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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點:狐狸皮總有被扒下的時候。】

正扒拉着腳邊雜草的陳思捷抬起頭,問:「都都還是認為所有事都是蘇副董所為?」

許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捷姐,還用我認為嗎,就是他乾的。」

陳思捷看向段伊橋和林津佑,他們的靜默代表着想法和許都一樣。她默默地收回目光,垂眸而下,他們都認為蘇臨白所為,可她對他還是相信的,所以到現在也沒把那天聽到的那些話和任何一個人說。

「捷姐和這位蘇副董接觸得比較多,對他應該也了解得比我們多,捷姐認為近期發生的事和蘇副董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是林津佑在問。

陳思捷再次抬起頭,眨了兩三下眼瞼,平淡地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相信證據。」

許都差點跳腳,段伊橋迅捷伸手將他按住,對他使了使眼色,林津佑忙說:「捷姐說得也沒錯,凡事講證據。」

許都深呼吸一口氣,說:「捷姐,不管你信不信,他為你擋硫酸就是苦肉計。」

「他對我使苦肉計有什麼用呢?」

自那晚許都對她說出‘苦肉計三字之後,她就不斷產生疑惑,這會向他發問,語氣倒平淡得很。

「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麼突然想連任校學生會主席呢?」

陳思捷無語凝噎,原因很簡單,可她說不出口。

「好了。」段伊橋對兩人擺了下手,「跑題了,找你們來主要是想問那個方法是否可行,估計這會保衛處主任也上報到學校了,但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改也還來得及。」

林津佑說道:「哪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作案者的情況都摸不清,無法對症下藥啊,我現在一想到那人會對監控動手腳,就好佩服她,有點技能在身啊。」

「說到監控真得怪保衛處,第一次就發現她把監控遮住了,就應該馬上把所有高樓倒數三層以上的監控時時盯緊,一發現監控被遮擋也能及時趕往現場,是不是,可就是沒及時做,第二次還是沒做。結果,第三次了,作案者還是逃之夭夭。」許都說著憤憤地拔了一大把草。

段伊橋解釋道:「我們學校的高樓太多了,就是倒數第三層以上的監控加起來也很多,保衛處當時也是考慮到無法都顯示在保衛處的監控屏幕上才沒有做的。」

林津佑:「那現在來守株待兔,也不需要對監控做處理了,總是能逮住了吧。」

「沒辦法的方法,可行,但怕只怕,逮到的魚並非真正的大魚。」

許都又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雙腿,「我就不信了,蘇臨白那狐狸尾巴能一直藏着。」繼而看向陳思捷,「捷姐,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點迷迷糊糊的呀,因為蘇臨白嗎?我告訴你,他就是只狐狸,你清醒點。」

陳思捷默聲,林津佑問許都,「你家人應該都有接觸他了吧,沒對他勸說點什麼?」

「唉,他和他媽媽在外過了那麼多年,他媽媽一直沒再嫁人,也不收我家的贍養費,我爺爺奶奶心裡慚愧,對他除了關心,不忍說別的。我媽媽以校董事長的身份和他談過話,也是不敢直說,暗示過他,他才聽不進去呢。至於我爸爸嘛,全部的錯都是他造成的,他能拿蘇臨白如何,他不敢,沒被說服一起狼狽為女干已經算是好的了。」

「這私生子的事真不簡單啊。」林津佑感慨一句。

「你們是不知道,那些校董和校領導,對於懷疑他,不是不敢發表意見,就是並不認為他所為,幾乎沒有人認為是他做的,而且很多人都還覺得他不錯,太氣人了。」

許都說得一臉不屑,對於蘇臨白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許都從沒厭惡過他的存在,甚至想過如果有機會,他願意認他,叫他一聲‘

哥哥。

可就在蘇臨白正式回到黎城之前,許都接到了他的電話,問候之時還是抱着希望與之相認,可蘇臨白卻說出了一番他要回黎城拿走許家一切的話,言語甚是挑釁,許都怎麼能忍,電話上兩人就大吵了一架,不,確切說是許都同蘇臨白吵,蘇臨白哪怕說著最狠的話也都是溫和的。

就是因為那一通電話,許都真正見到蘇臨白本人時就完全沒了好感,每一次都是劍拔弩張之勢,恨不得將蘇臨白給打出黎城。

段伊橋看了看他,「怪不得他們,這位蘇副董的形象太好了,若不是發生你的那件事,我也不懷疑他。」

「我一定要扒了他那一層狐狸皮。」

「等有證據再慢慢扒吧,你現在還是得趕緊幫陳校董處理輿論的事,那些新聞已經發酵得更誇張了,這次受傷的是旎旎,因為童氏受關注,咱們景大現在已經是各大新聞媒體平台關注的重點了。早上新聞,你們都有看到吧,我們學校的學生有家長也開始指責學校了,有幾篇很犀利的文章已經把矛頭指向陳校董和校長的管理,這個真得重視,不然家長不斷發聲,學生一呼籲,校董和校領導們再搖擺不定,陳校董和校長的地位就危險了。」

許都雙手撐地,人往後一仰,對着天空大嘆一聲,「煩死了。」

段伊橋拍了拍他和林津佑,「你們先回去吧,我和捷姐再坐會。」

許都似乎還想着對陳思捷說兩句,林津佑趕緊把他給拉走了,看着兩人走遠,段伊橋看向陳思捷,臉色很是沉悶。

「都都脾氣就那樣,太急了,晨晨又一直不肯原諒他,他這些日子的心情有些差,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

「捷姐最近心事重重的,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被說中的陳思捷心虛地應着:「沒有,就是投硫酸的事給煩的,又加上昨天旎旎眼疾複發,心情有點低落。」

「捷姐,這些事是很煩人,可不是你真正心煩的原因,真不想和我說說心裡話?」

陳思捷再次低下頭,拔着草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也不說話,好一會,段伊橋忍不住笑她,「草快禿了。」

她驟然停手,繼續低着頭思考幾秒鐘之後,把那天在校學生會辦公室蘇臨白對她說的話跟段伊橋說了。

「他對捷姐真是信任,竟然當你面承認了。」段伊橋輕笑一聲。

陳思捷頓了頓,「承認?沒有啊。」

「捷姐在這位蘇副董面前可真是不聰明啊,他很了解你,知道你不會相信,才對你說的那些話。」

段伊橋這一說,陳思捷意識到了自己在蘇臨白面前腦袋短路而出現蠢笨的一面。

「捷姐,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我把糾結的都和你說了,還有什麼不能問的。」

「你...是因為那位蘇副董才想連任的吧?」

陳思捷低下頭,應道:「是的,他說他也會負責校團委工作,如果我連任,他會放心很多。」

「真難得,如此重要的決定,以捷姐的性格,別人可左右不了你,我們這位蘇副董魅力真大。」似誇讚也似嘲諷。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低低的聲音。

段伊橋撫了下她的肩頭,安慰道:「你還記得我說的嗎?連任或許和你最初的規劃不一樣,但仍在你的控制範圍內,那就沒錯。」

「即使你這樣說,我...」

「捷姐。」他打斷了她,「不要自責,連任這個事是好事,不偷不搶,你沒有錯。但我和都都一樣,想對你說,在這位新副董面前,清醒點。」

「我知道了,伊橋。」

見她一臉做錯事的自責表情,段伊橋也不忍再多說什麼,轉移話題說了一些學生會配合保衛處工作的事。

由於他下午有課,中午就沒有再去醫院陪艾尚旎。而此時在醫院,一位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正帶着花和水果前去看望艾尚旎。

不得不承認,蘇臨白的執行力是相當高的,在保衛處將看守計劃上報到學校後,可以說是立即被批准的。調配人果然很困難,蘇臨白第一時間幫保衛處協調,校內調配後不夠,又從校外請人,一個下午不到,就做到了景立都大學每棟樓都有三個保衛人員看守。

到處是看守人員,讓學生們更恐慌,但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大家行動都變得小心翼翼。

下午四點左右,段春枳和沈茹芸、段廣平到醫院看望艾尚旎。

經過上午打點滴,艾尚旎雙眼的視力也只是又恢復了一點,不過,當他們三人到她面前,她還是認得出是誰。

沈茹芸激動地說道:「太好了,還認得出我們,雙眼還是會痛嗎?」

「微微痛,不礙事,大家別擔心,謝謝你們還特地來看我。」

「什麼時候能完全恢復視力?」段廣平問道。

一旁站着的柳媽媽回道:「這次挺嚴重的,沒個一周可能沒法完全恢復。」

沈茹芸緊張道:「要這麼久啊,那你以前也都這樣嗎?」

艾尚旎點了下頭,「是的,更久都有過。」

這會只剩柳媽媽陪着艾尚旎,古堯他們中午來看過,下午就回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