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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登鳴在心神中聽到東方化遠的聲音之時,也察覺到人仙道力的異動,不由詫異萬分。

他心中一動,迅速收攝心神,進入天人合一的武學心靈境界。

頓時識海中的人仙道力迅速涌動,在識海形成異象,構成了一座古殿,赫然是人神殿。

但見人神殿內,煞星東方化遠的身影若隱若現,霸氣絕倫,似在邀請他進殿一敘。

陳登鳴心中犯疑,曾經與他打交道的,都只是煞星東方化遠的分神而已,本尊還真是從未打過交道。

其本尊好歹是一尊化神,怎會突然與他區區一個金丹修士主動打交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我一個金丹,又有什麼是值得這能以元嬰真君為仆的煞星惦記的?莫非是心靈傳承?”

陳登鳴心中保持警惕,恭敬傳出神識道。

“未曾想東方前輩竟屈尊聯繫晚輩,不知前輩是有何要事?”

甭管對方曾經的屁股是在哪邊,也不論曾經他與對方的分神是如何交戰的,現在對方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在強者面前伏低做小,至少是‘穿越修仙客’明哲保身的最基本準則,龍傲天還能一路開掛成功逆襲的,終究是浮誇幻想,當然若是徹底無用,那自然也就是二話另說了。

“你這小子還不錯,很聰明,不像你家那些長輩,各個實力不行還嘴硬。”

似是對陳登鳴的態度很滿意,東方化遠哈哈一笑,“來人神殿吧,我有事要與你相商。”

陳登鳴一怔,旋即客氣笑道,“多謝前輩賞識,不過晚輩現在部分分神繫於分身無法分心,唯恐心神不定怠褻了前輩,就不進殿了,前輩您有什麼指示,請儘管就在殿內下達!”

“你一個得到了人仙心靈道統的傳承者,竟說無法分心?”

東方化遠嗤笑一聲,不過卻也並不計較,陳登鳴的謙遜態度,的確是讓他頗感滿意,有所提防也屬正常,能談那就沒有必要發作,當即平淡道。

“那就這樣交流吧,我說過,對你並無惡意,你大可放心。我這次找上你,是想通過你知曉如今四海修仙聯盟的動向和局面,他們是否已準備發起反攻?”

陳登鳴聞言心中再度提起警惕,笑道,“前輩您這問題,可就問到晚輩的盲點了,這四海修仙聯盟的事情,晚輩又豈會知曉?”

他腦海思緒電轉,分析判斷這煞星東方化遠的真實意圖。

對方畢竟是曾與天魔以及魔剎國主聯手對抗東南兩域的領軍人物,大幕破碎外域邪修入侵,對方可謂是功不可沒。

他儘管此時表面上假意迎合,不代表就真的願配合對方為虎作倀。

對方想通過他知曉四海修仙聯盟的動靜,不知是在醞釀什麼陰謀,是否也太將他小覷了。

東方化遠皺眉,“你貴為長壽道子,長壽宗在四海如今應該也站穩了腳跟吧?竟會不知四海修仙聯盟的動靜?”

“前輩有所不知,我們長壽宗在四海畢竟算是外來勢力,始終難以獲取四海修仙聯盟的信任。

因此,這四海修仙聯盟有何動向,晚輩還需打聽確定才知曉,也不敢信口開河.”

陳登鳴恭敬解釋,首先表示不知,不透露太大訊息應付過對方,其次表示他願意繼續打聽,也是留一條後路,以防對方覺得他毫無價值起歹意,能以什麼手段遠程攻擊他。

他盡量回應得滴水不漏,緊守心靈破綻,防止被對方窺探心靈。

此刻面臨東方化遠的壓力,已是無暇去管武仙分身那邊的狀況,唯有讓武仙分身靜止不動。

“但願你小子說的是真的,沒有誆騙我,否則也只會害了你自己。”

東方化遠輕哼一聲,他藉助人神殿的力量隔着如此遠距離聯繫上陳登鳴,已是不易。

這小子又是滑頭得很,不願進入人神殿內與他當面,他也很難看出對方是否撒謊。

但陳登鳴又表示願意打聽,這也是願意配合的意思,並非不可談,他唯有按捺下不悅與不耐,將萬魔血祭道域的情況告知,末了淡淡道。

“這個訊息,我早已在五年多前就已經告知你們宗門長輩,提醒他們通知四海修仙聯盟,早作反攻計劃。

若是放任萬魔血祭道域真的布置成功,大幕將在四域多處被撕開,外域道統大幅入侵,外域大能修士也將降臨,四海也不再是你們的凈土.”

“萬魔血祭道域?”

陳登鳴不是首次聽聞這個名詞,曾經他與蘇顏焰交流魔性問題之時,也從對方口中聽到過這個名詞。

蘇顏焰表示四域內的外道邪修似在布置什麼邪惡的陣法,而這則消息也是對方從一祖和二祖口中得知。

東方化遠淡淡笑道,“看來你也是聽說過,你們宗門的那幾個老祖並沒有隱瞞你

他們沒有隱瞞你,就不會隱瞞四海修仙聯盟,也許四海修仙聯盟已在組織反攻。”

陳登鳴察覺這是在試探,不過暫時他仍舊無法判斷對方的立場問題,唯有斗膽反試探道。

“前輩,其實我很不理解,您既然不希望域外邪修入侵進來,何以曾經又助力天魔和魔剎國主.”

這個問題等同於是直接問到了東方化遠的痛腳,對方明顯話語一頓,語氣已帶有不悅,哼道。

“誰都有走眼栽倒的時候,我也不例外。

四域戰爭開始的時候,一直是窩裡斗,競爭四域的資源,進行資源重組劃分,你難道能預料到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撕開大幕,將域外邪修釋放進來?”

陳登鳴語塞,這還真是問到了點子上。

沒錯,四域戰爭曾經打了很多年,東南兩域各宗諸多修士,一直都是以為西北兩域無非求的就是地緣以及好資源,哪裡會預見到西北兩域胃口如此之大,最終的目的竟是撕開大幕,引狼入室,侵吞四域乃至四海。

“這麼說,這東方化遠也是如我曾經所料那般,是被蒙蔽了?”

陳登鳴心中暗忖,卻也並未在此時徹底確信。

人心隔肚皮,哪兒能三言兩語說得清。

暫時還是虛與委蛇一番再作定論。

二人又是一番交流後,逐漸從戰爭聊到其他。

陳登鳴對這煞星的印象也略有改觀。

不論對方是否是為有求於他,才放低姿態與他聊這麼多,至少不再是如昔日那般臭屁的龍傲天形象,如此交流起來總算令人感到還算舒適。

當陳登鳴刻意追捧對方上百年前以金丹後期逆斬元嬰初期時的驚人戰績時,這煞星竟還難得謙遜了一句,道出當年這一壯舉的背後真相。

“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神話?不過是一點點機緣巧合的運氣再加上世人誇大的杜撰罷了。

要說我在金丹圓滿時期,或許能是能斗一斗沒有得到過道統的元嬰初期修士,運氣好也許能跨越境界取勝。

但金丹後期,卻是希望渺茫,何況我還是被兩位元嬰一齊追殺”

“哦?”陳登鳴感覺困擾多年的疑惑,似在今日終於能找到其他的解答。

要知道,他如今也是能戰勝一些沒有道力的金丹後期修士。

甚至金丹圓滿修士,以蘇顏焰對他的評價,也是無法奈何他。

可與元嬰期勢均力敵,那就是完全沒有可能,更莫說是斬殺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