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它帶着岑文瞬移出來站在走廊上，沒有再離開，只張開它無限大的空間，先往樓上去，逐層收了滿地屍體，再往樓下去逐層收個遍，一直收到了地下室。
這裡的地下室就是尋常地下室，再下面一層是地下停車場，沒有什麼特殊用處的暗室，也可能是血腥氣重，用不着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財務室簡陋得好像只有出納一個職位。
【搞定～】收了一堆儲備糧的小藤條歡快不已。
【先去把阿虹師傅放下來，然後找一找她的輪椅。】
阿虹師傅現在坐的是電刑椅，找回她的輪椅才好帶她回家。
岑文和小藤條分頭行動，兩分鐘後，她橫抱着阿虹師傅回到走廊上，小藤條也在旁邊的審訊監控室找到了她的輪椅，並在這裡還發現了一個小號的硬盤櫃，直接收了。
剛吸收了一百多人的生命力，岑文現在異能充足，她刷刷刷地給阿虹師傅掃了好幾遍治療術，將她被電擊造成的痛苦掃除，壓制翻騰的神經痛，讓人的受創的精神恢復一點。
“……阿文？”阿虹師傅微微張開眼睛。
“對，是我，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回家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走得了？”
“樓里的人都死完了。”
“……哈？！”
岑文卻抓起阿虹師傅的雙手讓她扶穩輪椅扶手，又把她眼睛蒙上。
“閉上眼睛養養神，我們很快就到。”
阿虹師傅抿緊嘴，手背青筋爆起，死死抓着扶手不再言語。
在這說話的工夫，小藤條安靜地從空間里吞噬消化儲備糧，新鮮血肉帶來的充沛能量讓它只發動了兩次長距離空間傳送就平安回到了公寓樓。
岑文把落點定在了阿虹師傅的家裡。
“主人，歡迎回家。”
熟悉的電子音響起，阿虹師傅驚訝地張開眼睛。
“我到家了？這麼快？！”
面前的岑文聳了聳肩，然後沖家政機器人要了兩杯電解質水，她還好，沒出什麼汗，阿虹師傅受了電擊折磨，體液劇烈流失，正需要補充一下。
阿虹師傅慢慢喝了一整杯電解質水，錯亂的腦神經終於搭回了正路。
“阿文……”
“嗯？”
“最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是因你而起？”
“這話不對，是他們主動送上門犯賤，我沒辦法無奈出手，把你捎上了也是他們遷怒。”
阿虹師傅手指輕敲杯身慢慢思考。
“你本是個賣菜的小網紅，跟你有矛盾的是那個春芽異能者互助會，互助會突然關門放假，你乾的？”
“互助會那噁心人的會員條件，我哪裡有耐心陪他們玩，不讓我走，非要扯破臉皮，那我成全他們嘍。”
“你幹什麼了？把會長那些高管抄了？”
“嗯，是啊。”
“嘶……！”阿虹師傅整個面部只有一雙眼睛最靈活，她瞪大了雙眼，把岑文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互助會背後肯定有人的。”
“嗯，我知道，會長親口承認，背後是黑市四位老大之一的龔叔。”
“你可真行。”阿虹師傅豎了個大拇指，轉而八卦起來，“另三個是誰知道嗎？”
“老楊交待他的大腿是良哥，另外還有鬼哥和梅姐，這兩個人暫時沒有打過交道。”
“……你還真想把四個老大全得罪一遍啊？”阿虹師傅一頓，“不過你得罪了也跑得掉就是了。”
“我這明明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小心狗命。”
“你這心態不行啊，你還想做治療師，回正常社會沒幾天就得把警察招來，你知道的，異能者的違法犯罪，一直是個社會問題。”
“我殺氣重嘛，我知道，我承認，我努力做個老實人。”
岑文眨了眨眼睛，當著阿虹師傅的面氣質大變，成了一個走在街上都無人多看一眼的人，而明明兩秒鐘前她還有着吸引人目光的氣質。
阿虹師傅瞬間無語，明了這也是個身負秘密的傢伙，想到自己也有秘密，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另起個話頭。
“現在你得罪了兩個老大，這黑市你是呆不下去了，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他們抓你是想知道什麼？”
“查不到你的底細唄，說你查無此人，又正好我跟你走得近，以為我會知道什麼。”阿虹師傅冷哼一聲。
“真抱歉連累了你，我來黑市就想搞個合法身份，這裡搞不到那我就換個黑市。”
“合法身份？”阿虹師傅想到阿文的殺氣，覺得換個身份也不奇怪，“合法身份有等級的，你要哪種？”
“當然是在正常社會能正常生活，只要不犯罪，就不會有人查我底細的那種。”
“哦，這種身份很貴。”
“有多貴？百萬可以，千萬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定要安全。”
“安全肯定安全，這就是政府部門流出來的空白身份，填上名字就行。”
“……啊？！”
“證人保護計劃，聽說過吧，保護受害者或者關鍵證人，改名換姓開始新生活。”
“哦哦哦，知道知道，跟這方面有關？”
“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衍生出來的掙錢灰產業嘛，能理解吧？”
“能。但是，找誰買？”
“不好說，我建議你還是換個黑市買，這裡你畢竟得罪了兩個黑老大，買賣身份這種產業也是攥在他們手裡的。”
“原來如此。”
岑文若有所思，若還留在這裡買身份，說不好哪天就得被黑老大殺上門。
“看來是要撤了。”
“我也要撤了，這裡不能住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跑了，接下來幾小時都不安全，他們隨時會打上門。”
“有安全屋嗎？我帶你撤吧，你的行李我也能幫你拿，分我個床鋪的位置就行。”
正要吩咐家政機器人打包行李的阿虹師傅，環顧客廳四周的架子，想想其他房間的東西，有些心動，攢了這麼多年的家當，若能帶走當然好。
“……安全屋？”。
岑文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在手環上戳了幾下，將光屏轉為公開模式，上面是機甲設計師江琰的平生大獎總結，長長一串，她划了兩三屏都沒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