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無聲，蘇啟感覺自己還是太單純了，這樣不好！

“安息！”

感慨一句，恆主也點點頭，收起那滴血液，融入進他的身軀中，化作他無敵力量的一部分。

“你應該不着急動手吧？我有些疑問，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

蘇啟看着恆主好像要動手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而後者聽見這話，雖然知道是在拖延時間，但還是難得的解釋了起來。

或者說，萬古歲月以來，他有些孤寂，這個時候，有人願意詢問傾聽，他倒是樂於解釋一下。

“這具躺在高維空間中的屍體，要問名字，其實我也不知道了，只能根據肉身記憶來探知道一些記憶片段，他來自另一條‘河’，本來都已經抵達彼岸的盡頭，但不知為何，落到如此下場，流落至此！”

“這些我知道！”

蘇啟說道，而恆主也點點頭：

“那就說些你不知道的，其實這傢伙早就死了，死乾淨了，只不過是肉身萬劫不滅，在漫長的光陰中，重新誕生出一股靈智！”

“這股靈智從迷茫到一點點清醒，一開始沒有多少智慧，只是遵循本能來療傷，因而，建立起那高維空間，吸納一個個強者踏入進去，受他控制，收割無盡生命能量！”

說到這裡，恆主笑道：“當初我還算有些實力，在混沌海中待得久了，探索完所有地方，煉製出本源石碑後，便來到了這墨蒼河域。”

“遊歷一些年後，遇到了像彼岸天這種，受困於高維空間，但自身觸角能降臨到自己主宰世界中的強者，通過對方的遭遇，我大致解析了這方高維空間的異常。”

“可你還是選擇踏入進來，是自信，能掌握一切？”

說到這裡，蘇啟差不多大致明白了。

恆主看了一眼蘇啟，繼續說道：“多做了一些準備，當然，也有賭的成分，可賭贏了，便能獲得一具超越真靈境的肉身，以及來源於另一條‘河’的修鍊之道！”

說話間，恆主身上爆發出兩股迥異的能量來，既是真靈之道的至聖至純，也有一道陌生的恐怖氣息。

在蘇啟眼前，他好像看見另外一條完整的修鍊之道在恆主的身上出現，再包括至少真靈三變的力量。

無敵氣息足以橫推墨蒼河域，再加上身邊一具已經完全煉化的屍體，也可以作為自己的本尊，甚至於，蘇啟還隱隱看見，來自恆主身上浩瀚的生命能量，太過磅礴與恐怖了。

察覺到蘇啟的目光，恆主倒是帶着些許謝意說道：

“為了爭奪這具肉身的權柄，以及所有的計劃不落空，因而我時常陷入沉睡中，能掌控的力量也有限，所以，你擊殺了彼岸天那些還有這具屍體的靈智，是真的幫了我的忙！”

看着恆主誠摯無比的表情，還是兩張臉一起表達感謝，蘇啟嘴角抽搐，靠！

差的最後一步，還是蘇啟幫助恆主完成的，擊敗了所有的對手，但最終好處讓對方佔了，老實說，蘇啟有些不平衡了。

而更加不平衡的，是現在雙方之間的戰力差距，先前那屍體就夠難得打了，現在是雙倍加註，更加‘快樂’了。

咳嗽一聲，蘇啟依舊是盤膝坐着，他身上的氣息在不斷變強，可凝聚出的身軀想要堪比之前，乃至超越，便還需要一點時間。

正如之前所預計的，極限毀滅時爆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惜，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蘇啟嘆氣，而對面的恆主和那具屍體已經一步步走來，顯然是不能給他留機會了。

“你成長的太快，其實我是想要和你一起去那彼岸的，也算能互相幫襯，但都戰鬥到這種程度了，再說你我之間能成為道友，也是枉然！”

這個時候，就算蘇啟說不打了，攜手共闖真界彼岸，恆主不會信，蘇啟他自己更加不會信。

一道身影手執戰戟，一道身影手中出現一方變幻莫測的‘七面骰子’，圍殺而來的時候，原本愁悶的蘇啟，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下去。

“算了，繼續極限式動手，於自身道行有損，暫時不想打了！”

“你不打，那就我來，正好，這麼多年了，不知這位能抗我幾刀？”

從遙遠的天行大陸傳遞而來的悠然聲音，一座武道大學的庭院內，蘇雲和自己的妻子方師婧才剛剛落下，看着一柄長刀飛來，佳人臉上有些無奈。

“又要動刀了？”

“難得嘛，放心，很快就回來！”

說罷，蘇雲消失在原地，跟他一起走的，還有一柄激動的長刀，一人一刀，看似隔着浩瀚無垠的天地，但當他的聲音響起時，原本自信無比的恆主，卻是凝重無比的看着一抹刀光出現。

“是你，當初我踏入‘七骰空間’之後，便感應到你的崛起，只可惜，陷入沉睡太早，不然，早該領教一下，你這柄刀了！”

如現在蘇啟這樣的變數，恆主還能控制，但一晃過去億萬年，同樣的變數早就已經成長起來，這就不好對付了。

蘇啟看見蘇雲過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是渴望戰鬥，但不代表往死了來磕，之前那一波已經足夠，他已經看見了神宙境第二階段圓滿的影子，現在，該是任由自身安靜蛻變的時候。

坐在一邊，當起了看客，而對上恆主的蘇雲，則是隨意握着長刀，聽着那番話，與慎重的態度，笑了笑。

“其實也很巧，我從原本的世界中走出時，也看見了那所謂的高維空間，還進去逛了逛，看見躺了一堆的你們，老實說，本來想一刀都砍了，但想了想，還是留下一些意外，或許能讓我感到驚喜，就比如你現在！”

這話一出，讓後面的蘇啟眼前一亮，可以啊，原本覺得恆主就夠裝逼的了，但自己這本家還能裝。

蘇雲短短几句，至少逼格是拉滿了，恆主在等值得一戰的對手，而別人也在等他。

獵物與獵人，關係定位從來都不是一定的！

“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恆主也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別人看在眼中，這種感覺即使如他的心境也一樣不舒服，但很快便調整過來，高低之別，只有動手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