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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昭搖搖頭,“這種事情我不太清楚內情,自然不能替大伯與大伯母拿主意,而且二堂兄雖是個庶子,但是大伯母卻把他當嫡子一般教養,費的心可不少。”

謝琳琅聽着這話心中有數了,這事兒還得寧安伯夫妻點頭,雲昭這裡才會同意。

“那我少不得得往伯府去一趟,你說我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幹上給人保媒的事情,若不是為了縣主,我可不願意。”

宋雲昭大笑,確實,給人牽線搭橋做親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夫人們。

謝琳琅跟雲昭說起丁薇的事情,好讓雲昭心中有個數,“丁姑娘我見了一面,是縣主見我時一起帶去的,長得不算是很出眾,但是另有一番氣質,是讀過許多書的人,不說出口成章倒也言之有物。不過,我看着內秀了些,也許是早失生母的緣故。”

沒娘的孩子,就算是繼母再溫和,日子也要過得謹慎些。

宋雲昭微微頷首,“性子內秀也不算是壞事,畢竟大堂嫂是縣主,下頭的妯娌們倒不好性子過於強勢。”

不然這家肯定不消停。

“這話也對。”謝琳琅知道了雲昭的態度,也就不再多說,回頭她往寧安伯府走一趟就是。

若是別人的事情,她理都不會理,但是賀蘭韻的事情,她願意替她當一回媒婆。

謝琳琅生的時候,雲昭送去了賀禮,這回她出宮,又讓香雪拿來一下子東西,“都不是多珍貴的物件,是內作院以前給大皇子做的小東西,給孩子玩挺好的,我讓他們又做了一些,正好你帶回去。”

謝琳琅毫不客氣地收了,“之前你給葉熙那邊送了去,縣主那邊也有我就眼饞了,方才是我沒想起來,那我就謝娘娘恩。”

宋雲昭樂着把人送出門,如今大家身份有別,她居於深宮,想要見一面不容易,頗有些不舍。

謝琳琅回頭看着站在廊檐下的雲昭,對着她笑了笑,“別不捨得了,說不定過一日明安就進宮見你了。”

宋雲昭擺擺手,“你快些回去吧,讓季大人好好上進,等他官職再高一些,咱們倒是好見面了。”

季雲廷現在的官職,不足以讓謝琳琅能輕易進宮見她。用的是季夫人的名帖不然想要進來可不容易。

謝琳琅笑着應了,這才轉身走了。

雲昭立在廊檐下,當初她們這一群人,彼此之間算不得多和睦,也算不得多生疏,利益將大家牽絆在一起,這幾年走下來,倒是真的有幾分真情實意了。

雲昭沒有送信給大夫人,既然謝琳琅說要親自登門拜訪,她這裡只等着大伯母的消息就是,總歸二堂兄的婚事,大伯母肯定壓根自己知會一聲。

宋雲昭回了殿中小憩,等到天色將暗時,等來了從書房回來的兒子。

今年過了年,封奕就讓封賾正式開蒙了,岳觀瀾跟楊惟清都跟着一起讀書,原本在選幾個伴讀,但是一時間人選還沒確定,故而一直拖着。

雲昭知道外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伴讀的名額,封奕這邊慎之又慎地挑選,雲昭知道他在衡量,也就不想插手,只要選進來的孩子秉性過得去,其他有關家世與立場的事情,應是封奕考量的重點。

轉眼間就到了花朝節,宮裡皇帝就在瑤華宮跟太極殿之間直線走動,辦花朝節沒什麼意思,又見不到皇帝。

但是舒妃想着也沒別的事情,去年因為秦溪月與徐明英的事情鬧得人心緊張,這個年也因為推行新政的緣故,過得不是很順心,故而就想着辦一個花朝節熱鬧一下。

雲昭不反對,婉妃隨意,舒妃就去請太后示下。

太后順水推舟應下,翻過年後,太后的身體也逐漸好轉,不過病了這一場,到底不如剛回宮時看着硬朗。

雲昭因為有孕,再加上跟太后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和睦,故而沒有前去探望,只是讓於嬤嬤走了一趟,送去了些出自皇帝內庫的養身佳品。

宮裡花朝節,雲昭也不打算參加,人多的地方還是避着些好,畢竟太后那邊還沒放棄讓安疏桐得寵,她還是別出去惹眼,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宮裡的花朝節事宜在舒妃的操辦下有條不紊地準備着,宮外的花朝節倒是更為熱鬧。

花朝節之前,雲昭這裡果然先後接到了大夫人跟賀蘭韻的帖子。

她照着順序先見了大夫人,為的就是宋浡昌的婚事。

大夫人的神色有些嚴肅,對着雲昭說道:“浡昌的婚事,其實我早有打算,本想着等他高中之後再提出來,沒想到丁家那邊有這個意思,託人遞上話。”

宋雲昭了解大夫人,這樣說,肯定有其他的緣故,就道:“大伯母,是不是這婚事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大夫人直嘆氣,“浡樾在南邊推行新政,遇到的麻煩事一樁接一樁,再往南走就到了丁總督的地界,那邊聞風得訊,你大伯父怕是丁總督有別的打算,故而這婚事要仔細思量。”

宋雲昭沒想到還跟大堂兄的差事有關係,就直接問道:“是不是丁總督那邊反對此舉?”

若是丁顯與當地大族勾連,再以姻親綁住宋家不免讓大堂兄掣肘。

“丁總督的心思咱們還不知,但是這門親事只見丁夫人有此意,並未說丁總督的態度,你大伯父怕其中有詐。”大夫人臉色很是鄭重,“琳琅那孩子跟我說已經跟你提起此事,但是之前丁夫人還並未直接表明態度,只是讓琳琅遞個話,所以我也沒進宮與娘娘商議。如今那邊露出結親的意思,我就不能拖了。”

宋雲昭明白大夫人的意思,想了想說道:“大伯母,丁夫人可是正式上門拜訪了?”

大夫人點頭,“不過這個丁夫人說話怪有意思,說得含含糊糊,像是有什麼顧忌一般。”

宋雲昭聞言就有些不悅,“看來丁家那邊的態度確實有問題,既然如此,這婚事不結也罷。”

她跟賀蘭韻是朋友,但是跟丁家,跟丁夫人卻沒什麼干係。

丁家那邊若是明顯有所圖,她自然不能讓宋家被拖下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