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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香雪的大名,從海外傳入帝國,雖然在帝國內陸沒有傳開,卻只是時間問題,而在力夏達港,透過海外貿易商,她的歌曲透過錄音石,紛紛流入港市,不但擄獲平民百姓的心,更讓上層階級如痴如醉。

“和留聲海螺相比,錄音石簡直廢到爆,只能撐個一分鐘,香雪大家的歌聲,還得要分兩三顆來錄,切換的時候,韻味都被打斷,感覺盡失。”

張文遠得意笑道:“那些死老百姓,感受不到其中差別,但我們又怎麼一樣了這個留聲海螺,是我重金購來,裡頭所錄的,是香雪大家上個月在悠丁演唱的新曲,照正常流程,還有七天才會有錄音石入港,大家今晚就可先聽為快。”

新奇珍物,加上最新單曲,而且還是搶着先聽到的獨享,一眾闊少都流露羨慕之色,就連他們身邊的女伴,都忍不住滿面興奮,私語不休,就等張文遠打開聽音海螺,一飽耳福。

張文遠手握海螺,面有得色,還特別瞥了一眼溫去病,想看他反應,卻見他不置可否,讓身邊陪伴的美貌歌女,為他斟酒,像什麼都沒聽到。

“嘿,老溫不愧是走私頭子,雖然不是領牌的貿易商行,但見過的海外寶貝,恐怕那些做了幾輩子貿易生意的商家,也及不上他的眼界,我這點小東西,看來入不了他法眼啊。”

張文遠:“老溫,莫非你有什麼更好的玩意兒,拿來給大家開開眼界,別一個藏私啊。”

忽然被點了名,溫去病動作一頓,苦笑道:“怎麼忽然扯到我頭上像這類東西,我手上是真沒有,最近這趟出海,是受託替人帶了點香雪的錄音石與簽名畫卷,但也全部都賣掉了。”

“什麼香雪大家的簽名畫卷”

“老溫真有本事,這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正常管道根本沒得賣,黑市裡價格炒得好高啊。”

“太不夠朋友了,有這樣的好東西,不送我們也就算了,還不先讓我們認購,我家老頭子平常一臉正經,私底下也是聽香雪大家的錄音石,我花多少錢買回去,他肯定都讓報銷啊。”

席間一陣哄鬧,張文遠看溫去病什麼東西也沒拿出,卻搶光了自己的風頭,悻然道:“老溫你真行,果然不能隨便招惹你,現在都沒人有心情聽我的東西,這不是害我白花錢嗎”

“這關我什麼事了”

溫去病笑了笑,“大家給文遠一點面子吧,香雪大家的新歌,我都很想聽,不如先聽聽這個留聲海螺的效果吧。”

一眾闊少,到底都是想聽的,登時安靜下來,張文遠哈哈一笑,拿起海螺,正要放出,忽然門口一響,被人不客氣地推開,一行人直直闖進來。

“聽說這裡有香雪小姐的新歌我來鑒定鑒定。”

毫不客氣的語調,蠻橫的架勢,在場的一眾闊少忽然被人驚擾,都是大怒,有人拍桌而起,但才看清楚來人樣貌,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紅衣胖子,站起來的人就僵在那裡,舉起的手也停在半空,室內剎時無聲。

“朱、朱少。”

朱之一姓,在帝國份量非凡,在鷹揚郡內,更是可以打橫着走,因為整個鷹揚郡,就是由朱氏統治。耀宇朱門,響噹噹的名頭,力夏達港現任的管理者,就是朱氏嫡系。

進來的這個紅衣胖子,身形臃腫,本來還有幾分相貌堂堂,卻因為肥胖,成了一臉蠢樣,但即使如此,也沒人膽敢小看,因為這個朱沐恩,就是市長幼子,平時也是橫行霸道的人物,見誰踩誰,這些闊少、官少雖然架子大,可誰也不敢在這位面前耍橫。

“是你們啊。”

朱沐恩掃了一眼在座眾人,也為之一怔,這些官二代、富二代,雖然身份比自己低了一階,平素沒玩在一起,但也看得相當眼熟,他們抱團在一起,自己也不能太亂來了。

跟着,他的目光就望向張文遠,又瞥向他手中的海螺,哂道:“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原來是這等破爛,用這東西演放香雪大家的歌聲,簡直侮辱。”

語畢,朱沐恩忽然手臂一動,掌中的玉如意揮出,將張文遠的留聲海螺打得粉碎,張文遠雖也會武,可朱沐恩出手奇快,明明肥胖的體態,速度卻不受影響,一下便把海螺打碎。

張文遠直至手痛,這才反應過來,指着朱沐恩,一臉怒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朱沐恩瞥了他兩眼,道:“想罵又不敢罵,還算男人嗎別說爺蠻橫,爺只是要求高,看不得香雪大家的妙聲被玷汙,你若不服爺今天讓你服氣。”

朱沐恩回頭朝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色,馬上有人會意奔出,過不多時,扛了幾座石盤迴來,在室內放下,也不解釋,逕自開始熄去滿屋燈火,讓一切黑暗下來。

驀地,幾座石盤一起放光,一道道藍色的光束,彙集到中央,交織一起,組成一道投影。

“這是法相投影還是神念投影”

“地階天階有高人在後頭驅動”

異相忽現,在場一眾闊少心驚膽顫,想說朱沐恩為了擺顯,居然出動地階高手,那擺完顯後,會不會動手打人然而,看朱沐恩一臉不屑,彷彿看土包子的神情,眾人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再看看眾人中閱歷最豐的溫去病,仍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喝酒,心下登時安了。

藍色光束交織投影出的形象,也是通體全藍,雖然不是很清晰,卻可以見到是一個抱着豎琴,頭戴鮮花,身穿長裙的美貌少女,體態輕盈曼妙,隨着邁步,長長裙襬擺動,豎琴妙音流泄出來,陌生的調子,卻有着耳熟的曲風,眾人中懂得音律的幾個人,首先被驚動叫出。

“這調子該不會,是香雪大家的新曲”

“這個身影是香雪大家”

“天啊,好美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香雪歌姬的聲音,早在力夏達港傳開,人人聽過,卻沒幾個人一睹其仙姿芳容,可根據曾臨場親聽她演唱的人們轉述,那是一個具有傾城之姿,絲毫不遜帝國任何美人的天香國色。

無論是一眾闊少,還是旁邊的歌女,都是心頭劇震,因為出現在眼前的這道身影,帶給他們的驚艷,還更在傳聞之上。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高大概一米六幾,扎個馬尾,上身裸露一邊香肩,藍色的連身長裙,在腰臀處貼得很緊,凸顯她那隻手可握的纖腰、長到比例有點失調的美腿,圓圓的的臀部被禮服剪裁一包裹,翹的老高,成為一道讓人怦然心跳的臀峰線。

完美的身材,有着一張絕美的容顏,尤其是那明鏡一般的眼眸,一眼橫過,便讓與之接觸的人神魂蕩漾,馳於物外,半天回不了神,好不容易稍一寧定,那天籟似的高音響起,傳入耳中,剎時,什麼意識都沒剩下了。

這是過往聆聽錄音石,全然不能比擬的感受,錄音石受技術所限,頂多放個一分鐘,即使神魂動蕩,也會中斷,但這回的投影,音質比錄音石優秀太多,更一曲連貫,所有人神思渺渺,恍若飄上雲端,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緩緩回神,卻猶自歡喜讚歎,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石盤上釋放出的藍色光束,早已消失,朱沐恩慢慢睜開閉上的眼睛,嘆了一口氣,眼中流露與他外形極不相襯的惋惜、不舍之情,開口說話。

“這石盤是海外商家新進獻,也是海外的新技術,不是神器,更勝神器,不光是聲音,更能收攝影像,比最優質的錄音石更好,唯一可惜的是有使用次數限制。”

朱沐恩搖頭道:“今天我已用了三次,為了你們這些東西,居然又浪費了一回,剩沒幾次了可惜,可惜,不值,不值啊”

語畢,朱沐恩拂袖而去。他本是臃腫肥胖的痴愚模樣,現在居然有些飄然高士的味道,這看在其他闊少眼裡,更有被羞辱的感覺,至於海螺被打碎的張文遠,則失魂落魄地站着。

溫去病仍在喝酒,好像對這一切都沒反應,陶敏才來到身旁,道:“老溫,這趟咱們臉丟盡啦,你說怎麼辦”

“臉丟盡了嗎我不覺得啊,你們趁這機會在朱少爺面前露了臉,有了拍馬屁的機會,後頭說不定大有好處,如果你們幾家的老子在此,肯定會過去磕頭的。”

“可我們咽不下這口氣啊。”陶敏才道:“老溫,我們這群人裡頭,你最有本事,不如你想個辦法,替大家出這口氣。”

“不是吧”溫去病兩眼一瞪,“我還想着怎麼過去也搶拍一下馬屁的,你們要我去惹人,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行啦,咱們酒肉朋友一場,了解遊戲規則,如果你能替我們大家出了這口氣”

陶敏才拉過趙學而,“我家目前能調用的二十三艘商船,免費替你載運一次,學而他你和他提過好多次想買的那件東西,直接送你,如何”

“哦。”

溫去病斜眼睨看,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喝了半晚酒,還以為今晚不會有什麼收穫,哪知一個意外橫生,居然天上掉下燒餅到自己懷裡,早知有這種好事,就直接把家裡那隻給拎出來,讓她看看這些人為她爭風鬧事,還讓自己白撿便宜,也是趣事。

“那,也罷,大家是文明人,見血不宜,我們就去砸了那姓朱的東西,再讓他向我們道個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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