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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兄弟:來自‘情敵的安慰!】

段伊橋將烤爐里烤好的鰻魚肉夾了兩塊到蕭尚尊碗里,「你說的沒有錯,沒有人會拒絕你家這麼強大家族的聯姻。童家怎麼想,我不知道,也猜不到。但旎旎的態度,我不用說你知道。而她的三哥和姐姐都很疼她,她要是不願意,我想她的家人是不會逼她的。」

蕭尚尊認可的眼神看着段伊橋,端起酒杯又和他碰了下,抿了一口讓人更‘清醒的紅酒。

可他還是佯裝不服氣的口吻說道:「是,你猜對了。可就算聯姻被拒,我也還沒放棄。情敵這身份可沒那麼容易就摘掉了。」

不放棄,段伊橋覺得是符合蕭尚尊個性的,但是他會在艾尚旎對他態度如此明確的情況下,毅然向童家提出聯姻,倒是讓人十分不理解。

蕭尚尊是不會做這種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何況是涉及到他家的聯姻大事。

段伊橋倒不覺得是蕭尚尊喜歡艾尚旎才如此,反而覺得他有那麼點破釜沉舟的感覺。他從艾尚旎身上看不到希望,但又希望和童家強強聯合,所以選擇了提出聯姻這麼冒險的事。

可結果並不如意。

「我接受競爭。」

蕭尚尊些許生氣地將那鰻魚肉給使勁夾斷,實在沒忍住對段伊橋使了個不悅的橫眼。

「伊橋,你別這麼自信好不好。還有,你這樣,很容易讓我以為你對旎旎不重視,知道不。這我就不高興了。」

段伊橋眉頭一縮,淺笑道:「不接受競爭,難道徹底消滅你啊?」

蕭尚尊揚起眉眼,手往桌上一靠,「你要真喜歡旎旎,就是得消滅我,得讓我死心呀,讓我不再成為你的威脅呀。」

這話裡有話啊。

段伊橋夾了一塊肉就着一小片生菜塞進了嘴裡,嚼着嚼着,看向蕭尚尊,沒出聲,一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的神色。

蕭尚尊忽然說起了沮喪的事,「每次約旎旎出去,說起我追她,她都明確告訴我她不喜歡我,不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也會說她喜歡的是你。你覺得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嗎?」

段伊橋對着他搖了搖頭。

在身邊人的眼裡,蕭尚尊是個對愛情挺隨心的人,若愛就好好愛,若不愛就徹底放手。

「對吧。可是等到下次還是會想約她,要怪就怪你。」

段伊橋不解,「怪我?」

蕭尚尊其實有些不忍說接下來的話,畢竟他和大家一樣,都清楚段家所發生的事,而段伊橋身上又負擔著如何的壓力。

「就是...」他頓了頓,還是說了,「你們喜歡彼此,她還表白了,你就不能痛快點給她一個女朋友身份。這要是擱別人身上,我會送他兩個字--渣男。」

段伊橋何嘗不明白他說的,就是如此,他才一直對艾尚旎心懷內疚。

「尚尊,我.....」這時的段伊橋想跟他說出交易的事,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下去。

蕭尚尊很是了解他,問:「伊橋是想跟我說有苦衷的,對吧。你若是考慮你家情況,我覺得你可以暫時放下,我感覺得出來,旎旎是個願意陪伴你的人,她的眼光很遠也很寬闊,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還有哈,我知道夜家幫了你家不少忙,你因此對夜恩娜很好,會顧及到她,但要是因此讓旎旎委屈就不應該了。還是說擔心夜恩娜會使壞,這個我覺得你也可以放心,旎旎不是莫水芯,她可不會任由夜恩娜胡來的。」

「莫水芯也不是因為娜娜才離開的。」

「就算不是因為她,她也是間接因素。不對,莫水芯因為什麼離開我不關心。現在說的是旎旎,旎旎

.....」

兩人忽然相視笑開了,不約而同舉起酒杯一碰,將杯底的酒飲盡。

段伊橋一邊給兩個杯子倒酒,一邊說:「尚尊,我們不說旎旎。我和她的問題歸根結底在我身上,難得今天你約我出來吃飯,聊點別的。」

聊了那麼多,蕭尚尊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艾尚旎眼疾的事,他答應過她不告訴段伊橋。

其實,他今天想起約段伊橋出來吃飯,就是因為艾尚旎。可既然段伊橋不願意聊,那就不說吧。他的意思,段伊橋明白了就好。

「好,應你的,聊別的。」

兩人又將一些食物放進烤爐,開始烤了起來,油滋滋地冒着響聲。

「之前聽都都說,你在找新店鋪,找得怎樣了?」

「下午剛定,定完去書店找我爸,再到酒吧,然後才來這的。」

蕭尚尊看了看段伊橋那張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臉龐。柔和,不似自己那麼張揚;眼神中帶着幾分深沉,看着比自己成熟穩重;相似之處就是都不那麼愛笑。

幸好,兩人熟悉,經常玩在一起,蕭尚尊眼裡的段伊橋也是有極其活潑的一面。

「你看中的店鋪一定沒問題。」

「希望!」

「段叔叔還好嗎?」

「還好。」

蕭尚尊突然想起前些天家裡來客人和他父親聊天的一些內容。

「說聊別的,我還真想起個事,和你有關,不,確切說是和你家。」

「我家?」

蕭尚尊晃着頭帶着一抹笑意,「也算是個好消息,聽人說西道區城建局新上任了一位局長。」

段伊橋也不禁笑了笑。

「這表情,知道啦?」

段伊橋微點下頭,「上次在旎旎四哥家開派對時第一次知道,後面就聽好些人說起。」.

「以前,你不是說過你家在西道區郊北路有塊地皮嗎?在那塊地皮建起的樓盤因預售款被捲走等問題,還有政府將周邊的建設工程停了,最終成了爛尾樓嘛。我聽他們說新局長一上任,郊北路那些建設工程重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段伊橋將烤爐里一些熟了的食物夾了一些到蕭尚尊碗里,也夾了一些到自己碗里。香噴噴的肉味十分誘人。

「沒錯,大家都這麼說。不過,具體還得等文件下來。」

蕭尚尊倒覺得這事希望很大,「這個是。不過過去這麼幾年了,郊北路那片區域不可能就那樣地不是地,建築不是建築,一直如此不成樣下去,不能的,那可是一個城市,一個城區的形象。

終歸是要處理,而且新局長一上任,需要業績,不動那片區域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啊,政府自己承建的學校和公園也是動工了一小部分,它不能廢了建其它的,要動肯定按原來繼續啊。那你家的不也一樣。」

蕭尚尊的這番話有點讓段伊橋眼前一亮的那種感覺,他沒想到,蕭尚尊將這個問題看得挺透徹的。

而接下來,蕭尚尊的話更讓他刮目相看。

只見他吃了兩口菜,抿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道:「要是文件一下來,那你家那塊地可就搶手了。最最最關鍵的是,你家有錢繼續重建嗎?

有,我們就不說。沒有,那別說其它開發商,連政府都有可能重新把你家那塊地買回去吧。雖然之前拍賣地皮是因為沒錢,那個沒錢純屬就是一個說法,怎麼可能沒錢,實際原因就不管了。

可現在要是真重啟,有可能連買你家那塊地的錢都是有的。那你家到時候是賣還是不賣?不賣可以,你家就得按照之前的規劃將樓盤和商場繼續蓋建。那賣呢,怎麼個賣法?賣多

少?有沒有可以不賣,又拉得到錢的方式呢?問題都全部會壓在你家身上。」

段伊橋認真地看着蕭尚尊聽他說,娓娓道來,每個點都直擊最根本。

那些問題,段伊橋自己是思考過的,雖然之前多數人和他提起新任局長之事時都極少說得這麼細,也許是大家都覺得還早就沒提吧。

可蕭尚尊竟然滔滔不絕地將此事刨得這麼清晰。

「我爸下午才和我說起這個,提到了投資、合作之類的,他讓我牢牢把握住開發權。」

「看來段叔叔也時刻關注政策,希望你們家那個爛尾樓可以重啟。」

「是啊!」

蕭尚尊眼神在段伊橋身上流轉一圈,舉着紅酒杯晃了晃,嘴角帶出一絲半笑,問:「伊橋,你說我爸要是有意想買你家那塊地皮,當然,價格肯定不低,但會高到什麼程度,不好說,你會願意賣嗎?」

段伊橋認真回他,「說實話,不得已的時候才會考慮賣,不然.....」

「為什麼是不得已,若真有人肯出超出你家的預期,那不是省事許多。段叔叔本身就不太能操心這些事了,而你和芸姨要是能不操心則不操心,不是更好嗎?」

蕭尚尊雖然剛跟段伊橋說了那麼多假設,但心裡還是希望他能少為那個爛尾樓操心,畢竟段廣平已經無力主事,單靠沈茹芸和還年輕的段伊橋並不那麼容易。

段伊橋取過紅酒杯,看了看杯里暗紅的酒,眸色一深,繼而抬起頭,看向蕭尚尊,「說真心話,我爸是因為那塊地皮失去一切的,我希望還是那塊地能讓我爸拿回他該有的,我相信我爸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他嘴上不說,只說了讓我把開發權牢牢攥在手裡。」

說著,他忽然笑了,「再說,哪有人願意出那麼高的價格買,那不止是一塊地皮,樓盤已經建了,商場地基也開始了,那未來的收益可是非常多的。要出到所預期的太難了。」

「我聽明白了,懂,懂你和段叔叔的心思。來,碰一個,希望以後一切都順遂!」

段伊橋舉着酒杯,「雖然一切都順遂很難,但借你吉言,一切都順利一些吧。」

「哐~」

酒杯的碰撞總是那麼響亮。