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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派附近三百里外的修仙家族有好幾家,幾乎都是依附長春派生存的家族。

其中有家族族長或是老祖曾經便是長春派的執事,後來大概是無望金丹,覺長生無望,才退出宗門,開始娶妻納妾,開枝散葉。

吳家便是其中之一,不過吳家並無家主或老祖在長春派有過任職,倒是有些子弟曾成為長春派的弟子,也曾推薦過一些出色的供奉加入長春派,故而也是知根知底,被長春派信任。

陳登鳴在返回門派之前,還是先轉到了吳家,走訪吳家家主吳永旺。

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曾經也是吳家的高級供奉,雙方都是好聚好散的劇本。

如今既已成築基,理當來拜訪一下,也算做戲做全。

當然,最主要也是陳登鳴想要親自實地了解一下吳家的狀況,以免日後露餡。

吳家家主吳永旺得知有築基修士來訪,而且來人竟是曾經被他擔保的那位,也是暗驚了一下。

但他自然也是人精,瞬間就想明白了陳登鳴的來意。

立即熱情迎出家族,親自招待,而後在一些家族子弟迷惑不明的眼神中,將陳登鳴迎入家族內部商談。

對於吳家子弟而言,吳家這些年,也的確是會突然冒出一兩位不太熟悉的供奉,他們也都已習慣。

因這些人基本都是經過家主之口證實,作為家族唯一的築基修士,既然家主都證實了,顯然這些供奉的身份也都是真實的。

只不過,這些人或許在工作方面另有安排,與尋常供奉不同,只接受家主調遣,不為人熟知也很正常。

至少這次,這位突然造訪的前供奉陳明,頗受家族子弟歡迎。

畢竟曾經是在他們吳家擔任供奉的,如今卻成了築基修士,這再怎麼說,也是有些香火情的,對於吳家子弟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出去吹噓,都能說我們吳家曾經的供奉,也是一位築基修士,我們吳家勢力雄厚。

其他家族聽了,也會忌憚,縱是要對吳家起什麼念頭,也得掂量掂量,將這位叫做陳明的築基修士考量進去。

不過,也唯有陳登鳴和吳永旺這個吳家家主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僅止步於心照不宣的一些利益合作。

吳永旺修鍊了這麼多年,當然也清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做好事就行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知道的事情也不要問。

因此,陳登鳴與這位長得賊眉鼠眼其貌不揚的吳家家主,也算是聊得開心。

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說話都不用說太多。

大家點到即止,賓主盡歡。

待他從吳家離去之時,不少吳家子弟隨吳永旺真誠相送,還邀請陳登鳴常回來看看。

這整得像是陳登鳴當真是吳家曾經的供奉,誰要敢說不是,估計也不用陳登鳴辯解了,吳家諸多弟子第一個不同意。

清風拂面,陳登鳴含笑告別,此次出行的最後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算是完成了。

吳家的基本狀況,以及一些有關供奉職務的訊息,吳永旺都詳細告知給了他。

日後遇到誰問起,也都能對答如流。

他催動靈氣,全速飛行,操控冰靈刀釋放的刀氣在體外構成圓錐狀,儘力減少極速飛行中的空氣阻力。

途中,恰好遇見自家門派的靈舟從遠方空中飛過,帶起陣陣音爆轟鳴聲,速度比他的遁速快多了。

跟門派靈舟比起來,他現在就像是開着尋常小轎車,而靈舟則是拉風的大牛跑車,轟鳴聲才響起,就已經飛出去老遠。

不過很快,那三艘靈舟遁入上空雲中,似開啟了消音屏蔽類的陣法,聲音剎那消失了。

“看方向是去前線的,看來第一批宗內的弟子以及召集的散修都已經到位,於是立即送去了前線。”

陳登鳴心中思忖着,隨後繼續趕路。

一刻鐘不到。

他便跨越了三百里的距離,返回了長春派。

一群巡山弟子看見他疾馳狂飆的身影,先是怔愣疑惑,準備攔截,旋即看清後,紛紛行禮讓行。

“陳師叔!”

“陳師叔好!”

“你們好,都辛苦了!回頭師叔請你們喝酒。”

一群巡山弟子聞言,面面相覷,旋即不由都有些激動。

築基師叔竟然這麼客氣,還回話說請喝酒,這哪怕是客氣話,卻也是頭一遭啊,門內的其他築基執事,可是從沒這麼客氣勉勵過,讓他們這些普通弟子感到倍兒有面子。

“靈兒,我們過兩天可能就又要搬家了。”

回到自己的住宅內,陳登鳴含笑招呼屋內飄蕩的小陣靈道。

自從孕養出了神識後,他便意識到,築基修士只怕是能直接使用神識,感知到小陣靈這種靈體的存在的。

因此,這兩天也就很少將小陣靈帶出門了。

畢竟他現在與築基修士打交道得也多,以至於這小傢伙快要憋悶壞了。

“又,又要搬家了?”

小陣靈詫異飄來,俏臉上滿是不解和疑惑,這陣子她才和宅院內的花花草草打好交道,“不,不不是說,我們的家算是定下來了,就,就在這兒.”

陳登鳴笑道,“是定下來了,我們也不是搬很遠,大概還是附近幾座山上。

等安排下來,我估計就要搬去築基修士的洞府,那裡環境會更好,在二級靈脈上,對你也更安全”

“哦——”

聽到不會搬太遠,小陣靈雖還是心情不佳,卻也願意接受了。

她也知道,靈脈越好,對道友的修鍊也就越有益處。

她曾經每日賣力跳舞,不就是為了幫助道友修鍊得更快嗎,看到道友那麼努力後獲得提升,她也格外高興。

不過最近道友實力突破後,似乎懈怠了,已經好幾日沒有要求她跳舞助其修行了,有些冷落.

“嗯?靈兒?伱像是不開心?不喜歡再搬個地方?”

陳登鳴在房間內收拾東西,察覺到小陣靈的情緒不對,含笑詢問。

一人一靈可謂朝夕相處了一年多,對彼此都極其熟悉。

尤其是小陣靈,情緒熱烈時,身上的靈光便會明亮不少,情緒若是低落時,身上的靈光也就會黯淡下去,情緒波動劇烈時,就跟個閃燈泡似的眨個不停,想要隱瞞都很難。

“沒,沒有,只是,道友你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奴家起舞了,你,你成了築基後,就懈怠了?不喜歡看奴家跳舞么”

陳登鳴訝然,放下手中物品,無奈一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的功法已經修鍊到頭了,現在成了築基後,也得換一門築基功法修鍊了沒有功法,暫時我也不好修鍊。”

陳登鳴搖頭,“等換了後,咱們再繼續,到時強度太猛的話,你可未必受得了,這幾天先讓你休息休息.”

“奴家受得住”

小陣靈難得不結巴說了一句話,聽到這番解釋高興起來,身上靈光明亮,知道道友不是懈怠變心了,一顆心兒登時安定下來。

當晚,陳登鳴在宗門內的膳食堂領了一份築基修士的豐富晚膳食用後,便來到傳法殿,先了解熟悉功法。

守在傳法殿的老頭兒姓莫,也是一位築基修士,已經年邁。

曾經陳登鳴首次來時,這老頭兒愛答不理,陳登鳴問詢相關的功法道法時,也往往問三句,都得不到一句有效回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