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返回到住處附近時,眼前看到的一幕險些令陳登鳴眼前一黑,有些錯愕。
立即躲到偏僻角落,難得爆了一句粗口。
“我去.”
但見前方庭前樹葉樹枝落滿地,泥土翻開,一副經歷過戰鬥的模樣。
而場地中,祝尋正鼻青臉腫惡狠狠地將一名打得奄奄一息的青年狠狠摁在地上,周遭還有幾個修士正遠遠觀望,指指點點的議論着。
“看什嘛?看老子的熱鬧是吧?”
祝尋頂着腫成豬頭的臉頰,惡狠狠衝著幾個看熱鬧的修士大喝。
“滾,都給老子滾!”
賣肉佬的凶名不是蓋的,更遑論如今實力突破到了練氣六重,那威懾就更強了許多。
幾名附近居住看熱鬧的修士立即一鬨而散,不敢惹麻煩上身,也被暴揍一頓。
陳登鳴仔細盯着那地上被摁住的青年打量,逐漸臉色古怪而難看。
他算是看出來了,那被祝尋打得奄奄一息的青年就是快兩年沒見的南宮雲。
不過,這兩個人又是怎麼突然打起來了呢?
眼見四周已無人。
陳登鳴立即靠近過去,皺眉盯着祝尋道,“祝道友,你這是怎麼回事?”
祝尋立即掩住腫脹的臉龐,尷尬道,“沒,沒事,嘶——我剛剛看這小子,在你門口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說要找人,我就質問他,結果沒想到這小子搞偷襲,把我打成這樣,嘶——”
祝尋一指腫脹面龐,又立即遮住,起身狠狠踹了一腳南宮雲,怒罵,“讓你小子搞偷襲!”
“哎!”
陳登鳴趕緊攔住,皺眉看了一眼已經快要瀕臨昏迷的南宮雲,問,“就這樣伱們就打起來了?他有沒有說過什麼原因?”
“說什麼?”
祝尋齜牙咧嘴,“沒,沒說什麼,就說要找一個叫陳飛的散修,怎麼找你這兒來了?你認識陳飛?跟你是親戚?”
陳登鳴皺眉,“那倒是不認識,不是,這傢伙是誰你都沒弄清楚?你們就打起來了?”
祝尋痛得齜牙,“我,我也是看這小子鬼鬼祟祟的,就喝問恐嚇他,沒想到他很緊張,突然就對我偷襲,那我哪兒能忍,沒打死他不錯了。”
陳登鳴看了眼地上的南宮雲,“沒死也差不多只有一口氣了,看他樣子,練氣四重吧,你”
祝尋登時漲紅臉,憤懣,“練氣四重怎麼了?他偷襲我!”
陳登鳴眼神恍然,頓時明白了。
這老祝啊,死愛面子,多半還是沒說實話。
人練氣四重,怎麼可能敢主動出手,偷襲一個練氣六重的老前輩?
很可能是老祝主動出手,結果意外被南宮雲給打傷了,面子掛不住,惱羞成怒動了真格,才下手這麼狠。
不過這南宮雲也是厲害,這才多久,竟就已經修鍊到了練氣四重,而且竟還能傷到老祝,宗門難道資源就那麼好?
“這樣,老祝。”
陳登鳴攬住祝尋肩膀,“我剛剛去了一趟明家,明家那位女修已經告訴我,有個映月宗的弟子在四處找人,搞不好就是他。”
“什麼,映月宗的弟子?他?”
“不錯,就是他,你先別慌,明家以為他已經走了,你說他剛剛要找的姓陳的,叫什麼?”
“陳飛那孫子!”
“對,對,陳飛。
你看,這映月宗弟子,要找陳飛,現在人沒找到,還被你打個半死,這.”
“陳道兄,這,你說這可咋辦?我.”
祝尋登時慌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映月宗的啊。這小子沒說,直接搞偷襲,我這.嘶,要不我現在立即帶他去明家解釋,救治一下。”
“哎!不急!不能去找明家。”
陳登鳴立即擺手,眉峰隆起,“你傻啊?
他是映月宗弟子,現在被你打成半死,你還去明家,明家為了不得罪映月宗,不得當場把你拿下,交給映月宗發落。”
“那這.”
祝尋臉都苦成苦瓜了,“道兄,這可咋整?我,我這也是看這小子在你門口鬼鬼祟祟的,我才出手的啊.”
陳登鳴拍拍祝尋肩膀,冷靜道,“沒事,祝道友,接下來我幫你解決,你別忘了,我可是會化枯轉榮術,多施展幾次,這小子自然就會活過來了。”
“那,那你快用啊。”
“不急!剛剛那麼多人都看見你打這小子了,老祝啊,你先立即收拾東西,出去避避風頭。
這邊的事情,就先交給我,待我把這小子治療好後,我再放他離開。他左右找不到你,也不會朝我這個救命恩人撒火,等風頭過了,到時你再回來,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祝尋腦子嗡嗡的,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立即對陳登鳴豎起大拇指,肅然起敬,“好,陳道兄,仗義!我現在就立即出去避風頭,你可一定要把這小子治好啊。”
“放心。去吧,這小子只認得你,又不認識我,會把我當作救命恩人。你去吧,記住,這段時間,一定不要被明家人找到。”
“陳道兄放心,我小祝對這周圍地盤,可比明家還要熟悉。”
待祝尋風風火火收拾好東西離去後,陳登鳴垂首看向地面的南宮雲,眼帘微嚲,眼神幽幽。
這南宮雲,何以離開映月宗,大費周折的尋他?
只怕不是尋仇,就是有大麻煩啊。
此子,知道他的根底,也與他有仇,斷不能留。
不過,要怎麼解決,如何解決,也是頗有講究的。
陳登鳴沉吟片晌,心神聯繫小陣靈,仔細確定四周並無人暗中觀察後,鬆口氣。
立即將奄奄一息的南宮雲拖進宅院內,施展了一個化枯轉榮術為其吊命。
隨後將其身上法器和儲物袋取下,藏入後院水缸內。
過了片刻。
陳登鳴撇下一截新嫩樹枝,開始施展《水陰木郁毒蠱術》。
手中樹枝霎時爆開,迸射出大量宛如孢子菌絲般的毒氣,隨着陳登鳴調遣木系靈氣,紛紛揚揚灑落在南宮雲身上。
很快,絲絲縷縷的毒氣菌絲沿着毛孔侵入到其體內,接觸到一根根如透明細小魚線般的神經,宛如孢子般的毒氣則深入血肉中,生根發芽。
南宮雲登時整個人都在發顫,痛苦得面部痙攣,慢慢睜開已遍布紅筋的雙眼。
看到陳登鳴的身影,他先是一驚,旋即環顧四周,慘笑起來,有氣無力道。
“南尋刀王.厲害,厲害,沒想到我才找到你,竟就落入了你的手裡?那個把我打成這樣的傢伙,他是誰?”
“這小子,果然已經確定了我的身份啊……”
陳登鳴心裡暗忖,平靜道,“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離開映月宗來找我?你是打算為你爺爺南宮朔報仇?”
“報仇?”
南宮雲臉上露出一絲自嘲又譏誚的複雜笑容,仰躺在水缸道,“或許是吧,但更多則是.一種不甘,還有疑問,我想從你這裡找到答案。”
“我這裡找到答案?”陳登鳴目露疑惑。
南宮雲精神一振,遍布紅筋的雙眼綻放瘋狂光芒,緊緊盯着陳登鳴,“對了!你,你的實力?
那將我打成重傷的傢伙很強,但他對你很尊敬,叫你道兄,你現在到底什麼實力?
我在宗門內,得老祖栽培,得築基修士培養,還指點我走上那煞星的武仙之道,還吃了乾元丹,才有現在的實力,你怎麼可能修鍊比我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