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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蘇顏焰傳來預警消息後,陳登鳴便迅速召集來管朝和一些執事,下令疏散島嶼周邊聚集的修士和弟子,同時注意秩序上的嚴格管控,低調處理。

他已經預料到,如此擴散修士人群,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恐慌。

若是不加以強力的秩序控制,搞不好場面更亂。

很快,來到島嶼周邊看熱鬧的修士被驅逐回城,不少人議論紛紛,惶恐不安。

遠處島內的長青城中,一些不明狀況的散修飛上半空,嘩然議論。

有築基修士散出神識,遠遠查看情況。

逐漸有更多人從修鍊或睡眠中被驚醒,不明所以的走出房屋,神色從迷茫漸漸改為驚恐。

大批長壽宗巡遊隊,已是在諸多築基執事的帶領下飛到仙城各個街道門口,巡遊把守,維持秩序。

長壽宗的威信,顯然深入人心,人群騷動暫時控制下來,但仍有一些區域的爭執愈演愈烈。

陳登鳴飛臨到城頭附近,皺眉看向遠處起爭執的幾個區域,冷道,“怎麼回事?”

主管仙城的覃京濤立即飛近,看了眼陳登鳴禿着的腦袋,忙又低頭不敢再看,額頭冒汗解釋道,“道子殿下,是有一些前來我們長青城逗遛的其他宗門修士,還有散修中的一些高手在鬧事。

他們不願在城內逗留,要求離去。”

陳登鳴面如鐵坯。

此刻非常時期,他也不會再擺出平易近人的好架子,況且對方剛剛竟然敢看他的腦袋又憋着,以為他沒發現?這已是有些目無尊長了。

他冷道,“能不能處理?不能處理你就下崗,我親自上崗。”

覃京濤頓時鼻尖都開始冒汗。

他知道這是道子殿給他下達的最後通牒了。

之前犯的錯還未解決,但至少還能保住現在的位置。

可若是現在的狀況還不能解決,那麼現在的仙城執事主管的位置,都將難保。

“能!能!我現在立即去處理。”

覃京濤唯有硬着頭皮應下,飛出城頭,親自去處理。

陳登鳴轉首看向遠處靜謐的海面,心裡始終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魔性力量的源頭,既然能感染海洋中強大的金丹海妖,是否也會對元嬰修士存在威脅影響?

“師姐,你先回宗門去吧。把敬兒和小雪都帶上。”

陳登鳴看向一旁陪伴的鶴盈玉,神色凝重道。

鶴盈玉聞言俏臉一變,知道陳登鳴這是在做最壞打算,但她畢竟也是金丹大修,沉得住氣,立即頷首後就飛離了城頭。

陳登鳴摸了摸光禿禿沒毛的腦袋,有些鬱悶。

這種光頭形象,很影響他身為道子的威信。

甚至搞不好旁人看到他就想笑。

不過要催生出頭髮也很簡單,陳登鳴稍稍運功,搬運體內血氣匯聚到頭頂,立即一陣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覺,從頭頂出現。

很快光腦袋上宛如種草般,長出了不少頭髮,逐漸延長。

數十息後。

陳登鳴便重新擁有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

這新長出的頭髮,發質柔軟。

陳登鳴捋起兩鬢黑髮看了看,又抽離出部分血氣。

很快,兩鬢黑髮也都迅速枯了白髮,增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魅力。

陳登鳴微微頷首,這樣才算重新擁有了一個好形象。

他抬頭看向遠處。

眼見城內那幾個鬧事的區域還未停歇,而覃京濤在勸阻不成之後,已開始組織宗門修士準備強行鎮壓,陳登鳴不由皺眉。

他自是能體會到城內這些修士此時的惶恐,畢竟當初他也就是從散修這麼過來的。

昔日聚集地爆發修士大戰,錦繡坊爆發妖獸潮,身為散修誰不惶恐,更莫說如今這種場面。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有些不對,似乎有人在刻意挑事。

而且,覃京濤此人的處理方式,也已說明此人在這個位置上,是坐到頭了。

身為仙城主管執事,在如今這個節骨眼,軟的不行來硬的,這就是證明自身威信還不夠,否則已經鎮住了場面。

現在來硬的,即便將場面鎮壓下去,也將有損長壽宗的公信力,日後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不會有其他宗門的修士再來長青城發展,實乃下下策。

陳登鳴內心暗嘆,看了眼另一邊正在忙碌開啟護城大陣的公輸載等長老,旋即縱身飛起,直奔幾個鬧事區域。

“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我們是銀狐島的弟子,只是來長青城採辦的,你們就將我們關在城內,你們憑什麼有這樣的權利?”

城內,一眾修士鬧哄哄的,人群中有穿着統一制式法袍的修士怒喝。

“就是,我們能來就能走,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

“你們長壽宗還只是外來勢力,竟然就這麼猖狂霸道,我是落日宗的真傳弟子,你們沒有權力限制我們自由離開。”

一旁其他諸多修士,見狀也是跟着起鬨。

“覃執事,現在怎麼辦?真的動手將他們強行壓制?”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修士神色嚴肅,看向臉色陰沉的覃京濤,她的身材比之數年前是要豐腴多了,頗有些少婦美韻,赫然正是楊蘭。

覃京濤正要說話,倏然只覺渾身一沉,一股強橫靈威壓力已然降臨,他頓時心中一寒,暗道完蛋。

回首的剎那,便看到一個渾身散發細微金光的模糊人影,靜靜的懸浮在夜空之中,身上散發出強烈的靈威,吸引得周遭靈氣震蕩,形成虹吸效應,繞着陳登鳴身周,妖冶的舞動。

楊蘭在回首的剎那,也是忍不住心神巨震,只覺這一刻陳登鳴的威嚴龐大的身影,映入心靈,令她雙腿都發軟,有種渾身無力的錯覺。

如此強烈的威懾力,頓時鎮住所有鬧哄哄的修士。

宛如一群麻雀遇到飛撲下來冷冷窺伺的雄鷹,集體閉嘴。

“長壽道子!”

“是長壽道子,噤聲,不可再胡言亂語。”

更遠處,不少看熱鬧觀察形勢的修士,此時也是紛紛色變,一些之前叫囂的修士,迅速躲入人群中。

人群中,幾名心懷鬼胎的修士心虛忐忑,正要縮入人群中躲藏,卻發現空中一道銳利目光宛如兩道激電打在臉上,肌膚頓時猶如刀割,兩腳直撅撅僵立原地不敢動彈,心靈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力,一陣軟弱無力,但卻仍死死堅守陣地。

“誰說我長壽宗是外來勢力,就沒有權力管你們?”

陳登鳴飄浮半空,冷冷俯瞰下方,目光銳利,心靈力量已明顯察覺這幾人有異,心靈中似有股力量在支撐他們的心靈底線。

否則在他的心靈力量壓迫下,早已心靈崩潰。

他雙目如炬,甚至已湧現冰冷威嚴的銀光,充滿非同凡俗的恐怖威懾,淡淡道,“在我長壽宗的地盤,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一群鬧事的修士均已是面色發白,其中心懷鬼胎的幾人更是身軀搖搖欲墜,心靈悸動,呼吸不暢。

在陳登鳴的恐怖靈威壓迫下,他們宛如暴風雨中努力掙扎的扁舟,被死神緊緊扼住了咽喉,感到強烈的窒息,靈肉都將分離,心靈深處彷彿有個什麼東西即將破碎。

“啊!!——”

一名眼窩深陷,額頭遍布皺紋的修士突然驚叫一聲,渾身爆發出了一股邪異癲狂的氣勢,不知哪裡冒出的勇氣,雙眼更是霎時充滿森森魔氣和怨恨,指着天空中的陳登鳴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