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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劍無言以對,自己當然不可能支持這種作法。strong/strong。wщw.更新好快。擊退魔軍之後,找藉口搜刮地方,這還可以說是個人品格問題,但考慮到使用者付費這個立場,甚至也很難批評他‘私’德有虧。

可如果是先收帳,再抗魔,那就不一樣了,有錢收就抗魔,沒好處就坐看魔軍肆虐,這不成了傭兵?而且,還是那種只認錢的傭兵,再差勁也沒有了。

當前天下,人族危如累卵,正道勢弱,肯在外頭與魔軍戰鬥,又有足夠力量威脅到魔軍的,除了自己,就只有這一位了,如果把他惹‘毛’了,他袖手不幹,天下百姓只會更慘。

……這個世道,想要找一個不計榮辱,不問其他,一心只救世為民的人,為何就那麼難?

獨孤劍道:“好吧,各人有各人的做事方法,我不想過度要求……這一趟我本是響應大鑄,護送拔山劍庄入京,你們也是嗎?”

‘女’爵放下身段,溫去病笑笑卻不回答,龍雲兒曉得他沒打算和對方建立友誼,唯有自己開口。

“我們……我和表哥,負責帶這些匠師入京,也是去參加大鑄的。”

龍雲兒試圖表現善意,不管怎麼說,自己對這位傲世‘女’爵非常有好感,像這樣的人物,一心一意守護人族,奮不顧身,別說大荒西朝,就算把自己的世界也算上,都不多見,是個真正的義士、大俠。

雖然不太清楚,溫家哥哥為何不喜歡她,擺出一副處處針對的樣子,但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從不用他的標準,來強自規範、要求自己,給予自己很大的自由,他不喜歡的人,也不禁止自己去與之接觸,自己正可以和獨孤劍結‘交’。

“這批匠師是我人族的希望所在,既然現下合在一處了,公主殿下不若與我們同行,合力保護他們到帝京?”

龍雲兒拱手說話,非常客氣,聽說獨孤劍是個非常傲氣的人,這個邀請實在沒多大把握能得她答應,哪知話一說,她隨即點頭。

“正該如此,妖魔勢大,我一人恐有未逮,如果能齊心合力,成功的把握就高得多了。”

獨孤劍道:“妖龍對我們這次大鑄也很在意,正讓魔軍四處截殺,我護送拔山劍庄的人馬,途中與妖魔衝突多次,互有傷損。”

龍雲兒登時明白,怪不得獨孤劍身上帶傷,原來是沿途作戰的結果,以她的強橫武功,若不是連續作戰,怎會傷成這樣?不過,能對她造成傷害,妖魔那邊恐怕也不只一兩個魔將在行動……

溫去病對兩‘女’的‘交’談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走開,獨孤劍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卻對着龍雲兒道:“最具威脅‘性’的對象並非魔將,而是妖龍的人形化身。”

龍雲兒奇道:“人形化身?那是什麼?”

獨孤劍正‘色’道:“九頭妖龍善於化體成形,八大魔將就是它以自身妖氣,輸入特殊靈材中點化成形,而人形化身則是牠分割神魂變出,力量遠比魔將要強得多,更具有一些難測的神通,非常難戰。”

龍雲兒着實感到棘手,八大魔將基本都是地階,能力參差不齊,有些非常水,像石魔這種徒具境界,靈智有缺的,還比較好對付,碰上金鷹那樣的,那就不好打了,若不是被溫家哥哥唬‘弄’到心驚‘腿’軟,實力十不存一,自己就算奉靈躍階,也休想將之擊殺。

那個什麼人形化身,如果比八大魔將更強,那豈非奉靈了也打不贏?這種強敵若遇上,不知道溫哥哥要怎麼對付?

龍雲兒心念一動,問道:“之前都只聽過八大魔將,人形化身還是首次聽聞,殿下知道他們……您和他們‘交’過手了?”

獨孤劍點頭嘆息,“確實動過手了,一對一,我和他們勢均力敵,但二對一,我就逃得很驚險,聽說,人形化身共有三名,個個狡詐,心機更比武功要厲害。”

這輪介紹,聽得龍雲兒頭皮發麻,光是戰力強就已經很恐怖了,還狡詐‘陰’狠,這種敵人要怎麼對付?也難怪‘女’爵都吃了虧,溫家哥哥知道這回事嗎?他聽都不聽,會不會太託大了?嗯,自己不該這麼想,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對他有信心才行,不知道溫家哥哥有什麼打算……——

龍雲兒與獨孤劍商談,拉近雙方關係的時候,溫去病已回到人群中,收拾善後,也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

這一場‘亂’戰,雖然人命傷亡極少,讓那些武裝護衛們大感慶幸,但身為僱主的匠師們卻‘欲’哭無淚,因為金鷹魔將的攻擊,他們所持的兵器,基本都被強行徵調,後來‘激’戰中,他們貼身收藏的護命法器,也被徵調離身,兩相碰撞,還能剩下來的,十不存一。

人雖然活着,家當等於被洗了一遍,有些甚至連口袋也被掏了乾淨,當他們看見魔將被擊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確認完自家損失,許多人跌坐在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慶幸。

“般若‘波’若密,一切皆是身外物,執着是苦,放下才能離苦得樂,得到解脫。”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溫去病,仍是高人風範,瀟洒飄逸,但對着一群剛被洗劫過的受害者,大家之所以還苦笑着,沒有衝上去一頓暴打,純粹是因為五絕高人的手段太驚世駭俗,不但唬到了金鷹,也把他們都嚇到了。

原本眾人對病僧的了解,還只是他出道後,連連誅殺魔將,鋒頭極健,直追老一輩的仙帝、佛子、天君,但這回親眼看他化身天地,一掌降伏魔將,諸般神通大能,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別說什麼位列五絕,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佛降世。

遇上這麼一位行走於人間的活佛,眾人哪還敢有什麼意見?紛紛拜倒,哪怕對他的“教誨”並不認同,也只能埋怨是自己慧根不夠,凡心太重,哪敢有什麼怨言?否則若也被活佛斥一聲“冥頑不靈”,不等妖魔來,自己就要先下十八層地獄了。

“……爾等還是不懂。”溫去病搖搖頭,道:“那這麼說吧,凡是手上、身上法器盡毀的,就不用去大鑄了,貧僧會護送各位入京,抵達京師後,找個所在安生吧。”

前半句話說的時候,不少人臉有怒容,大家的法器之所以損毀,全是為了抵抗妖魔,就算東西毀了,人還在,一身本事還在,這樣就開始轟人,也太兔死狗烹了。

但聽完後半句,有些位份較高的匠師,流‘露’深思表情,隨即恍然,起身向病僧行禮。

“神僧果然慈悲,魔將來襲,對我們不啻是一次篩選,各家能力一目了然,唉,我等無能……”

一名‘花’白頭髮的匠師無奈搖首,剛才一輪‘混’戰,並不是所有的匠師都被奪了兵器,更不是所有的護身寶物都給徵調,金鷹魔將的御兵之能,明顯是‘操’控凡兵,庚金之氣一掃,一令百應,但到了戰器,成與不成就是各半,遇到優秀兵主,基本只能令兵器‘騷’動,無法讓其脫手服從。

身上最強的兵器,連戰器的水準都不到;雖然持有戰器,卻連保住自己的作品都做不到……這樣的人,就算去了帝京,參加了大鑄,又能做什麼?說好聽是盡棉薄之力,說實際點就是添‘亂’!

很多匠師其實也心裡有數,趕着上京參加大鑄,一來是趕個機會,二來是為了求個庇護,妖魔再怎麼兇狠,一時也還打不進帝京去,再沒有哪個地方比那裡更安全,能躲進去就能保身家平安。

老匠師道:“神僧明知我等無用,還不辭勞苦護送入京,真是大慈悲,我等叩謝神僧。”

溫去病袖袍一拂,道:“不用謝,獨孤公主隨拔山劍庄而來,護衛上京主要是謝她,貧僧不敢掠美。”

說完,溫去病注意到,人群中有個不住跳動的身影,向自己揮手,正是平‘春’,他手揮得頗急,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平家人是這趟任務的主要目標,自己一直是緊緊盯着,剛才妖魔來襲,自己始終留一份心在他們身上,確保他們平安,直到金鷹魔將被龍雲兒一拳敗殺,他們都好好的沒事,現在找自己是有什麼事?

無視其他人的詫異目光,溫去病過去關心,跟着平‘春’去到平家人所在,一處僻靜偏地,看見頭破血流的平劍秋,先是訝異,跟着便為之失笑,“我說,平大匠,你這是什麼狀況?才一轉眼你就成這樣,我覺得保護你實在不是件容易工作啊。”

聽平‘春’、陳有龍的解釋,溫去病着實覺得任重而道遠,身為匠師,平劍秋、陳有龍都沒法在庚金之氣下,保住己身的兵器,被奪取上天,勉強保住一絲顏面的,是他們的兵器沒有損毀,最後還落了回來。

但之後就比較尷尬了,平劍秋的那支定天‘棒’,由高處掉落時,被他招回,然後直接掉到他腦袋上,把他打了個頭破血流,如果不是平‘春’幫着擋了一擋,搞不好就這麼掛了,這結果……溫去病真不想承認自己與他是同行。

不過,平劍秋急找,卻是為了別的理由,他取出一件事物,喘息道:“原來大師是為了此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