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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邵曦的產業已不止於在京都大梁之內,余江郡的雲紗產業,懷昌郡秦家遺留下的產業再加上鳳陽郡除千羽門接管的產業外,佟家的其他產業也都在邵曦的名下。

各地資金的周轉都是靠着當地泰和商行的分行,所以邵曦要統計各地產業營收自然不必親自前往各地那麼麻煩,只需在泰和商行總行查調周轉賬目便可統計出各地產業的收入。

泰和商行作為天下有名的商業組織信譽自然是不必擔憂,章煥智向邵曦保證三日之內必將各地賬目統計整理出來之後差人給邵曦送到府上。

邵曦自然也是信得過章煥智的,這麼多年來他能將生意做得這麼大,各種商業手段雖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歸根結底做生意靠的還是信譽。

相信章煥智也絕不會舍本求末耍些什麼不地道的手段,雖然自己的產業資金都是放在了泰和商行,可那畢竟不是泰和商行的錢,章煥智也沒必要弄虛作假。

相反,如實地為邵曦統計出各地產業的收入,才能真正拿到那實打實的一成分紅。

泰和商行主要的創收手段之一便是為合作者管理資金周轉,從中分利。

所以邵曦交代了一聲後便告辭離開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章煥智去辦,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離開了泰和商行,邵曦前往酒樓與龍期泰等人喝酒慶祝調任之事便不必細說了。

……

回到家中,邵曦開始琢磨着明日前往新景茶

樓與鬼帝府的人見面該如何應對?

目前自己對鬼帝府的了解也僅限於老吳對自己講的那些,由於這個暗殺組織極其神秘,江湖上對鬼帝府知根知底的人少之又少。

老吳對其也只算是有些粗淺了解,至於鬼帝府到底是怎樣的,看來只有靠自己去深入探查。

邵曦心中也不是沒有擔憂之事,當初在知秋鎮知秋閣的方亭一戰,他並不確定當時在場的萬刀門與鬼帝府的人是否全部戰死?

若是真有漏網之魚,搞不好會將自己摻和進此事的消息帶了回去。

雖然黑白無常二人並非死於自己之手,可萬仝是啊!

自己親手殺死萬仝,便意味着成為了鬼帝府的冤家對頭,雖然阮浩揚已經不在了,可若是鬼帝府想給黑白無常二人報仇的話,沒準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的頭上。

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主動聯繫鬼帝府算不算是耗子給貓拜年――自己送命上門去了呢?

此次自己以那銅丸為餌便已是有了暴露的風險,要是再被他們知道這銅丸是自己從他們手中奪走的,他們會對自己做什麼便可想而知了。

可若是因此便放棄了鬼帝府這條線索,邵曦又覺得實在是不甘心。

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這個險還是要冒上一冒,只不過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自己拿着索命牌要前去與鬼帝府談生意,最後與自己見面的肯定是那個無常判官申不改。

作為鬼帝府的重要

人物,想見他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雖然黑白無常二人已死,可申不改的手下還有四大高手。

“忘川河叟”秦川和“奈何橋嫗”柳奈何,從綽號上看便知道此二人年歲已經不小了,一個老翁和一個老嫗還能在江湖中令人談之色變,可見此二人的武功必定不俗。

另外那“三生石君”石勇和“彼岸花仙”花千蕙排名還在秦川和柳奈何之上,也足見這兩個人絕非是等閑之輩。

相信自己想要見到申不改必定是要先過四人這一關。

邵曦倒是不擔心自己是不是他們的對手,邵曦擔心的是申不改讓這四個人與自己交手的目的。

在交手的過程當中,通過自己的武功路數來探查自己的底細,這是江湖武林中常用的手段。

人的嘴巴是可以說謊的,但是常年修武形成的身體自然反應卻不會有假,只要在自己與人交手的時候摸清自己的武功路數,便可大概摸清自己的來路。

想到這裡,邵曦心中開始盤算了起來,當年老吳偷偷潛回中原盜取各大門派的神兵利器和武功秘籍,弄得江湖武林中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若自己使出了千羽門和太常教的武功,恐怕像鬼帝府這樣的神秘組織必定會將自己與多年前失竊的那些門派聯繫起來,只要稍加推測便會聯想到當年從風家莊失蹤的一老一少。

所以自己在與鬼地府的高手過招之時絕不能露出千羽門和太常教的武

功,這麼一來的話自己的選擇就不多了。

劍法只能使用田滄海和顧流雲所創的滄海流雲劍法,畢竟這套劍法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沒有人知道最終是如何傳承下來的,自己想編瞎話也容易一點。

另外,自己能借上力的也只有剛剛得到的這些唐門機關暗器。

唐門的功法暗器只要使出來便會被人一眼識出,可是邵曦並不懂唐門的功法暗器,而只使用一些機關暗器的話就容易解釋得多。

畢竟這種機關暗器只要是個人稍加熟悉便能使用,就算是唐門所制也無法與唐門直接聯繫到一起,誰也沒規定用了唐門的暗器就是唐門之人。

而且這些暗器都設計精妙,製作精良,用起來得心應手,以此來掩蓋自己的武功路數和心法出處倒是極為合用。

為了以防萬一,邵曦開始整理起身上的物品,畢竟不知道明日會是何種情形,保險起見邵曦將身上暫時用不到的那些東西全部都鎖進了密碼木箱之中,只隨身攜帶和裝配了必要之物。

兵器只帶了腰間的流雲劍,暗器攜帶了袖裡劍、含沙射影、背身弩,這些原本就藏在衣服中不易被發現,其他的帶了一支閻王帖和兩顆天女散花,剩下的全都留在了家中。

此去是要探查對方的底細,尤其是要探查鬼帝府背後之人,若是自己帶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人發現,先讓人家摸到了自己的底細,那才是偷雞不成蝕

把米。

所以邵曦選擇了謹慎又謹慎,將腰間的腰包和那個烏絲挎包也都鎖進密碼箱放進柜子里,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只帶了那塊索命牌。

江湖之中人才濟濟,邵曦不敢保證自己不會遇到像老吳那樣的偷盜高手。

雖然跟着老吳這麼多年學了很多防竊的手段,但誰又能說這天底下沒有比老吳手段更高明之人?

自己身上帶着那麼一堆東西,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摸了去,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只會平添諸多無謂的麻煩。

既然鬼帝府如此神秘,自己不妨在對方的面前也保持一些神秘感。

此次前去是要與對方談一筆生意,那麼自然是要找一個理由出來,若是沒有生意要做就平白地去找人家鬼帝府,豈不是把人家當成傻子了?

就算是傻子也猜得到自己是什麼目的了。

其實此事邵曦老早便心中有數,只是一直不確定這筆生意鬼帝府會不會接下來?

邵曦一邊用火釺撥弄着炭盆里的炭火,一邊琢磨着自己的計劃是否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這鬼帝府雖談不上什麼龍潭虎穴,但也不是個簡單的地方,若是不做好充分的準備,免不得會有些麻煩。

邵曦望着炭盆中那紅彤彤的火炭沉思了許久,終於是眼前一亮,拿定了主意。

既然此次與鬼帝府的接觸是個難得的機會,那麼不如化被動為主動,逼鬼帝府一下,同時也是逼鬼帝府身後的那個人一下,看

看他們如何接自己這單生意?怎麼去解決這其中的矛盾?

自己也可以藉此機會驗證一下當初自己心中的猜測與想法。

倘若一切真的是按照自己的猜測去發展的,那麼整件事情將會變得十分有趣。

目前雖然邵曦不敢百分之一百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完全準確,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將會逐步地驗證自己曾經所做出的那些判斷。

既然對方想刻意隱藏,那麼自己就不能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去查,有的時候另闢蹊徑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邵曦心裡很清楚,既然高采曾經手持索命牌前去過新景茶樓,那麼鬼帝府必定與高采之間有着密切的聯繫。

如今自己這麼一個陌生面孔突然間出現在新景茶樓,並且手中也持有索命牌,這件事是絕瞞不過高採的,他遲早都會知道。

既然瞞不過,那乾脆就不要瞞,自己正愁着沒有辦法去探查高採的底細,不妨就利用此事讓高采成為自己的一個傳話筒,將自己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通過他傳遞出去。

不是常說別人讓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嗎?為何自己不能反其道而行?對方看到的也是自己想讓他們看到的。

大家都在互探對方的底細,較量的手段可不僅僅只是能查出對方什麼來,更重要的是誰能將自己不為人知的東西藏得更好。

雙方都在猜測對方的身份,誰先露了自己的底,誰就輸了!相信這種覺

悟不僅是自己有,對方也有。

既然如今自己想要釣這條魚,魚餌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那麼自己不妨就露些底給對方。

當然,露的這個底是自己想讓對方看到的。

只要讓對方覺得自己已經露了底,必定會有某種舉動,而這些舉動的本身便是在向自己泄露他們的底細。

自己有意無意地將自己想讓對方知道的事情透露出來,再通過對方採取的行動來驗證自己當初的猜測與想法,這比自己悶頭去查更有成效。

這其中雖然免不得會有些風險,但這種風險是對等的。

只要事情是在自己的計劃當中,無論對方做什麼,其實也是要承擔與自己同樣的風險。

一直以來對方都太在意隱藏,藏得越深便說明身份越敏感,那麼自己露出一些東西來,就看你伸手不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