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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處的周嘉敏,她一夜渾渾噩噩地沒睡好,手疼是一方面,主要是心慌。就像季予乾說的,這個房子是不能住了,這不安全,真的需要換個條件好一點兒的房子。等攢夠了錢再考慮買房子吧,想到攢錢,周嘉敏想起今天還要去叢陸那做兼職,可看看這雙像木乃伊的手,現在去了還能打字嗎?

沒辦法,只能請假了。看看錶還不到8:00,現在給叢陸打電話,好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叢教授,我是周嘉敏,我今天想和您請假,工作室我今天沒辦法去了。”

叢陸一向勤勉,現在他已經坐在工作室里開工了,對於周嘉敏的請假電話他並沒在意,“可以。能說說為什麼要請假嗎?”

周嘉敏在電話這頭,簡潔地說:“我昨天遇到意外,手受點小傷,沒辦法打字,所以今天就不過去了。”

“好。”叢陸掛斷電話。想起來昨天周嘉敏是興沖沖地和沐又安走的,她手受傷,和沐又安有關?

想到這,叢陸把握在手裡的筆的扔在桌子上,拿了電話撥出去。聽對方接起來,他冷冷地帶着威嚴說:“你在哪?咱們談談。”

沐又安聽着電話里叢陸有敵意的聲音,頓了頓,“什麼事不能電話里說嗎?”

叢陸冷哼一聲,“怎麼不敢來見我?那我問你,周嘉敏是怎麼受的傷?她是我助理,你最好離她遠點,她可不是圍在你身邊無所事事的富家小姐。”

沐又安很意外,“什麼嘉敏受傷了,我不知道!昨天是予乾哥送她回家的。那她現在……”

沐又安話說到一半,就聽電話已經掛斷了。他趕緊給季予乾把電話打過去,佔線!

季家,季予乾對着叢陸的呼過來的電話,緊鎖眉頭猜測着他有什麼事。他已經好多年沒給自己打過電話了,今天應當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想不明白他電話的意圖,只能接聽了。電話一接起來,就聽叢陸冷冷地說:“我問你周嘉敏怎麼受傷的?”

聽到電話里叢陸的滿口質問,本來就有氣的季予乾也帶着氣冷冷地說:“周嘉敏受傷關我什麼事,要問你問她去!”

叢陸站起身,用同樣的語氣回應,“好!你說不關你的事,那最好!你以後都不要和她扯上關係。”

季予乾語氣比之前更糟些,“以後?你管的也太寬了吧!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值得你一大早來質問我?你不是目空一切嗎,現在反倒對個黃毛丫頭這麼上心。”季予乾問出的當然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叢陸和周嘉敏到底什麼關係?

叢陸邊往工作室樓下走,邊冷冷地說:“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言!”掛了季予乾電話,叢陸已經走到工作室門口。他想了想,又把電話打給周嘉敏,“嘉敏,你現在在哪?”

“叢教授,我剛剛不是和您請過假了嗎,我今天不去工作室。您忘記了?”嘉敏眼見快9:00了,叢陸又打電話來問她在哪,以為要質問她為什麼沒去上班,她又解釋一下。

叢陸開車門上車,語氣平淡着說:“我知道你不來工作室,我是想問你在哪,去看你一下,你傷得怎麼樣?”

對於叢陸,周嘉敏總是想主動接觸的,他現在意外到訪的關心,讓嘉敏心中一暖,“哦,我在去中介的路上,我要去重新租個房子。”

“現在回去,在之前我送你,你下車的位置等我。”說完,叢陸直接掛斷電話,驅車往周嘉敏家趕。

周嘉敏愣在原地5秒,轉身往回走。她剛剛走到地方,叢陸的車已經嘎然止於她身旁。叢陸下車的動作、表情到沒像開車那樣急,動作不急不徐、面色沉靜,看到周嘉敏後,他直接看着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手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叢陸問。

“還好,只是皮肉傷,沒傷到筋骨。”周嘉敏回答。

叢陸看着周嘉敏淡然的臉問:“怎麼弄的?”

“哦,在家門口遇到搶劫的,和他起了爭執,就弄成這樣了。”周嘉敏輕描淡寫說著。

叢陸聽得眉頭皺緊,“見鬼!遇到搶劫的,還叫起了爭執?是生死搏鬥吧,你這用詞很不貼切。”

體會到叢陸表現出的關切之情,周嘉敏淡淡一笑,“呵呵,也沒教授說那麼誇張。”

這時周嘉敏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來電話的是沐又安,蘇婉說過不要在叢陸面前提乾安的人,想到這她把手機調成靜音又放在了包里。

叢陸沒理會她的手機,直接說:“你住這不是很安全,換個地方住吧,今天就搬,我叫蘇婉過來幫你收拾。”

周嘉敏對於叢陸沒有商量,沒有意見徵詢,直了做決定的說法極其意外,她睜大了眼睛,看着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的叢陸,“可是叢教授,我不沒去找房子呢!我往哪搬?就算搬,我也得等手好了,自己收拾,不用麻煩蘇婉姐。”

叢陸沒理會周嘉敏,已經給蘇婉打通了電話,說完情況後,把周嘉敏家的地址給到她,讓她馬上過來。

之後叢陸看看嘉敏,語氣平淡地說:“你是乾安藝術學院的老師,那校園裡有教工單身公寓,學校有24小時安保,比這安全得多。住宿條件應當不會比你現在這差,而且你無需付房租,就搬去那。我讓顧校長給你安排。”

叢陸和周嘉敏說完,又給顧校長打了電話。周嘉敏一聽,住教工公寓、又不用付房租自然會好過這裡,也就欣然接受了叢陸帶着點強勢的安排。之後帶着叢陸去自己租住的屋子,等着蘇婉來。

沐家,沐又安給周嘉敏打了無數電話,都無人接聽,他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卧不安。想想了最後放棄了周嘉敏的電話,撥通季予乾的電話。

季予乾剛一接聽電話,就聽沐又安在那頭急促地說:“哥,嘉敏受傷了,你知道嗎?”

季予乾原本在叢陸那惹來的火氣還沒下去,這沐又安又來問,他拿着電話低吼:“她受傷,你們不問她去,都來問我幹嘛?有病吧!“

沐又安一聽這語氣,加上季予乾說的是“你們”,他猜叢陸肯定也給他打了電話,就直接過濾掉季予乾的壞情緒,自顧自地說:“我是要找嘉敏問,可是她電話一直沒人接,我都打了20分鐘了,她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季予乾本來還想再發泄兩句,但一聽沐又安說周嘉敏一直不接電話,想到昨天的歹徒並沒有抓到,“該死,不會又出狀況了吧!你過來接我,一起去看一下,有什麼話路上說。”

季予乾下樓時心中暗罵,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徵求她意見,直接把人拉這來,反正也是不消停了,放眼皮底下至少能省點心,下次再遇什麼事決不問她意見。

沐又安的別墅離季予乾的並不遠,這片別墅區是季、沐上輩人挖到第一桶金時,建的第一個房產項目,現兩家父母都不在了,就由兩家小少爺住着。五分鐘的時間,沐又安就拉上了季予乾,飛馳着向周嘉敏家駛去。

季予乾看看沐又安車的麥速表,“開慢點,別再撞到人。”

沐又安一臉焦急,“哥,嘉敏昨天不是你送回去的嗎,她怎麼受傷了?”

季予乾,冷冷地說:“我是送回去了,可那個死女人不早早上樓,在樓下喂貓結果遇到搶劫的,就受傷嘍。”

“啊!搶劫的?那一定傷的很重,你昨天怎麼不跟我說?”沐又安急問。

季予乾冷睨沐又安一眼,“她遇到什麼事,和不和你說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沐又安無奈地看了一眼季予乾,“哥,我知道你屑理女人,可嘉敏她再怎麼說也是救過你命的,你能不能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再說,沒準哪天她就成你弟妹了,你至少對她別那麼冷漠行不行!”

季予乾聽沐又安那個“弟妹”猶為刺耳,“弟妹?做夢!醒醒吧又安,她如果對你有意思,能遇到那麼大的事都不找你嗎?”

沐又安想了想,“嘉敏很會體諒人的,肯定覺得太晚了怕影響我休息;或是見昨天我和戴莉走了一直沒回來,在生我的氣。”

季予乾冷嘲着丟下倆字“幼稚!”,就不再說話了。他陰着臉,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在想什麼。

沐又安在周嘉敏家樓下停好車,看到不遠處停着叢陸的車,“唉,黑臉蟲在這!”

季予乾看到叢陸的車,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如果說沐又安對周嘉敏有想法,他還不十分介意,沐又安就是那種性格沒多久就換目標了;可叢陸就不一樣,三十大多了,也沒見他對哪個女人上半點心,現在他對周嘉敏的態度顯然打破了叢陸式的常規,也觸及了自己能忍受的底線。

季予乾下車重重地摔上車門,大步朝樓里走去,看來今天不得不會會叢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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