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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運城高聳於群峰之上,雄偉巍峨,令人嘆為觀止。

仙運殿更是高處不勝寒,直衝雲霄,有如盡瞰蒼茫大地之勢。

陳登鳴三人進入殿內,走過長廊直達空曠殿心,方看到遠處珠簾後的高台之上,一位正伏案處理要務的魁梧身影,散發著令人心頭沉甸甸的壓抑氣息,似體內充斥着驚天動地的力量。

哪怕身為元嬰真君,對方也仍是親自仔細地閱着每一份傳達而來的戰況機要,炯炯有神的目光,帶着萬般小心,似不肯錯漏一處細微的情報。

這整個仙運殿內,竟是除了此人,再無任何人,哪怕是負責伺候的僕從。

“你們來了!都隨意坐吧!自從曾經身旁出現叛徒之後,本座於此處處理要務之時,身旁再不留任何一人。”

珠簾後的魁梧男人聲音洪亮道,言語卻是顯得很隨意平和,但語氣中透露出的威嚴,足以表明此人平日里說一不二,獨斷果決。

“我等參見上官盟主!”

陳登鳴等人齊齊恭謹見禮。

在外面,他們各個是築基練氣眼中的大人物,大宗道子,天驕之列。

但在面前這位元嬰中都算厲害的上官林江面前,那就是小蘿卜頭,得伏低做小,實力為尊的修仙界,這是基本準則。

上官林江揮了揮手。

頓時,幾縷清風伴隨靈氣掠過,倏然殿內就憑空凝聚出了幾道體態婀娜的美婢身影。

紛紛蓮步款擺,步姿都是柔美動人至極,自殿旁桌案處取了靈茶瓜果,前來招待落座後的三人。

這一手術法,倒是與撒豆成兵頗有異曲同工之處,卻似更為惟妙惟肖,令陳登鳴頗感興趣,盯着幾個風姿動人的美婢細瞧。

見其風姿動人,近看嫩膚吹彈得破,恍若真人,體內似還充盈着不可小覷的力量。

一名美婢已是低伏至身前,伸出玉手,雙手捧起香茗,遞至陳登鳴面前,道:“仙師請品茗!”

見陳登鳴緊緊盯着她不放,這美婢低垂着的明媚秀眸中還掠過了一絲羞赧。

“這麼有靈性?”陳登鳴接過茶水,嘖嘖稱奇。

“陳道兄平日里這麼.”

高凌霄詫異瞅了眼盯着幾個美婢不放的陳登鳴,內心嘀咕。

“看來陳師侄對本座隨手瞎捏的幾位美婢很感興趣?又或是對本座這一式術法感興趣?”

珠簾後傳來洪亮聲音。

上官林江魁梧壯碩的身軀已是龍驤虎步繞過桌案走出,珠簾自行飄起,顯露出一道手足頎長的身影。

但見這代盟主臉容古挫,下頜黑色鬍鬚方正而濃密,一對眼神深邃莫測,眼瞳竟是金黃之色,另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其身穿一襲絳紫色龍袍,緞滑如鏡,上以真金絲縷綉着九條游龍陣法,盤身而上,好似九龍護體,這顯然也是一件極其頂尖的法袍。

陳登鳴立即起身,恭謹客氣回應,“讓上官盟主見笑了,小陳近年也學了一門術法,名撒豆成兵。

但見上官盟主這隨手召出的美婢似更勝許多,非但靈性動人,體內也似充盈着令人不敢小覷的力量,比小陳所學的那撒豆成兵似強多了,故此才頗為好奇。”

上官林江聞言訝然大笑,笑聲洪亮宛如九霄龍吟,在空曠大殿內回蕩成陣陣迴音,“陳師侄你倒是頗為勤勉好學,難怪能有今日之成就。

本座這小術,實乃多年修行時隨意所創,屬改版術法,原也是類似金系術法撒豆成兵的木系術法天女散花所改良,師侄你既有興趣,本座便送你改良之法一觀又有何妨?”

話音方落,一道靈光從上官林江的衣袖中飛出,滑下高台,飛向陳登鳴。

“這”

陳登鳴正想說無功不受祿,但這心思才冒出,上官林江便笑道。

“收下吧,你們這次立下如此大的功勞,這是本座當年在你們這個境界時,想都不敢想的,可不要再說什麼無功不受祿了。”

“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陳登鳴客氣一笑,怦然心動收下道法。

這可是由元嬰真君親自出手改良的木系道法,恰好他也能用,興許還能改良金系道法撒豆成兵。

高凌霄錯愕,“只是看看美人兒而已,就混了一篇改良的三階道法,這樣都行.”

旁邊看着這一幕的喬昭獻羨慕不已,蠕動嘴唇,也想要討要點兒好處,卻發現找不到合理切入點,不由佩服老陳的機靈勁兒。

上官林江負手踱步道,“此番你們三人以及甘慶鴻斬了北靈聖子以及魔剎國殺剎護法,算是立下了一等一的大功。

但北靈宗以及魔剎國遭遇如此重創,難保不會激起他們過激的反應。

此前諸宗代表已與本座一起開會,將給予你們潛修特權。

緊急召你們回來,也是囑咐你們往後十年內潛心修行,往後戰爭,除非迫不得已,便不需要你們再摻和其中了。

不過相對應的,也將剝奪一次你們的二級戰功權限,你們可願答應?”

“不再參與戰場?潛心修鍊?”

喬昭獻眉頭一挑,起身正要作揖說話。

上官林江卻是提前制止,目光炯炯道,“喬師侄,本座知道你們天道宗修士向來好戰,主張在戰鬥中修行,從不避戰。

不過此番形勢嚴峻,你一旦再活躍於戰場,很難保證不會有兩位以上的金丹後期魔修圍殺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本是準備提出相反意見的高凌霄聞言,蹙眉閉嘴了。

既然勞動諸宗聯盟的代表開會商討,再由上官林江親自開口相勸,證明聯盟已是收到了什麼不容樂觀的情報訊息。

這個時候再犟,那就是拿生命開玩笑。

相較於生命危險,避個十年二十年,又有何妨。

大不了在蜀劍閣的劍冢內閉關,金丹修士壽元悠久,十幾二十年一晃即過。

陳登鳴聞言則是頗為驚喜。

他本就想要安定下來慢慢修鍊,委實不喜歡打生打死在刀口上跳舞,只是哪怕身為道子,也得為宗門履職,有時候根本避不開。

但現在,卻是正好多了這個機會,為此損耗一個二級戰功權限,不算什麼。

這一場談話到最後,便是頗為好戰的喬昭獻也終被勸阻,答應至少未來五年內不會再活躍於戰場上,避避風頭。

沒有人願意赴死。

若非天道宗修士多年來的修行策略便是戰鬥修行,講究戰鬥壓力越大,修行速度越快,喬昭獻只怕也不會頗為抵觸。

一行三人離開仙運城後,又在合關城內盤桓了小半日。

最終三人分道揚鑣,各自告辭。

“老陳,下次再見,也許是十年後了,你這麼低調,十年後我還能聽到你陳白毛的名頭嗎?”

在合關城外的泊滿大小靈舟坐騎的浮空島上,點點燈火,說不出的繁華中帶上蒼涼的氛圍中,喬昭獻杵着天道方戟揶揄道。

高凌霄瞥了一眼喬昭獻,“你怎麼不問我十年後的境況?”

喬昭獻斜兜一眼,“你本來就沒名氣,問了也白問。”

高凌霄早知道這姓喬的狗嘴吐不出象牙,但還是想聽,現在聽了更是氣得想打人。

陳登鳴望着闌珊燈火,搖頭笑道,“這十年我就低調一些,陳白毛退出江湖,昔日我登臨絕頂,一覽眾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