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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海棠美滋滋的將彩緞掛在身上扭來扭去,正臭美着,黑着臉的連里長走了進來。

連海棠趕緊將手中的彩緞不舍地放到了炕上,福了福身道,“爹!”

連里長看着皺巴巴的彩緞,臉色更加陰沉。

連海棠給嚇得趕緊卷好了,隨口說道,“那個爹俺可以做身衣裳嗎?”

“做什麼衣裳,這彩緞留着給你弟弟娶媳婦兒當彩禮用的。”連里長臭着臉看着她說道。

“俺就條裙子,百褶裙。”連海棠小聲地央求道,“用不了多少布料。”

“這是給你弟的彩禮,誰也不許動。”連里長黑着臉不悅地說道。

“可這是贏了觀音誕,賞給俺的。”連海棠紅着眼眶力爭道。

“賞你的?”連里長輕哼一聲看着她說道,“那是看在你爹這張臉上賞的,你真以為給你的呀!你爹在知府大人面前露臉了。你要不是俺閨女,你連參加觀音誕的資格都沒有。咱村那麼多姑娘,咋她們不拌觀音呢!朱半果,田酸棗,還有什麼應山紅的,她們呢!”揮着手道,“出去,出去,看着心煩。”

連海棠捂着嘴跑了出去,被連母叫進了廚房,“你這妮子,不長眼色,沒看見你爹黑着臉進來的,還敢提要求。”食指戳着她的腦門道。

“你爹說的也沒錯呀!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能在觀音誕上大出風頭。”連母語重心長地說道。

“俺也沒多要啊!一匹彩緞,就一條半身裙還不行嗎?”連海棠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說道。

“笨蛋,等你爹心情好的時候,再說不行嗎?”連母沒好氣地看着她說道,“這是彩緞,馬上又入冬了,還能穿嗎?明年春暖花開了,這身量又長了,現在做到時候還合適嗎?”

連海棠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俺不懂嗎?”

“你呀!多看看,多聽聽,別那麼沒眼色。”連母耐心地看着她說道,“你爹說的沒錯,不是你爹,你憑啥這麼風光呀!”

“俺知道了,知道錯了。”連海棠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好奇地問道,“爹咋不高興啊?”

“還有啥,這李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挨着他家的左鄰右舍都不得安寧,都嚷嚷着要搬走呢!”連母垂頭喪氣地說道。

“搬走?這蓋房子可要不少錢呢!”連海棠瞪大眼睛看着她說道。

“誰說不是呢?可現在誰也不願意挨着李家呀!”連母聞言微微搖頭道。

“可這關爹啥事?”連海棠不解地看着她說道。

“你爹是里長,你說這事關不關他的事。”連母一臉犯愁地看着她說道。

“那就讓他們搬唄!重新劃一片宅基地。”連海棠輕鬆地說道,“蓋房子,大家起幫忙,應該可以,錢嘛!可以東家借點兒,西家湊點兒。”

“你說的容易。”連母又戳着她的腦門兒道,“這是一兩家的事情嗎?整條巷子,前後左右,都影響。”緊接着又道,“再說的誇張點兒,村子裡這家家戶戶誰不怕呀!”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門。”連海棠眨眨清澈的雙眼看着她說道,“怕什麼?怕杏花嬸子晚上找他們呀!多少個夜裡杏花嬸子被打的時候,俺就不相信他們聽不見。”

“聽見又如何?這事你怎麼管?你爹上前說和,被李木生給誣衊,給氣的幾天沒吃飯。”連母輕嘆一聲道,“小孩子家家不懂,等你成親了就知道,這成人家,過日子,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

“過苦日子俺不怕,就怕這男的跟畜生似的,把人往死里打。”連海棠冷哼一聲道,“要俺說,對付這種男的,就得還手。”

“你這妮子你打得過嗎?”連母好笑地看着她說道。

“打不過也得打,讓他知道俺不是好欺負的,憑啥呀!”連海棠輕哼一聲道。

“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你啥都不懂,可咋辦呀?”連母愁眉苦臉看着她說道。

“那俺就不嫁,一輩子陪着您。”連海棠笑嘻嘻地看着她說道。

“凈說些傻話。”連母犯愁地看着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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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天高雲淡,葉三娘他們在打豬草,天氣一點兒也不熱,小風吹着倍兒舒服。

打完豬草,累癱得連海棠她們坐在河邊的鵝卵石上休息一會兒。

“葉嬸兒,這難題怎麼解啊!”連海棠憂心忡忡地看着葉三娘說道,“俺爹愁的嘴上都起泡了。”

“這個其實也不難?”葉三娘如珠似玉的眸子轉了轉道。

“快說,快說,怎麼做?”連海棠滿眼期待地看着她說道。

“這事得看樹莓同不同意?”葉三娘視線落在了姚樹莓的身上道。

“俺?”姚樹莓指指自己道,“跟俺有關?”

“把你原來家的房子扒了可以嗎?”葉三娘側過身子目光直視着她說道。

“啊!”姚樹莓聞言獃獃地看着她說道。

“沒聽懂嗎?”葉三娘溫潤的目光看着她說道。

“聽懂了,把俺原來的房子推倒。”姚樹莓回過神兒來看着她說道。

“對!”葉三娘聞言擔心地看着她說道,“可以嗎?”

“可以,沒什麼不可以的。”姚樹莓聞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她們說道,“那個家除了俺和娘挨打好像沒什麼了?推就推了吧!”

“那行,樹莓俺可真的推倒了,可就再也沒有家了。”連海棠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她說道。

“誰說沒家了。”葉靈芝圓嘟嘟的小臉看着她們奶聲奶氣地說道,“姚姐姐是我家的人。”

“對!”姚樹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看着她們說道,“葉嬸兒就是俺家。”

“那推了之後,就這麼荒着。”田酸棗秋水般的眸子看着他們說道。

“暫時這麼荒着吧!等明年開春了,種菜,開闢成菜園子。”葉三娘認真地想了想道,種花、種草,對莊戶人家來說,太浪費了。

如墨玉般的眼眸看着她們說道,“要不海棠回去問問你爹想幹什麼?反正住人肯定沒人願意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