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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一下子坐了起來,“娘親……”

雲念察覺到大寶的不安,她輕輕將小寶用作枕頭的胳膊抽出來,坐起身來,笑着將大寶抱到自己懷裡坐着。

“乖寶別擔心,我在一天,就會保護你們一天,一日為娘,終身為娘對不對?”

大寶似懂非懂,他雖對雲念的話感到不安,但他懂得抓話里的重點。

“娘親不是雲家人?”

雲念摟着小傢伙,“就算我不是雲家人,我也還是你的娘親對不對?”

大寶點頭,片刻後他問,“娘親是誰?”

小傢伙總是能抓住關鍵問題。

雲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大寶皺眉,第一次像小寶一樣賴在她懷裡,“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娘。”

雲念眼眶有點熱,她抱着小寶貝哄道,“睡吧。”

次日,雲念回了雲家,方嬤嬤上前道,“四小姐回來了,老夫人交代過,四小姐依舊住西沙院即可,缺什麼盡可同夫人說,每日晨昏定省,也不必去老夫人那裡請安了,安心備嫁吧。”

雲念抬頭看了眼天,“這天要下紅雨了,你們居然轉性了?”

方嬤嬤一噎,“老夫人這是體諒四小姐!”

其實是昨天老夫人回來後,被雲念氣病了,不想見雲念。

讓她滾回西沙院去,別礙老夫人的眼。

老太太還想多活幾年呢,每次見雲念一面,就得被她氣個半死。

雲念轉身就走,不妨又來一個老嬤嬤。

“四小姐,老夫人雖免了你的請安,可夫人那裡,你還是要去的,四小姐回家來,怎可不先見過夫人?”

房媽媽趕來,陰陽怪氣的說。

雲念轉頭,輕然一笑,“夫人想見我,讓她去西沙院。”

房媽媽臉色一沉,“理應是你去拜見夫人!哪有讓母親去見女兒的!”

雲念眸色一冷,“母親,她配嗎?我母親姓蘇,不姓周。”

說完,她回她的西沙院去了。

“你,你……”房媽媽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方嬤嬤嘆了口氣,“雲念不好惹,你又何必自討沒趣。”

房媽媽不服,“是夫人讓我來的,夫人是當家主母,她居然不將夫人放在眼裡!”

方嬤嬤心想,她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夫人。

房媽媽氣的跳腳,“自以為巴結上了王府便了不得了,以往在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像條狗一樣,得意什麼,我呸!”

方嬤嬤微微蹙眉,她雖贊同房媽媽說的,但一想雲念的狠辣,她的腿骨便隱隱作痛。

“房媽媽,你在朝誰吐口水呢?”

身後傳來聲音,房媽媽一回頭,看到雲澗,她頓時賠起笑臉,“三公子回來了,夫人一大早就讓人做了你愛吃的菜,正等着你一起用膳呢。”

雲澗點點頭,他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去,他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剛雕好的撥浪鼓玩具,隨口又問,“你剛在罵誰呢?”

房媽媽嘴皮一抽,不屑道,“是雲……四小姐!”

雲澗一頓,“雲念回來了?”

“可不是,還是老夫人親自去請她回來的,四小姐攀炎附勢,榜上承恩王,便不將夫人和三公子你放在眼裡,三公子你去請她,她瞧都不瞧一眼, 還非得老夫人親自去,她才肯回來!”

雲澗捏緊了刻刀,死丫頭面子夠大的,還得祖母去請她!

“容老奴說句不得體的話,這四小姐實在是有些忘恩負義,雲家好吃好喝的養她這麼大,她不說感激夫人,回家來連去給夫人請個安都不願意,三公子真該好好教訓教訓她才是,沒得讓她忘了自己姓什麼!”

房媽媽喋喋不休的說。

雲澗將手裡的撥浪鼓往腰間一插,擼起袖子,房媽媽以為他要去教訓雲念,卻聽見他說,“隨她去吧,橫豎她也要嫁人了,等嫁了人,她就是別家的人了,忘恩負義也好,囂張跋扈也罷,都跟我們沒關係,往後她在王府是死是活,我們也管不了,若是王爺不能容忍她,她自然知道後悔!”

到時候再想回雲家,可未必回得來。

雲澗心想着,雲念就是蠢,以為討好了承恩王,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殊不知,男人往往是最靠不住的,尤其是像蕭承君那樣殘忍暴戾,喜怒無常的男人。

聽聞王府里還養了狼, 雲念執意想嫁過去,無非不就是想當上王妃,好耍威風,擺架子!

可麻雀就是麻雀,就算套上了金縷衣,也成不了鳳凰。

“權勢富貴迷人眼啊。”雲澗嘲諷的輕笑一句。

房媽媽聽懂了,三公子這是說雲念貪圖富貴,見利忘義呢!

“你回去寬慰寬慰母親,叫她別為雲念動氣,不值當。”

雲澗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轉身要走。

房媽媽叫住他,“三公子,夫人還等着你吃飯呢,你不去夫人那兒了?”

“我去瞧瞧五妹妹,讓母親不必等我了。”

他說完就走,房媽媽想攔都攔不住。

房媽媽嘆了口氣,真如夫人所說,三公子如此在意雲胭,若叫他知道,雲胭其實同他沒什麼關係……

房媽媽搖頭嘆氣的回了周氏那。

雲澗帶了一堆小玩意兒,去雲胭那裡,有首飾,配飾,玩偶等,都是他親手雕的,專門拿來哄五妹妹開心。

雲澗心想,雲念回來了,五妹妹說不定會跟母親一樣不高興,她現在身懷有孕,他得哄一哄妹妹。

剛到雲胭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破碎的聲音,雲澗一腳踹開門,“五妹妹你怎麼了?”

突然的踹門聲,嚇了雲胭一跳,她挺着肚子半彎身道,“三哥哥是你啊,我……”

“你別動,我來撿!”雲澗趕忙將裝雕刻品的盒子放在桌上,然後一腳踢開了地上的碎片。

聽聞雲念回來,雲胭失手打碎了茶盞。

“五妹妹你行動不便,當心劃傷手,蘭草那丫頭呢,怎麼不在你身邊伺候?”雲澗一邊說,一邊扶着雲胭坐下。

小心翼翼生怕她磕着碰着。

雲胭道,“我想喝酸梅湯,蘭草替我拿去了。”

雲澗點點頭,看着地上的碎片,忽然說,“這瓷器於你來說太危險了,你還是盡量少碰的好,恰好我前日得了一塊上好的梨花木,回頭我給你雕個碗來,再雕一套茶具,以後你就用木製的,這樣就算摔壞了也不會傷到你。”

雲胭嘴角一抽,誰要你木頭雕的碗和茶具,也太沒品了,她才不要用那麼廉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