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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現在勸你放棄追伊橋還來得及嗎?」

艾尚旎脫口而出,「來不及。」可一回答完,又發現哪裡不對,疑惑,「我追他?」

童堂恩淺淺笑了下,「難道不是嗎?你可是先表白的,而且人家還沒回應你。」

「回應了。」倒也回答得很快,可又有那麼點心虛的口吻。

童堂恩並不是很想知道他倆到什麼程度了,況且從昨晚和段伊橋的聊天中,他也清楚了兩人現在的關係。

「三哥。。。。。」她也挺難說她現在和段伊橋的關係,似情侶又不是情侶。

童堂恩將咖啡杯也放回桌上,看向她,「旎旎~」

只見他一臉認真,開口道:「段家和夜家的那個交易就像是半張婚約書,只要一到期,段家還不了錢,夜家小姐還想嫁給伊橋,那婚約就生效了。伊橋就是再不願意,他家有能力毀了婚約嗎?」

「為什麼沒有?」艾尚旎並沒有做任何思考,只是鬱悶地回應着。

「毀約的後果就是段家不要了老洋房,不要了那三項塗料專利,不要了名聲。若他家恢復了往日風光,約毀了也就毀了,大不了從其它方面把名聲給補回來,可現在的段家拿什麼補,欠的債都不知要怎麼還。」

說到後面,童堂恩的聲音不自覺都大了些,就希望艾尚旎能清楚段家的現狀。

「三哥。。。。。」艾尚旎憂愁地叫了童堂恩一聲,緩緩開口說:「我們家能。。。」

童堂恩立馬打斷了她,「不能。旎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艾尚旎看着一臉嚴肅的童堂恩,慌慌地眨了眨雙眼,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微微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你讓三哥幫你調查的事,很難,那個交易幾乎是只有他們兩家才知道。外人所知道的都是夜家幫助段家還清了所有債務,細節極少人清楚。昨晚,我問了伊橋,兩家的交易金額是十一個億。但是,他們的交易並不是三哥現在想和你說的話。」

「那三哥想和我說什麼?」艾尚旎看向他。

童堂恩站起身,慢慢走向花廊邊。艾尚旎看着他那曾經多麼筆直的雙腿,卻為救自己而受了傷,致使腳跛了。每每想起多年前在馬路上的那一幕,艾尚旎都感到酸澀而心痛。

童堂恩在階梯前駐足,轉身面向她,定睛看了看她那雙乾淨清澈的雙眼,想說的話倒有些不忍心,但為了她好,他不得不說。

「我並不反對你和伊橋在一起,但是,只要他家和夜家的交易還在,你們就不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你們未必會有結果,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說不定還會給你帶來許多麻煩。上次你被造謠的事,你沒說,我沒問,但不代表着我不知道。」

艾尚旎怯怯地說了句,「都已經解決了。」

「夜家小姐的脾性,我讓人了解過,你也清楚。你能保證一旦你和伊橋正式在一起,她能接受嗎?能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嗎?」

就夜恩娜對段伊橋無可救藥的喜歡,還有她那傲慢霸道的個性,肯定無法接受的。

艾尚旎起身,走到童堂恩身邊,伸出雙手挽住了他,輕輕喚了他一聲,「三哥~」

「旎旎~」童堂恩也喊了她,而後便是一聲嘆氣。

此時的童堂恩有些沉悶,大早上的清新空氣也沒能讓他心情舒暢一些。

黎城是靠海城市,冬暖夏涼。

冬天不僅來得晚,而且基本臨近過年才會下雪,且居多是如濛濛細雨般的小雪。比較明顯的就是早晚溫差大了些。

雖昨夜一場細雨來過,這大早上的太陽也還沒看到,涼意還是明顯的,但

卻也沒有冬天的那種寒冷就是。

兩人都穿着大衣,童堂恩伸左手撫了下艾尚旎的手,微微涼,便給她揉搓着。

一邊揉搓一邊說:「昨晚,伊橋和我說了他是回應了你的表白,可也沒和你確認關係,更沒有向別人公布你們之間是情侶關係。他的考慮和我剛才跟你說的一樣,那個交易就是半張婚約書,他得慎重,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之前造謠的事,他已經很內疚,卻又那麼無能為力,他不能再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三哥,我明白。我也不會給他壓力的,我會等他處理好所有事情,心無旁騖地伸開雙手擁抱我的那一天。」

「好~」童堂恩並不想說些打擊艾尚旎的話,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天方夜譚這四個字,是童堂恩在昨晚說給段伊橋的,以他家現在的情況,還清夜家的借款真的是猶如天方夜譚。

艾尚旎也知道很難,抬頭看了看童堂恩,也沒再說什麼。

許久後,兩人又回到桌邊坐下。艾尚旎開始咬麵包,童堂恩仍舊喝着咖啡。

「旎旎~」

「怎麼了,三哥?」艾尚旎停下咀嚼的嘴巴,看向他。

「旎旎覺得林老師怎樣?」終是說了。

艾尚旎的眼神暗淡了下,但很快又神采奕奕的。她知道這一天總是要來臨的,既然童堂恩主動說起,那她也不能再逃避了。

俗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而童堂恩總是要娶林映慈的,艾尚旎明白。

「挺好的。」

童堂恩並不想過多和她討論林映慈,他知道她能說出那三個字已經挺不容易了。於是,直奔主題。

「三哥和林老師已經在一起三年多了,打算年後訂婚,旎旎覺得怎麼樣?」

她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啊?高興的是,自己三哥的人生大事還會問她意見,不高興的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三年多,而且打算訂婚了。

既然如此,她要是說反對還有意義嗎?

「三哥要是真喜歡林老師,旎旎祝福你們!」

她是微笑着說的,可童堂恩還是不確定地問了句,「旎旎真這麼想?」

她重重點了下頭,繼續吃麵包。也許是心情不好了,感覺麵包都跟着難吃,她便放下沒吃,將那杯牛奶喝掉。

童堂恩也沒再追問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對她藏了三年的事,終於說了,可為什麼一點也沒有暢快的感覺,反而還更沉悶了似的。

童堂恩想着,也罷,等過年再好好說此事吧。

「旎旎早上怎麼安排?」

「我想去上花藝培訓課程,晚點就去。」

昨天沒去上,雖然期末了,可她想着早上還是去,下午再好好看書複習。

「那待會三哥送你去吧?」

艾尚旎已經站起身收拾着餐具,「都可以,你們誰有空就誰送都行呀。」

「期末了,旎旎也要考大一的考試會不會安排不過來?」

「還好,上周已經考了兩三門。接下來這周也都是考試比較多,考完就差不多放寒假了。」

「放假好,爸爸老說想你,你有時間要打個電話給他,知道嗎?」

「我知道了,三哥。」

「橋,橋~~~」沈茹芸連着喊了段伊橋三四聲。

他猛然晃過神,看是沈茹芸,「媽,怎麼啦?」

「不是,你在想什麼呢?」沈茹芸竟然笑了,她極少見到兒子在做事時會發獃,「咖啡不是好了嗎?不給客人送去呀?」

段伊橋轉頭看了眼咖啡杯里已萃取出來的咖啡,趕緊去

打奶泡,不然咖啡該涼了。

「媽,您怎麼過來了?」

「我正整理麵包,看你發獃就過來咯!」沈茹芸想到他剛發獃的模樣,就又笑了。

作為母親,自己兒子怎麼看都好看,哪怕是發獃的時候也好看。

今天,胡彬有事請假,剛好周日不用上課,段伊橋便來替他的班了。

「我剛想了點事給走神了,您上閣樓休息吧,店我看着就行。」

小妹回去午休,沈茹芸得看着麵包區域,直到小妹來上班,她才可以上閣樓休息一會。

「我不困,等小妹來了再休息也不遲。橋,昨晚到旎旎家裡參加派對見到她家人了吧?」

沈茹芸說著拿了一個托盤到他邊上,然後,看着他一手拿着拉花壺,一手握着咖啡杯,嫻熟地將奶泡在咖啡里拉出一個漂亮的樹葉形狀。

待他將咖啡端出去給客人回來,一邊抓着抹布擦吧台,一邊回沈茹芸,「見到了她三哥,還有幾個其他家人。」

「三哥?想來他有找你聊一聊?」特意說三哥,沈茹芸想着這個人應該是艾尚旎比較重要的家人。

「媽,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能把和夜伯伯交易里我和娜娜的婚約那一項給解除了嗎?」

「唉~」沈茹芸嘆氣一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段伊橋掃射了一圈店裡,客人都比較安靜地喝着咖啡和茶飲,進客也較少了。他將一高吧椅挪到沈茹芸身後,「媽,來,您坐下。」

他倒了兩杯熱水,遞了一杯給沈茹芸,一杯擱置在吧台上,接着又從自己身後移過一張高吧椅,坐了上去。

「媽,這麼幾年來,我從沒有像現在那麼渴望能取消和娜娜的那半婚約。」

此時,段伊橋那雙帶着幾分深沉的眼睛凝望着沈茹芸,他渴望自己的母親能幫他,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