝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跑去,兩個女子就這樣圍着大樹追來打去,如同兩個孩子一般,看得在場幾個男子都是哭笑不得。

邵曦是最感到無奈的,心說自己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惹了一場麻煩

唐清連忙向邵曦拱手致歉道:“邵公子莫要見怪,我這兩個妹妹打小任性調皮,如有冒犯之處還請邵公子不要與她們計較,在下這裡替她們向邵公子道歉了。”

一旁的唐風、唐明,就連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唐樓也都隨着唐清一同向邵曦拱手以示歉意。

邵曦也連忙拱手回道:“無妨,無妨!我們既然已是朋友,這隻當是朋友間一點小小的玩笑就好,方才在下險些傷到令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還請各位莫要見怪。”

唐風一擺手,說道:“G!邵公子這說的是哪裡話?你與四妹交手的過程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邵公子你已經有所留手,此事怎麼能怪你呢?是四妹她技不如人,與公子無關,此事公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不錯,剛才的事我也看在眼裡,的確並非邵公子之過,幸好我又趕了回來,否則真的要錯過邵公子這驚世絕倫的劍法。”

說話之人正是此時站立在遠處的唐醉,大家都以為他先走了,想不到他又去而復返。

不過,說完這話他又牽着馬轉身離開了,還真是一個性情孤僻的怪人。

唐清再次拱手對邵曦說道:“此間事情已了,我們七人這便離去,請邵公子多多保重。”

說著便招呼幾人準備離去,就在唐明與唐風將唐樓扶到馬車上之時,唐樓轉身對邵曦拱了拱手。

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此前邵公子說與我似

曾相識,此刻唐樓似乎也有了這種感覺,公子與我年幼之時見過的一個人倒是有些相似,如今看來邵公子果然並非尋常之人,希望將來還有機會與公子相見。”

邵曦笑着回道:“緣分是種很奇妙的東西,若是有緣你我自會再見。”

一番辭別之後,唐門七子紛紛縱馬而去,邵曦也轉身返回大梁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