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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登鳴的神識發現東方化遠和曲神宗時,才發現這二人道體幾乎都已碳化,還飄浮在天外天中,渾身繚繞着鳳凰道火驅逐不散。

一尊金光閃閃的大佛不知何時到來,正守在二人身旁,三人齊力在竭力抵抗驅散着鳳凰道火的焚燒。

“在世佛尊!”

見到這一狀況,陳登鳴反而鬆了口氣。

還好鳳鳴道尊的目標,顯然不是東方化遠和曲神宗。

目前這二人也只是道體被鳳凰道火纏身,這道火卻沒有隨鳳鳴道尊的意志侵入到二人的神魂中,否則麻煩也就大了。

東方化遠有人神殿庇護,或許還能保命,曲神宗可能就要神魂都被焚滅一空了。

更妙的是這二人出手之時,鳳鳴道尊也並未被業障紅蓮火纏身,否則此刻二人也要被業障紅蓮火襲身,更為麻煩。

陳登鳴又等了片刻,待自己身上最後一縷業障紅蓮火也被神魂中的福報白蓮火吞噬轉化後。

當即嘗試憑藉自身的鳳凰真血,吸引遠處繚繞在東方化遠以及曲神宗二人身上的鳳凰道火。

結果他的意念方動,神魂旁被福報白蓮火吞噬的鳳形符號便閃爍金光。

頓時,在他身前氤氳着光輝,散發著澎湃道火的一團血肉,首先被吸引到他的身前,開始向他的身上依附。

而後便是那巨大的已誕生裂紋的火梧桐樹法杖。

遠處繚繞在東方化遠以及曲神宗身上的鳳凰道火,也是如得到了召喚,紛紛迅速離開二人身軀,匯聚向陳登鳴。

陳登鳴一驚,在這一團炙熱的血肉貼近身軀之前,便以強橫道力震開。

他對這團血肉中蘊含的力量是有極大的需求,但卻還不放心如此草率的去吸收這團血肉中的力量。

畢竟乃是道尊的道體血肉,還需要慎重再檢查一遍血肉中可能存在的威脅。

不過,這一刻,鳳形符號從他的神魂間飛出,自主吸引得道體血肉、火梧桐樹法杖以及鳳凰道火匯聚而來,隨他的心意飄浮身旁,並未貿然再貼近他。

見狀,陳登鳴逐漸放下心來。

這鳳形符號可能是一件超越了道器的重寶,已被福報白蓮火同化,之前還反助他抵禦鳳鳴道尊的意志反撲,可謂已是徹底反水,棄暗投明。

因此,眼下鳳形符號能受他心意驅使,令陳登鳴感到很安心。

他仔細觀察鳳形符號。

卻見這符號分明是一塊玉質骨塊的模樣,只不過近乎透明,看上去像是一枚散發著金光的鳳形符號。

它的表面氤氳着金色的火焰,內里則似蘊含某種規則,僅僅停留在虛空中,就有種虛空無法承受般的恐怖感。

這種恐怖感,乃是這鳳形符號似隨時能熔穿重重空間般的危險感造成。

陳登鳴又觀察向那巨型的火梧桐樹法杖。

卻見這法杖帶來的恐怖危險感也同樣不弱,火梧桐法杖上,還懸有十二片火紅的梧桐樹葉。

這火樹葉之前僅僅是四片,就展現了非一般的恐怖力量,更遑論一整個火梧桐法杖,此寶顯然也是與鳳形符號同層次的重寶。

此刻,這法杖儘管誕生了裂紋,但可以看到,那裂紋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於氤氳的火光中癒合。

陳登鳴見之也是心喜,“資源,這都是資源,這兩件重寶於鳳鳴道尊而言,可能也是無比重要了,之前都沒見拿出來過。”

更重要的是,這兩件重寶,他可能也是能夠使用得很趁手的。

陳登鳴神識觀察到東方化遠以及曲神宗擺脫了鳳凰道火的威脅後,都已脫離了危險,當即鬆口氣,傳音過去。

“東方,曲前輩,你們先慢慢恢復,待我處理完業障紅蓮火,便會助你們修復道體!”

東方化遠有氣無力傳音道,“行了,知道你小子能,你是真能啊,竟然真的乾死了這火鳥。

我們兩個老東西是不行了,竟然都擋不住兩下,沒能幫到你還形成了拖累。”

曲神宗苦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被陳師侄超越,這也是早有預料的事,只不過沒想到,這一戰我們完全淪為累贅了。”

二人都是心氣極高之輩,曾經都是古界內叱吒風雲的人物,哪怕是面對道尊,也敢出手。

但對比陳登鳴,差距已是太大了,令二人頗為神傷。

“二位不要妄自菲薄,我也是僥倖憑着鳳凰道火塑造的道體才更抗揍一下罷了.”

陳登鳴安慰了二人幾句之後,知道二人也只是一時失意吐槽,倒不是道心出了問題,當即放下心來。

此時失去天道之力的支持,他的體型已經恢復至正常大小。

業障紅蓮火被福報白蓮火吞噬後,他的神魂內,那福報白蓮火的體積已是變大了不少。

意念觀察看去,足有雞蛋那麼大的一團,比之先前的鴿子蛋大小,是要膨脹了兩倍多。

“福報白蓮火現在更厲害了,神虛身上繚繞的那些業障紅蓮火,消除起來應當也不是什麼難題.”

陳登鳴任由鳳形玉符定住鳳鳴道尊的血肉和重寶,而後自己則迅速飛掠向遠處的神虛。

一炷香後。

陳登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為神虛驅除了身上的業障紅蓮火。

主要也是這神虛瘋瘋癲癲,不知好歹,並不清楚陳登鳴是要幫他化解業障紅蓮火,中途連續兩次施展定身術將陳登鳴定住。

好在對方受制於業障紅蓮火,也沒有施展殺招,否則陳登鳴也難以為對方解圍,還要保全自身。

當最後一縷業障紅蓮火被福報白蓮火吞噬轉化時,陳登鳴看到了那業火中發出不甘怒吼的鬼仙面龐,看到一張張似昔日神天庭受封神仙的怨氣面龐,不由也是心中凜然。

這神虛,也是業障深重。

有這麼多業障纏身,腐蝕了昔日的真仙道果,連道域神天庭都已崩潰,沒有在萬古大劫中隕落已是不易,遑論恢復昔日的巔峰狀態。

此刻業障紅蓮火被陳登鳴徹底清除,不住在業火焚燒中痛苦慘叫的神虛也是怔在了原地,旋即那充滿瘋癲的雙眸中,似逐漸恢復了一些焦距,有了些清醒。

他環顧八方,眼神中的清明之意愈發明顯,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恐怖霸道威壓也更為濃烈,突然眸光看向遠處混沌中的天道,驀地徑自笑了起來,笑得身軀輕顫。

“高天啊高天,你果真是高,竟比我更先一步清醒,既避開了業火,又化解了古界又一場劫。

看來還是你棋高一籌啊,你昔年棋局缺角的變數,終是在萬古後再現了.”

“原來天仙昔日的名字叫高天.”

陳登鳴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開始向後撤退。

那混沌之中,天道的目光已是顯現渾濁,即將進入更深層次的沉睡,連其氣息都在衰落,似借力陳登鳴,也讓他的消耗更大了,陷入墮落的危險又多了一分。

此刻聽到神虛的笑聲,混沌深處的天道微微睜開即將閉合的雙眼,眼神似帶着疲憊,吐出一行字。

“不夠.還是不夠不夠”

“不夠.?”

神虛陷入沉吟,凝眉思索,似是以他長期渾渾噩噩不夠清醒的狀態,還無法理解這不夠中的深層次含義。

他的目光突然轉移向陳登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