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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登鳴的實力出乎卞宇成意料,眼看其身化一道刀光再度襲來,威勢驚人。

卞宇成一聲厲喝,原本正氣堂堂的面龐上浮現森然邪意之氣,驟地又吐出一口血。

這一口血中,霎時飛出一道印形法寶,散發極其難聞的腥臭之氣和澎湃血光,以丹力催動,罩定陳登鳴。

九幽血印!

“法寶!?”

陳登鳴心頭一震,突然只覺渾身氣血翻騰噁心,甚至驟地從毛孔中掠出,周身毛孔火辣辣劇痛,竟強行從天人合一狀態中被打出,與刀光分離。

就在這同一時間,血印吸收了絲絲血氣,卞宇成反是氣息暴漲。

他驟地召出一個小鼓,猛然敲擊的剎那,鼓聲化作一圈攝人心魄的音波,衝擊向陳登鳴。

陳登鳴冷哼,衣袖一甩,身前卻突然出現一道鏡光,陡然擋在音波之前,驀地將音波反彈回去。

照心破妄鏡在被鶴盈玉煉製成二階高級法器後,已是可在一定程度上,反彈所有法術包括法器非物理性的進攻,正好應付音波。

“難纏!”

卞宇成眉頭一皺,迅速再度連拍兩下鼓聲,擊潰反彈而來的聲波。

其身旁劍光一閃,再度裹挾其身,便要遠遁而去。

“留下吧!”

陳登鳴雙眼神芒爆射,一點眉心,強橫神識擴散的同時,甩手打出一道宛如鋼圈般的手鐲。

手鐲嗖嗖破空而去,剎那分化成數道殘影掠過,消失空氣中。

鬼玉鐲!

這赫然是鶴盈玉為他新煉製的另一種二階高級法器,靈感取自梁雲生的術法移天換日。

正在向前遁走的卞宇成,悚然只覺突然場景變幻,自己竟是與陳登鳴的身影位置互換,本應該是逃去西域方位,結果突然回到了後方,而陳登鳴的身影反是出現在他的前面,將他攔截。

這種移形換位的詭異事件發生,頓時令他一直平穩的心緒產生了一絲慌亂。

“不對!這只是幻覺,我的五蘊皆迷,方向不清,不是真的位置發生了改變。”

卞宇成剎那察覺不對,突然祭出一把靈光閃爍的寶扇。

這寶扇迎風漸漲,狠狠一扇的瞬間,狂風頓生,周遭空氣宛如一片被吹皺紋的湖水,被扇得化作劇烈的氣浪衝撞涌動。

“嗡!——”

空氣中,幾道墨綠色的手鐲,突然從劇烈涌動的氣流中擠出,一顫之間,合并成了一個手鐲,飛回陳登鳴手中。

卞宇成只覺眼前世界一清,他的位置並未發生改變。

但有這閃瞬之間的拖延,陳登鳴已是人刀合一,刀光已如一道曲折的電光,似天穹瀉下的一道寶藍色波光的急流襲來。

這來勢委實太快,不給人太多反應時間。

卞宇成發出怒喝,額頭、胸前、腹部三道宛如金色小太陽般的刺目金光驟地爆發,已不顧是否會造成境界不穩,全力催動丹力。

呼——

其體外法袍突然鼓脹而起,毫光四射,法袍上的瑞氣祥雲宛如形成真正的祥瑞力量,環繞周身,隱隱伴隨有雷聲和晶亮的電芒。

“鐺”地一聲!

陳登鳴兇猛一刀扎入瑞氣祥雲內,竟是受阻,刀光被衝擊得劇烈震顫歪斜。

在這同時,他頭頂血光一閃,法寶九幽血印再度出現,散發濃郁的血腥氣息。

“麻煩!”

陳登鳴當機立斷,召出照心破妄鏡擋在頭頂,阻隔血印力量侵襲,神變刀則化整為零,剎那變為成百上千好似過江之鯽般的鋒銳刃片,與卞宇成的二階頂級法袍構成的防護衝擊一起。

他的心靈再度晉陞天人合一的層次,聯繫道文,驟地施展噬靈功。

嗚嗡!——

一股磅礴沛然的吸攝力,瞬間席捲方圓百丈範圍。

陳登鳴身周宛如剎那塌陷下去一個深潭。

大量靈氣宛如潮汐般匯聚湧來,似形成了虹吸效應,迅速流動的氣流構成一道道鋒銳氣浪的痕迹。

“什麼!?”

卞宇成雙目倏然瞪大,不可思議,只覺對於周遭靈氣的掌控與撬動竟是遭到劇烈擠壓,一時無論是法袍還是血印的威力,都是急劇縮減。

這種事情,只可能發生在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對戰之間。

能對他這種假丹大修造成如此大的靈氣操控範圍壓制,應該唯有金丹大修才對。

為何現在陳登鳴這個同境界之人,居然也能做到?

電光火石之間,他體外構成的瑞氣祥雲均是急劇淡化消失。

萬千刀光好似一個霹靂炸開,激起了一片雪白光芒,迸射出道道銀光,宛如夭矯龍蛇,肅清所有防護,直衝擊向卞宇成。

“凝!”

卞宇成一聲厲喝,雙眼靈光劇盛,雙掌合十的剎那,體內丹力被催運到極致。

大量濃郁的金系靈氣構成一堵堵金色城牆,發出‘鏗鏘轟隆’的鳴響,便要合攏擋在他身前。

固若金湯!

“鏗鏗鏘鏘”的金屬對撞之聲密集頻繁響起,火星爆射,一層層厚實的金屬城牆被緩緩撕裂。

陳登鳴周身籠罩澎湃濃郁靈光,宛如有道道幻滅的極光和綵帶在身周涌動,竟已有幾分金丹大修的威勢。

他雙掌划動,大量靈氣構成道道急旋如龍捲般的靈罡之氣。

隨着雙掌推出。

‘嗖嗖嗖——’

無數綿密無窮無盡,彷彿天空飄灑的雨絲般的氣勁,疾馳而過。

好似陣陣風雷之聲,緊隨刀光之後,迸射道文銀光,輕易洞穿撕裂一堵堵金屬城牆。

刺耳的金屬扭曲顫聲爆發,而後堵堵城牆一顫,直接化作澎湃金系靈氣潰散爆開。

卞宇成驀地身軀一顫,面龐包括法袍上,很快浮現出無數細密的紅點,鮮血剎那蔓延、飆射而出。

“啊——”

一道神魂突然從他體內掠出,正欲匆忙逃遁。

黑影一閃,引魂幡突然出現,將其神魂一卷攝走,而後落入陳登鳴手中。

另一邊。

鶴盈玉也才將一位築基中期修士制住,眼見陳登鳴這邊已然塵埃落定,最大的威脅假丹大修卞宇成已伏誅,頓時鬆了口氣。

那剩下還在抵抗的一人見狀,徹底絕望了,立即主動認輸求饒,只求能苟活一命。

杜寶月和錢應全催動法器,將求饒之人困住,把對方身上物品法器均都收繳一空,而後目光落在陳登鳴身上,又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震驚。

“陳道兄,這麼快就擊殺了一位假丹大修?”

“一位假丹魔修,動用了法寶都被這麼快乾掉了!?”

二人心中均已是似有悶雷炸響,掀起軒然大波。

假丹大修雖仍是築基期的範疇,卻已是能調動少許丹力的修士,實力超越築基後期修士不少。

修仙界經常發生三位築基後期修士聯手,都未必能留下一位假丹大修的事件,否則也不會被稱為大修。

實力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修士,已是半隻腳踏入了金丹,各個都不是簡單角色,實力強,底牌多。

二人本以為陳登鳴畢竟才突破假丹沒多久,底蘊較為淺薄,能拖住卞宇成直到玉鼎真人趕來,那也就算是皆大歡喜,任務圓滿成功。

結果,玉鼎真人還沒趕到,卞宇成這個假丹大修卻就已是伏誅,戰鬥從爆發到結束,可能也就只在六十息之間。

“師弟,沒受傷吧?”

半空中,鶴盈玉曼妙身姿划過一道優美弧線,飛向陳登鳴,關切查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