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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團重出,韋士筆連橫合縱,手法高超,足智多謀,很快就穩定大地各方勢力,讓七家八門,與眾多外道邪派,投鼠忌器,一時間誰也不敢妄動。

畢竟,如今情勢未明,碎星團手上又有多名天階,實力擺在那裡,之間的差距非是毫釐,如果他們沒有主動進逼,誰也不想貿然把局勢攪黃,生怕惹禍上身,成為眾矢之的,還落得個蠢蛋罵名加身。

只是,天下風雲已動,局勢開始變化。如果枯坐待變,只求安身立命,最終只是浪費機會,失去把握優勢的時機而已。所以,明看各家各派表面不動,其實暗中無不力爭機會,尋找能夠增強自家實力的物或事。

重出的碎星團,無疑是當前局勢中的最大變量,如果各家各派一早齊心,趁着碎星團局勢未穩,群起圍戰,也不是沒有機會分食這大塊肉,但是各家畏首畏尾,當韋士筆打亂局勢,重定平衡,在人們眼中,碎星團早成為一塊難啃的硬骨頭,眼下大家可以相互交易,卻不該主動為敵,免得成了出頭鳥,給旁人撿便宜。

不敢動碎星團,卻又感受到他們的威脅,各大勢力表面平和,暗地裡卻如鴨子划水,一直在暗中尋找契機,哪怕不能增強自身的實力,至少也不能讓其他勢力把手伸進自家,又或是趁人不備來占自己家的便宜。

在這情形下,那些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新興教派,看起來就格外討人厭。

七家、八門、九外道,彼此間的勢力地盤都早已劃定,大家遵守着約定俗成的規矩,等閑不會為此衝突,可那些急於發展冒頭的新興教派,卻肆無忌憚,行事乖張,他們往往無視成規,為了快速的搶奪勢力地盤,在這強者為王的世界裡立足,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虎踞、龜騰、鷹揚三郡的邊境山區,尤其是這類搶着凝聚香火願力之教派的重災區,那邊不但有許多村寨,封閉保守,易於凝聚同族人,為這些教派提供教眾資源;更時與西南獸族互通有無,學到許多巫蠱、祭祀之法,對於蠱惑人心這件事做得尤其順手,隨便整整,很輕易就能拉起幾百人,成立新興教派。

“……借用願力修行,是為香火神道,修鍊神道比尋常打坐練氣的效率高太多,但也有很多禍患,恐怕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一名封刀盟的中年高手,向隊伍里的年輕一輩解釋,“新帝國成立後,朝廷將香火神道打為異端,嚴加禁絕,只要查獲,立刻剿滅……類似的東西,本來是滅得差不多了……”

封刀盟配合朝廷執法,或是緝捕悍匪劇盜,或是剿滅山寨、邪教,於是,消滅這種教派的征伐行動,這些年來確實沒少干,盟里的年長者對於這些套路,掌握得是清清楚楚,但是新加入的年輕弟子們,就都有些迷惘。

“前輩,為什麼我們要剿滅那些人呢?不是說信仰自由,他們信什麼,關我們什麼事?何至於要趕盡殺絕,不留後路給那些信徒?”

“嘿!你說的真是孩子話,以願力修行,修行者功力進展雖快,卻極難駕馭,很容易變成狂信、瘋癲,難以控制……”

中年高手搖頭道:“一旦願力失控,修鍊之人就會化為瘋魔,這些人癲起來連自己爹娘都能撕碎吃下,全然人性泯滅,你說危不危險?該不該滅掉?若是任由他們發展壯大,豈不是相當於養了一群野獸!”

一眾年輕弟子聞言咋舌,相顧失色,眾人心中皆是一陣悸動,沒想到這種修練法門竟有如此隱患,果然是邪得可以,封刀盟持天地正氣,自然要與這些邪教誓不兩立!清剿那些狂信途自然是必然之事!

“……怪不得,盟主他沒有領着大家討伐九外道,為總部報仇,而是立刻趕來山區,清剿那些狂信徒……”

一名年輕弟子,說出眾人心聲。

封刀盟大難之後,雖然整體傷損甚重,但因為主戰力都隨盟主、少盟主外出征伐,得以保全,說句可恥的話,封刀盟現在就像藉着殘敗老葉滋養新枝的大樹,老弱傷殘被汰盡後,封刀盟的實力反而更為精進,一個空隙,調養之間,就可成為參天大樹。值此天下大勢變換之際,正該狠狠挑掉幾個邪派來立威,在風雲變幻之際,站穩自己的腳跟。之前司徒誨人也隱約透漏這個想法,兵指九外道,要一雪滅總部之恨。

然而,皇城事變,司徒誨人傷於亢金龍之手,歸來之後,忽然轉了先前擬定的方向,不再針對九道外,而是移師西南,第一時間剷除那些狂信徒所在的小教派。

這對於封刀盟來說,不是什麼艱鉅任務,那些新進的小教派成立時間都短,大多只是某些村寨,集體信奉自家頭人,奉之為神明,倉促間搞起來的,一般的規模大概幾百到上千人,信眾就是自家寨民。雖然彼此間血脈相連,忠誠可信,畢竟實力有限,哪怕打起來個個勇悍爭先,但沒什麼規模和規劃,又怎麼是封刀盟精銳的對手?

由於這個緣故,封刀盟與這些信徒、寨民們的連續十多場戰鬥,其實算不得什麼正兒八經的戰鬥,根本是單方面的屠殺,封刀盟的戰士們,對於這種總拿大刀拍蒼蠅的戰鬥,感到不耐與厭煩,自己一身的本領卻要用來對付這些宵小,怎麼也讓人難以接受!封刀盟中正有許多流言傳開,卻不知其中還有這樣的

剛說著,不遠處一隊人馬迅速靠近他們駐紮之地,為首者身着樸實灰衣,腰間配一把寶刀,正是封刀盟之主司徒誨人。

一見盟主到來,原本正席地坐於林間修整的戰士們,紛紛起身,向盟主彎腰行禮。司徒誨人在封刀盟內素有威信,哪怕幾次戰鬥失利,近日領導形象連遭打擊,但是常年累計的威信,使他仍是深得盟內敬重,特別是這些實戰部隊的刀客,基本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子弟兵,從最初的毛頭小子,到現在的實力大將,都離不開他的培養,眾人對他這位老長官的愛戴與尊重,甚至猶超過司徒無視。

“各位辛苦了,”

司徒誨人拱手向在場的數百名戰士,深深行上了一禮,雖然是盟主之身,身居高位,掌控着封刀盟的權力,但他從不擺架子,親民而深得人心。

“剿滅新興邪教,危險度雖然不高,但戰場上刀光劍影,難免變量,請各位當心,你們都是我封刀盟英才之輩,我不想損失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

每次開戰前、開戰後,司徒誨人都會親自與戰士們說話,但是不同於其他人對自己下屬的威壓,也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單方面訓話,而是走入他們之間,聆聽他們的想法,聽取他們的意見,為他們的困惑釋疑,安慰戰士們的傷痛,消除他們的恐懼。

戰士們都很看重這樣的接觸,首領將自己像家人一般對待,自己才會更加的感念其恩德,願意為之效死,但今天的狀況不太一樣,因為除了司徒誨人,他身後還跟了一串朱家的高手,為首的一個,甚至是朱家的二號人物“碧眼金鵰”朱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